其他的東西與運氣都可以靠自己來掙,他也不擔心魏爾倫其他方麵的事,隻要人能活著就好。
貓沢奈奈憑著一己之力差點把神社的平安符一掃而空,要不是她香油錢給的足夠多,神社的住持都想攔著她。
不要把神明當成兒戲以及給後麵來求平安符的人留一條活路。
“蘭波先生隻給魏爾倫先生求嗎?”小心翼翼用寫著名字的紙把平安符包裹起來,每一份都做好區分防止回去以後會忘記平安符原本的歸屬。
每一個平安符都是她默念著朋友的名字,認真祈求大崎八幡宮的神明保佑,要是混淆了平安符原本的主人,說不定神明就不會保護他們了。
金蟒蘭波平靜點頭,尾巴卷著平安符收進亞空間,道:“其他人的平安符不是有奈奈求了嗎?”
他隻求這一個,不需要做什麼標記。
相隔著兩個世界,這個平安符沒有機會送給魏爾倫,索性直接放進亞空間保管。
“嗯、也是,”貓沢奈奈點點頭,把屬於金蟒蘭波的平安符掛在他身上,道:“這個是蘭波先生的。”
剩下的平安符要回去高專才能給其他人。
金蟒蘭波低頭看著掛在尾巴上的平安符,道:“謝謝,我會好好保管的。”
這一枚平安符也放在亞空間裡麵。
【彩畫集】是他的術式能力,隻要他還活著,亞空間就不會消失裡麵的平安符也不會受到威脅和侵擾。
貓沢奈奈仔細收好大堆的平安符,把屬於自己的一枚藏進錢包的夾層。
“好了,我們出去買喜久福和白巧克力料理吧。”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足夠他們一天跑幾個地方再回來八幡宮。
“蘭波先生要吃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嗎?”麻辣教師五條悟的強烈推薦款。
金蟒蘭波語氣幽幽道:“不、我比較想吃草莓味。”
他從不避諱自己喜歡吃甜的東西,尤其是一些聽起來就甜的口味。
甜食可以補充糖分和營養,還可以在大腦疲於運轉的時候,提供能量喚醒疲憊的大腦繼續工作。
“草莓味嗎?應該會有,”貓沢奈奈翻開記事本,彆在封麵上的原子筆拔出戳了戳出發仙台以前查的資料,猶豫著道:“不過毛豆是仙台的特產之一,要是這次錯過回去高專就沒有機會試了。”
什麼毛豆奶昔、毛豆年糕、毛豆蛋糕以及毛豆冰淇淋……
各種各樣可以進口的甜食都會摻雜進毛豆,聽起來有些特彆讓人想要嘗試又擔心味道會很奇怪的仙台毛豆特色。
掌心大的記事本幾乎滿滿都是字,金蟒蘭波吐了吐蛇信,問道:“奈奈想試?”
他倒是頭一回知道貓沢奈奈對這些新鮮口味會這麼有好奇心。
不是仙台當地人,看著寫滿毛豆字樣的料理,不由讓人去想仙台人到底有多喜歡毛豆。
把毛豆和甜品搭配在一起,感覺是很黑暗的口味。
但是喜歡的人居然也有不少。
“有一點,”貓沢奈奈小幅度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還想把這些都帶幾份給織田作先生和立原先生嘗嘗。”
即便離開東京的次數不少,可貓沢奈奈每次都會像頭一回出遠門的小孩給在意的人帶很多很多的特產,希望沒有出來的人都可以體味到當地的特色美食。
之前金蟒蘭波不在的時候,她隻能買些簡單的伴手禮帶回去。
方便攜帶而且賞味日期不會這麼快結束。
這次有金蟒蘭波陪著一起出門,她就有些迫不及待想多買點新鮮有趣的東西塞進亞空間帶回去。
好讓沒有一起跟著出門的織田作犬和銀狼立原也嘗嘗仙台的特色。
“隨你喜歡吧。”金蟒蘭波無奈歎氣。
這孩子怕不是把【彩畫集】當成便攜移動冰箱用了。
這麼多亂七八糟吃的混放進亞空間,不知道亞空間裡麵會不會都染上毛豆的味道。
術式的話,應該不會殘餘下什麼味道吧?
金蟒蘭波突然有些不確定。
……
根據攻略一一把毛豆仙貝、毛豆巧克力、毛豆法蘭酥餅等各式各樣毛豆口味的東西都準備五份塞進亞空間。
金蟒蘭波尾巴卷著生奶油味的喜久福,冷冰冰的蛇瞳看了她一眼,問道:“不是想試毛豆生奶油味嗎?”
喜久水庵的草莓味喜久福是季節限定,他們這趟來得不久,沒有草莓味隻能嘗試一下常規的四種口味。
“毛豆生奶油味等回去我們再一起吃,”貓沢奈奈彎下眉眼,小聲笑道:“這次我陪蘭波先生吃生奶油味的。”
雖然喜久水庵這個季節沒有草莓口味,但其他的店還是可以找到草莓味的麻糬大福。
“其他東西都準備五份?”要知道五條悟的東西與他們要帶回去自己吃的東西是另外放的,貓沢奈奈把全部都準備五份是什麼心思,自然不言而喻。
她舉起喜久福擋在麵前,小聲道:“拜托了,蘭波先生。”
金蟒蘭波歎氣,妥協著道:“帶五份和帶四份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彆,你自己不在意就好。”
黑貓太宰一聲不吭跑掉,她不說生氣好歹耍耍小性子,彆帶上他那份一起回去。
不讓黑貓太宰看看她的脾氣,他都要以為她是什麼好欺負的人,下次還敢這麼乾。
明明都是同伴,一聲不吭連解釋都沒有就跑掉。
黑貓太宰還以為自己是孤家寡人,不需要在意他們這些同伴。
“我沒有這麼快消氣,”貓沢奈奈小口咬著喜久福,含糊著道:“太宰先生自己跑掉,不管是因為什麼都很過分啊。”
甜而不膩的麻糬入口就黏糊住牙,軟軟糯糯又帶著粘糕的口感。
“但是準備仙台的特產美食要是漏下太宰先生,隻有他一個人沒有也太可憐了。”好像他們在故意排擠黑貓太宰一樣。
剩下的喜久福一口塞進嘴裡,她捧起毛豆奶昔吸一口潤潤嗓子,接著道:“生氣還是要生氣的,準備給太宰先生的份要等他好好道歉再給他。”
要是黑貓太宰堅持不道歉,她就、她就……
貓沢奈奈突然表情定住,她好像也沒有辦法拿他怎麼樣。
她開始陷入沉思,要怎麼才能讓黑貓太宰知道自己的行為非常不可取,沒有交付給他們足夠的信任自己單打獨鬥。
“要太宰君道歉才給,”金蟒蘭波忍俊不禁道:“不錯的主意。”
得到讚同的貓沢奈奈很快振作起來,認真說道:“為了加重我們這邊的籌碼要多買一些東西回來。”
要有足夠多的誘惑勾引黑貓太宰,讓他看見他們不是沒有準備他的份,隻要他願意認錯並表示以後不會再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品嘗仙台的特色美食。
“……差不多該去神社了。”或許是忙著的時候,時間會悄然流逝過得格外地快,讓人不知不覺在仙台度過一整個白天,走遍各處有名的毛豆特色料理店。
就算走路的人不是金蟒蘭波,他都覺得身心疲憊不已,眼睛裡麵裝滿毛豆、嘴巴舌頭又嘗遍各種奇奇怪怪的毛豆甜品。
短時間之內,他怕是再也不想來仙台試什麼毛豆味的甜品。
貓沢奈奈看了眼時間,驚訝道:“這都八點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她以為他們還有不少時間可以在附近走走逛逛,嘗試更多的毛豆泥甜品。
“心思都放在甜品上的人,怎麼會知道關注時間。”
金蟒蘭波不輕不重抽一下她的手背,道:“快去把神社的咒物回收,我們好趕上最後一趟車回東京。”
再繼續磨磨蹭蹭下去,他們今晚就要在仙台市過夜,等明天一早的新乾線再回去東京高專。
“出門之前,可沒有說要費這麼多時間。”
隻是回收咒物的任務,加上來回新乾線的路程最多不過六個小時。
現在一直拖到天黑都沒有回去,怕是銀狼立原都要奇怪他們怎麼還不回去。
“抱歉蘭波先生,”貓沢奈奈小聲賠罪,加快腳步向大崎八幡宮敢去,“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都要忘記亞空間是金蟒蘭波的術式,不是什麼便攜移動的冰箱,想著仙台有這麼多東京沒有的特色美食就忍不住一買再買。
要不是亞空間可以跟隨主人的心意擴展,照她這樣的買法,怕是早就把亞空間給撐滿了。
“奈奈有錯,但不是得意忘形。”他們是同伴,貓沢奈奈準備的東西是給他們所有人一起準備的量,沒有什麼特彆的私心可言。
金蟒蘭波不冷不淡說道:“而是沒有注意時間,差點讓我們錯過新乾線。”
“對不起蘭波先生。”貓沢奈奈再次乖乖道歉,輕手輕腳溜進大崎八幡宮的偏殿,左右看看周圍的環境道:“晚上的偏殿比白天還要黑。”
大概是因為八幡宮晚上不招待遊客,偏殿到時間就會落鎖裡麵連一盞燈都不會留下。
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有些難以判斷咒物藏在哪根房梁上麵。
“隻能上去找了。”本來高專就沒有告訴她太過詳細的位置,任務書隻有一句大崎八幡宮偏殿的房梁上,其餘什麼提示都沒有。
貓沢奈奈活動下手腳,咒力流轉強化腿部的彈跳力量,輕輕鬆鬆跳上房梁的位置猶如貓一般半蹲下來,防止頭一抬起就碰到偏殿的頂部。
“蘭波先生看見了嗎?”
夜視能力相當一般的小姑娘踩著房梁摸索著往前走,根本看不見所謂的咒物被藏在房梁什麼位置。
金蟒蘭波吐出蛇信捕捉周圍的空氣信息,緩慢道:“左前方的位置有些不尋常的味道。”
不確定是不是經由咒物散發出來的特殊氣息,他隻是覺得那一片的“氣味”比較特彆。
“左前方嗎?”貓沢奈奈小心挪動著腳步,眼前如同黑布蒙眼,隻能摸索著往前走,遇見偏殿中間的承重柱還要謹慎扶著繞過去,“好像是有什麼東西?”
她凝著眉伸手摸索,手指觸及到薄薄的一層絨毛和濕濕涼涼的皮膚,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好奇怪的手感。
像是在黑燈瞎火的時候摸到什麼小動物,又隱約覺得手下的生物跟動物不太一樣。
至少一般長絨毛的動物,皮膚上不會帶著濕濕黏黏的冰涼手感。
說像是陸地上的生物,身上又分泌著奇怪的粘液,但要說是海洋裡的生物,又覺得細滑的絨毛與陸生動物沒什麼區彆。
“……說起來,八幡宮要回收的咒物叫什麼?”貓沢奈奈極力冷靜捏住手裡一動不動的小動物,問道:“是有毛的動物嗎?還是摸著像海裡的魚?”
“豚之彌壺,外表有些像豬又有些像河豚的咒物。”金蟒蘭波有些奇怪,這不都是貓沢奈奈整理記錄在記事本的情報嗎?
她本人才是最清楚任務一切關竅的人。
“是啊、咒物,”貓沢奈奈手指張開扣住手下的奇怪生物,輕身一躍跳下房梁翻出偏殿,跑到月光底下去看:“我要回收的東西應該是咒物。”
而不是什麼破開封印可以隨處活動的奇怪咒靈。
看著外表與描述大差不差的咒靈,體型是兩隻手可以輕鬆圈住的大小,後背長著野豬一樣的花紋,腦袋上頂著兩個犄角,跳蛛一般的四隻眼可憐巴巴看著她。
“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咒物。”
貓沢奈奈遲疑著蹲下身,一手壓住“小野豬”的腦袋,道:“它是衝開封印了?”
但咒物跟咒靈也不是同一樣的存在。
咒物是無法徹底祓除的咒靈經過封印後留下的物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用於壓製學校和醫院之類地方的負麵情緒,以毒攻毒防止產生大量的咒靈。
“衝開封印的咒物會吸引周圍的咒靈,”金蟒蘭波垂眸打量著“小野豬”,淡淡道:“奈奈有感覺到附近的咒靈在靠近嗎?”
她連連搖頭,道:“沒有。”
彆說是咒靈,周圍乾淨得連一絲臟東西都沒有。
要是八幡宮有什麼咒靈,白天過來的時候,她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
“我還是拍張照問問五條老師吧。”
貓沢奈奈掏出手機給麵前的“小野豬”拍一張照發給五條悟,一直壓著它的手挪移開,可“小野豬”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一直用水汪汪的四隻眼睛看著她。
隻差哼唧一聲,看起來就更像野豬。
金蟒蘭波甩了甩尾巴尖,鎏金色的半透明亞空間自然落下罩住【豚之彌壺】,防止它突然逃跑或是被彆人掠走。
“它好像一直都沒有動過,”她握著手機,中間抽空看一眼,奇怪道:“難不成這件咒物本來就是長這樣的?”
它被稱為【豚之彌壺】,作用和來曆是什麼尚不可知。
隻看外表確實是與壺毫無關聯。
“不管它是咒靈還是咒物都不要放鬆警惕。”
貓沢奈奈點點頭,動作一頓眉頭緩緩收緊,道:“蘭波先生,有沒有覺得它有什麼不對勁?”
她感覺似乎有什麼跟剛才相比變得不一樣。
不過這樣的變化太過微小,一時間也說不好是從何而來。
“不對勁的地方?”金蟒蘭波沒察覺出什麼不同,但他也沒有輕易忽視貓沢奈奈的話,“奈奈是覺得彌壺有問題?”
或許就是她感知到什麼自己沒有感覺的事物。
“嗯……”貓沢奈奈死死盯著亞空間內的【豚之彌壺】,眼睛直盯著看看久了還有些發酸,她揉一下眼再抬眸看去,訝異道:“蘭波先生的亞空間在慢慢消失。”
她連忙捧起亞空間在手裡翻轉幾下,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仔仔細細檢查。
最後發現問題似乎還是在偏殿帶出來的咒物身上。
“它好像在慢慢吸收蘭波先生的亞空間。”雖然速度非常緩慢,以至於人眼一時難以發現,但【豚之彌壺】確實是在吸收金蟒蘭波的亞空間。
“吸收我的亞空間?”蛇信反複吐出收集空氣中的氣味信息,金蟒蘭波平靜淡定又給咒物套了一層亞空間:“現在呢?它還在吃嗎?”
貓沢奈奈遲疑著道:“好像沒有吃了?”
不知道是吃飽了,還是因為兩層亞空間疊在一起想要全部吸收太過困難,貓沢奈奈蹲坐在神社的台階上觀察咒物半晌,道:“彌壺不是沒有在吃,而是吃得速度更慢了。”
“以它的速度繼續吸收,怕是再過一個星期都無法全部吸收完。”這樣的咒物到底有什麼特彆之處,可以成為大崎八幡宮的鎮壓物。
貓沢奈奈十分不解,以咒力催動鏈條飛向方方正正的亞空間牢牢捆住四邊。
“五條老師回複郵件了,”她簡單看過一眼,恍然大悟道:“彌壺確實有吸收負麵情緒和咒力的能力,隻是因為太過微弱所以看著不明顯。”
【豚之彌壺】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但在壓製負麵情緒方麵具有十分出色的能力。
這麼多年一直放在大崎八幡宮的偏殿,附近都沒有鬨出過什麼咒靈傷人的事件。
而在【豚之彌壺】放進偏殿之前,八幡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一些零碎的弱小咒靈。
這次回收也是因為封印【豚之彌壺】的咒法快要鬆動,需要帶回高專重新加固再送回去八幡宮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