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2)

意大利西西裡島,巴利安總部。

銀白色長發的男人身著特殊的製式戰鬥服,黑色的長筒靴大步踩著暗紅色的地毯走過長廊,落地窗外陣陣劈閃而過電光照亮昏暗的長廊。

目光尚未看見目的地的位置,滾動在喉頭的吼聲先一步直衝而出。

“喂、混蛋BOSS————”

斯庫瓦羅用力推開沉重華麗的雙開大門,迎麵而來的紅酒杯直接砸在他頭上,猩紅的酒液沾染上長發滴滴答答打濕臉龐和新換上的製服。

“垃圾。”雙腿交疊搭在桌上的XANXUS冷冷抬眸,沉鬱憤怒的氣質仿佛無時無刻不籠罩在這個男人身上,猩紅的眼眸凶狠如大型的野生動物,光是被他看一眼都會讓人戰栗不已。

當然早已習慣自家首領什麼模樣的斯庫瓦羅並不會對這一幕感到害怕,他隻是生氣揮舞著右手義肢綁著的長劍,吼道:“突然把我從任務途中叫回來是要乾什麼?”

XANXUS打一個哈欠,懶懶閉上眼雙手交叉環在胸前的位置。

他沒有回答斯庫瓦羅的問題,房間角落被砸出一個巨坑的地方有人緩緩抬起頭,艱難道:“BOSS想吃的肉……沒有了……”

“哈?”斯庫瓦羅高挑著眉,毫不猶豫問道:“今天早上空運過來的極品和牛呢?”

先一步被暴擊砸飛出去的巴利安成員頂著一臉血搖頭,道:“BOSS說和牛的口感太膩了,他要吃牛腰肉。”

“牛腰肉不是也有準備嗎?”

巴利安成員苦澀搖頭,道:“廚師把牛腰肉做成七成熟和三成熟,XANXUS大人要吃五成熟,扔了兩塊牛腰肉之後把廚師把扔出去了……”

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幫XANXUS做飯了。

但是他們任性又強大的首領是不會管這些小事,他隻負責提出要求,做不到就是部下太過無能,直接乾掉就好。

“喂、混蛋BOSS!!”斯庫瓦羅憤怒吼道:“不是說過不要再打廚師嗎?這個月都跑三個廚師了!意大利已經找不到廚師過來應聘了!”

再找就要去意大利以外的地方綁廚師過來給XANXUS做飯了。

擅長調料各種肉類的廚師哪有這麼多,任性首領的要求又高,不是所有廚師都能達到他想要的標準。

至少要米其林二星餐廳的主廚實力,如若不然還滿足不了XANXUS的口味需求。

“吵死了,”XANXUS不耐煩睜眼,反手拿起手邊的紅酒瓶直接砸過去,“去準備肉。”

又是一下砸過來的紅酒瓶,碎片和紅酒散落得四處都是,斯庫瓦羅一抹臉上的紅酒,怒極的臉上勉強冷靜下來幾分,拽起地上的巴利安下級成員:“去外麵看看廚師還能不能救,不能救去找路斯利亞想辦法臨時找人回來。”

要是不滿足XANXUS的要求,他肯定會生氣拔槍四處亂射。

與其讓他又一次把城堡打崩,還不如去看看被扔出去的廚師能不能救,能救回來就趕緊讓他起來上崗把弄塊肉把XANXUS安撫住。

“是……是!”被提溜起來的下級成員顫著聲應道。

在斯庫瓦羅來之前,他連爬起來都不敢,隻敢趴在地上裝死生怕XANXUS會注意到他。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倏然響起,打破這一室危險凝重的氣氛。

眼看著電話要觸怒假寐沉睡的雄獅,斯庫瓦羅邁著大步上前抓起電話話筒,壓低幾分的吼聲清晰傳達到電話的另一頭:“喂、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打過來!”

“……請問,瑪蒙先生在嗎?”

電話另一端傳來弱氣輕柔的聲音,從來沒聽過的聲音讓斯庫瓦羅頓時提起警惕,問道:“你從哪裡知道我們這裡的電話?”

要是瑪蒙的客人肯定是打去他的工作號碼,而不是直接打過來巴利安的總部座機號碼。

“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電話,”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弱下去兩分,小聲問道:“請問這是不對外開放的號碼嗎?”

斯庫瓦羅皺著眉,巴利安總部的號碼肯定是對外開放的。

“介紹你過來的人是誰?”隱藏在易怒暴躁外表下的冷靜一麵浮現出來,聲音從喉頭滾動出來仿佛帶著天然的怒氣,低吼著一般說道:“瑪蒙現在不在,有什麼事去打他的私人號碼。”

“告訴我這個號碼的人是……沢田綱吉。”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斯庫瓦羅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原本沒怎麼控製的音量壓下來幾分,低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是沢田綱吉把人介紹過來,把巴利安總部的號碼告訴她?

怎麼聽都感覺很不靠譜,但對麵的人應該不至於拿這個名字來開玩笑。

整個意大利誰不知道巴利安與彭格列現任首領不對付,就算要編借口也不會拿沢田綱吉作為由頭試探接近巴利安。

“是的,”貓沢奈奈茫然應聲,道:“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斯庫瓦羅微妙沉默一陣,匆匆道:“瑪蒙現在不在,我會把你的事轉告給他。”

他甚至沒有多問貓沢奈奈找瑪蒙是為什麼,急急忙忙掛斷電話,回頭看一眼XANXUS所在的位置。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XANXUS沒有聽見電話的內容,自然不會突然發怒拔槍。

……

試著撥通沢田綱吉留給她的號碼,簡單先詢問一下價格的貓沢奈奈愣愣看著掛斷的電話,心下猶豫是否要再次打過去。

她好像還沒告訴電話另一頭的人,她找瑪蒙有什麼事就被切斷通話。

經過左右思量猶豫,她決定先等幾天看看情況。

要是沒有接到瑪蒙的電話回複,再另找時間打過去問一問情況。

她暗暗歎一口氣,收拾整理起擺放在桌麵的存折和銀行卡。

既然暫時聯絡不上人,這些東西隻能先收起來等下次再拿出來。

織田作犬抬頭看她一眼,問道:“沒找到人?”

她輕輕應一聲,道:“好像是出去了。”

“沒找到人也沒辦法,”織田作犬平靜說道:“下次再打電話過去問吧。”

異常平靜無波無瀾,不帶什麼緊張感的表現。

貓沢奈奈忍不住問道:“織田作先生不會害怕嗎?”

“要是加茂憲倫成功用獄門疆封印了五條老師,豈不是再沒有人能阻止他的陰謀了?”一想到太宰治告訴她關於加茂憲倫的計劃,她的心底不由開始湧起陣陣寒意。

隻要有五條悟在,加茂憲倫想要重現的咒術盛世就不可能成功。

連傳聞中的咒具獄門疆都被他弄到手,一切的準備布置計劃幾十年,隻為封印五條悟的一刻。

將他徹底關死在獄門疆之中,一千年不得離開脫出小小的咒具。

意識不滅、生命不絕,時間近乎停止流逝的地方。

被關在裡麵的人說不定能感受外界的一切,又說不定什麼都感覺不到,隻能被動接近這幾乎千年的寂寞與安靜。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這樣的日子太過可怕。

“唔、”織田作犬若有所思應一聲,語氣平淡道:“那確實聽起來很糟糕。”

貓沢奈奈無力耷拉下肩膀,歎氣道:“織田作先生說出口的話和語氣完全不配合。”

雖說這點她也差不多習慣了,但是這種時候聽見還是會覺得非常無力,仿佛一盆冷水直澆下頭,凍得腦子一懵完全想不起自己之前在緊張擔憂什麼。

“是嗎?”織田作犬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什麼問題。

不過這件事好像之前就有人跟他說過,要是繼續用這樣的語氣應付彆人的事,可能會惹得對方更加生氣。

事實上,確實也是這樣沒錯。

他從來沒有成功勸服過發生爭吵的女性,那些事務所名下企業的小董事沒有處理好家務情況,導致情人和妻子撞在一起發生爭吵。

他們搞不定的情況就讓事務所的下級成員負責解決。

也就是織田作犬。

當然這麼棘手的情況,他也無法解決甚至連自己都差點要被吵破耳膜,拽入其中成為被扯掉頭發拽著耳朵怒吼的一員。

“我的語氣聽不起不像在安慰人嗎?”織田作犬轉頭問銀狼立原,語氣是非常真誠的疑惑連不太看得出表情的憨厚大狗臉都透著幾分不解和茫然。

銀狼立原沉默片刻,委婉著道:“織田作先生隻是不太擅長做這種事。”

“人總有自己擅長的一麵,”他想了想,說道:“織田作先生不是能跟太宰先生相處得很好嗎?”

經過太宰治透露加茂憲倫那邊的計劃給貓沢奈奈,銀狼立原對他重拾幾分信任,不再整天憂心著貓沢奈奈去找黑貓太宰會出什麼意外。

織田作犬思考片刻,坦然直接問道:“我不知道跟太宰相處算不算很好,但這算是擅長的事嗎?”

擅長的事,不是一般都是指特長或是什麼技能嗎?

織田作犬自認除了殺人,沒有什麼特彆擅長做的事。

他除了殺手和黑手黨的工作,在此之前還從事過不少職業,隻是都沒有做得很好。

經常會被客人或是老板一頓臭罵,直到經過太宰治的介紹進入港口黑手黨工作,才勉強得以安定下來。

因為不願意殺人,他的職位一直停留在下級成員,好幾年時間都沒有漲過工資。

“我覺得算是,”銀狼立原想想自己跟黑貓太宰不冷不淡的相處模式,又看看貓沢奈奈再次肯定道:“能跟太宰先生好好相處,已經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織田作犬平淡一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樣姑且算是又找到一件擅長的事吧。

貓沢奈奈忍不住輕笑一聲,疲憊緊繃的心情放鬆許多,道:“說得也是,能跟太宰先生好好相處也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織田作犬有織田作犬的性格與魅力,完全不必計較是否與彆人不同。

能做到寵辱不驚、安然自若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心態。

“貓沢不是也可以嗎?”織田作犬抬頭看著她,道:“太宰應該不討厭你吧?”

她抓了抓頭發,含糊著應一聲:“應該不會討厭吧?”

貓沢奈奈仔細回想一下,太宰治平時的行事作風以及一些微小的習慣。

要是真的討厭她,應該不會讓她隨意靠近。

“話說、在織田作先生心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隻是不討厭就夠了嗎?”她的神情有些微妙難言,道:“織田作先生跟太宰先生不是朋友嗎?”

朋友之間,至少不是不討厭就可以成為朋友的吧。

“我們是朋友,”關於這點織田作犬倒是承認得很快,沉吟著道:“但要說喜歡又覺得有點肉麻。”

兩個成年男人認識交往成為朋友,說什麼喜歡多少有點肉麻。

就算知道喜歡與喜歡之間也有很多不同,但多數情況下喜歡還是用在男女方麵比較多。

織田作犬不太看得懂太宰治是怎麼看待貓沢奈奈,他們好像生活很接近親密,可要說比其他的道具靈魂更加接近似乎又不是這樣。

“肉麻?”貓沢奈奈疑惑看向銀狼立原和金蟒蘭波,問道:“立原先生和蘭波先生也會覺得喜歡這個詞很難說出口嗎?”

銀狼立原低頭壓著兩隻厚實的狼爪,思考著道:“我感覺還好,喜歡這類的詞語也很容易能對家人朋友說不是嗎?”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話。

大大方方告訴彆人喜歡什麼,在銀狼立原看來並沒有什麼怪異彆扭之處。

如果是戀人,可能還有猶豫幾分覺得要慎重開口。

家人朋友基本沒有什麼需要特彆顧忌的身份和關係,隻要坦然直言就好。

“我沒有對誰說過喜歡,”金蟒蘭波猶豫片刻,緩緩說道:“以前服務的政府國家、搭檔或是失憶以後加入港口黑手黨那段時間,我都沒有對誰說過這樣的話。”

早已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的父母同樣也是如此。

喜歡和愛之類的話,太過沉重無法輕易說出口。

倒是重視、擔憂、掛念這樣的話語和表述,更能清楚表達心意,說出來的效果也不會比表達喜歡和在意差多少。

“太宰先生的話……”

貓沢奈奈順著他們的話,思考著道:“隻說過喜歡螃蟹,彆的沒有了。”

這樣算起來,男性似乎多數都是覺得喜歡二字難以開口。

“貓沢呢?”織田作犬徑直問道:“你有喜歡什麼人嗎?”

語氣平淡且直接,完全不像是在問一個女孩子有沒有喜歡的人,而是在聊一個很普通的話題。

一下把金蟒蘭波和銀狼立原的視線吸引過去。

“我有很多喜歡的人,”貓沢奈奈翻出咒具匕首和身上一些零碎的武器咒靈開始打磨保養,神態自然回答:“太宰先生、蘭波先生、織田作先生和立原先生還有高專認識的老師學生和警視廳的幾位警察先生……”

打磨匕首的動作停頓一下,她抿著唇緩緩笑道:“還有小轉和以前世界認識的朋友。”

以後都沒什麼機會見麵的朋友們。

“奈奈以前的朋友?”銀狼立原有些好奇,他從來沒聽貓沢奈奈提過這件事。

詢問的目光轉向織田作犬,他搖頭道:“我也沒聽過。”

他跟銀狼立原來到這個世界是同一天,銀狼立原知道的事,他基本都知道,同伴不知道的事,他自然也不會知道。

金蟒蘭波沒有出聲。

他算是幾個道具靈魂中,最清楚貓沢奈奈口中的朋友指的是誰。

隻是她沒有什麼想說的興致,他自然不會主動揭破小姑娘想要保守的秘密與天地。

“獄門疆的事,你跟五條說了嗎?”他不冷不淡開始轉移話題。

畢竟是針對五條悟的陰謀,總不能不讓他知道其中的關竅。

“說過了,”貓沢奈奈打量著磨得發亮,刀口吹發可斷的鋒銳寒芒小心把匕首收回皮套,“回來的時候就說了。”

不知道加茂憲倫安排的計劃在什麼時候,擔心延誤時機壞事,她回來就找五條悟主動說了這件事。

“五條老師家裡有很多咒術古老典籍,裡麵說不定會有破解獄門疆的辦法。”

她抿唇笑一下,道:“而且讓五條老師提高警惕,比什麼辦法都有用。”

獄門疆的有名程度連她這種才進入咒術界不到一年的新人都知道,曾經是一位可以使用術式咒法的得道高僧死後肉.體變換而來的強大咒具。

可以封印世間萬物的一切,千年不毀不滅,一直流傳於世。

這樣的特級咒物就算麵對天元,說不定都能將其封印其中,破壞日本境內所有因為天元布置下來的結界術。

“說得也是,”金蟒蘭波抬起尾巴活動一下盤久的身體,不解道:“不過加茂憲倫為什麼會把計劃都告訴太宰君?”

這不是他精心策劃多年準備對付六眼的計劃嗎?這麼輕易告訴太宰治,他沒有想太宰治隻是假意投靠他,實則準備暗中把他的計劃和秘密都透露出來。

就像姐妹校交流會以後,他們都以為太宰治跟著加茂憲倫離開。

可實際上,他們隻是互惠互利、互相合作的關係。

平時都沒有呆在一起,要如何維持這份信任。

“我不知道,”貓沢奈奈略顯沉重搖頭,低聲道:“不過……或許加茂憲倫當初並沒有把計劃全部告訴太宰先生,其餘的細節都是他猜測的事。”

什麼先想辦法消耗五條悟大量的精力,讓反轉術式和精神都來不及回轉,產生一絲懈怠與疲憊,再想辦法把他拖住一兩分鐘徹底關進獄門疆。

這樣的計劃聽起來簡單,可仔細操作起來就會發現十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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