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沢奈奈不開口表明心意,太宰治也仿佛默許這樣的曖昧關係,不會主動親吻她卻會不時做些讓人心慌意亂的小動物。
她還是討厭太宰治一切儘在掌握的想法。
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小動作是不是都帶著這樣可以隨意掌控拿捏她心思的想法,貓沢奈奈彆扭之下根本不想承認自己真的被太宰治的小手段拿捏勾住。
在她沒有徹底掌握感情的主導權之前,她堅決不會告訴太宰治她的心動。
“可是我想給奈奈穿,”他的手環過貓沢奈奈的腰身,拉著圍裙係帶在她身後收緊,動作緩慢又帶著幾分曖昧,圍裙一下收緊貼合身體曲線,平時覺得無比正常的料理前準備都變得曖昧旖旎。
他低聲重複道:“就像奈奈幫我一樣,我也想給奈奈幫忙。”
呼出的熱氣落在耳畔,低沉優雅的聲音仿佛俯在耳朵訴說,她身體一下繃緊僵硬不敢亂動,五指張開撐著料理台的邊緣一點點收緊扣住。
她臉頰溢上緋紅的色澤,忍耐著道:“可以了嗎?”
“可以了。”太宰治主動退後一步,讓她得以放鬆緩和下心情。
心臟重重在肋骨之間跳躍,聲音大得仿佛在鼓膜邊響起,她甚至不知道太宰治聽沒聽見她的心跳聲是不是在暗暗取笑她容易自亂陣腳。
她憋著一口氣回頭瞪一眼無辜又溫馴仿佛什麼都沒有做過的太宰治,被撩撥混亂的心緒以及較勁一般的氣惱讓她重新拽住太宰治的衣領拉著人回來。
一口咬住他的嘴唇,血液的味道彌漫口腔,他們之間的親密總是帶著這樣的血腥味。
太宰治靠著身後的料理台,雙手環住她的腰任由少女的身軀大半都向他傾靠過來,充滿著血腥味開場的吻在他溫柔細致的引導之下逐漸化作纏綿的親昵。
不自覺溢出唇齒之間的喘息與輕哼,柔軟甜膩得讓人心頭發軟,他刻意引誘著貓沢奈奈又勾著她一起沉淪在這段曖昧不清的關係。
太宰治沒有信心可以給貓沢奈奈幸福,可要他什麼都不做眼看著喜歡的女性移情彆的男人又心有不甘。
隨著逐漸灼熱起來的呼吸與親吻,他的意識越發清晰,鳶眸深深注視著她的神情變化,看著她慢慢開始喘不過氣,秀氣的眉尖都凝蹙起來,忍不住想要欺負她更深,看見她更多沉淪狼狽又可愛的神情。
舌尖撩撥過上顎的敏感點,在她克製不住輕哼出聲的時候,他含糊著道:“奈奈,房間的隔音是不是不太好?”
陷入親吻的舒適熱熱燙燙、迷迷糊糊的意識一下清醒過來,她微微睜大眼睛慌亂想瞟向左右,生怕會被什麼人聽見他們的聲音。
即便在大多數人眼裡,情侶或是新婚夫妻同居肯定難以避免有這種親密關係,但心知他們並不是真正的親密戀人,貓沢奈奈親吻太宰治或是對於他私下的一些小動作總是會非常緊張羞恥,怕極被旁人看見想要解釋又無法解釋的感覺。
她匆匆推開太宰治,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倉促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準備今晚我們都不用吃飯了。”
不敢看向太宰治的小姑娘自顧自挽起衣袖,嘟囔著道:“燉牛肉要弄很久,要抓緊時間才行,治君要是不想幫忙就快點出去。”
還沉浸在親吻過後羞恥之中的貓沢奈奈連讓他幫忙的心思都沒有,隻想太宰治快點離開廚房、離開料理台的範圍給她些時間冷靜冷靜。
後腰還抵靠著料理台的太宰治似乎直接忽視存在,他抬手摸了摸唇上的傷口,些許輕微的刺痛舔過嘴角的時候甚至能嘗到些許血的鐵鏽味。
“奈奈好不容易幫我穿上圍裙,不想再奴役一下我嗎?”他翻出米袋往電飯鍋內膽隨意倒了幾杯米,讓清水沒過圓潤的米粒,說道:“我留在這裡可以幫忙煮飯、加熱小菜,奈奈不覺得我很有用嗎?”
她輕抿一下唇,唇瓣微微發燙帶著些許紅腫的感覺讓她不自在地立刻鬆開,說道:“治君以前不是說過擅長料理嗎?怎麼現在就退步成這樣了?”
雖然她沒有見過幾次太宰治進廚房親自動手,以前所謂的擅長都是跟進廚房嘴上指導她如何料理,但是這也不妨礙貓沢奈奈損他一下。
“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呢,”太宰治捂住唇,鳶色散發著無辜又真誠的光波,道:“因為太喜歡奈奈做的料理,導致治君漸漸忘記自己以前擅長過料理的事。”
“油腔滑調。”她輕哼一聲,輕抿的嘴角卻不自覺勾起小幅度的微笑。
貓沢奈奈對自己的料理水平如何十分清楚,充其量就是吃不壞人,很多時候都跟好吃搭不上什麼邊,不過有太宰治每天都這麼說著,她研究料理的意願確實變強許多。
之前一直說著堅決不會給太宰治一點碰到蟹肉機會的小姑娘看著他乖乖在身邊幫忙,一時間有些心軟想著要不還是給他開一個蟹肉罐頭好了。
他都這麼努力在這裡幫忙,隻是想嘗一口蟹肉罐頭,她要是繼續堅持好像多少有點不近人情。
貓沢奈奈嘀咕著如果在她還是黑手黨的時候,她肯定不會講什麼人情味。
都是因為離開黑手黨世界加入武裝偵探社,她才想著要以人情味一點的態度對待太宰治。
免得他私下跟偵探社的其他人說她在家有多麼不近人情,總是苛刻他不讓吃蟹肉罐頭。
……
貓沢奈奈想過會有再遇見港口黑手黨同僚的一天,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尷尬且正麵被撞上的時刻。
牽著太宰治的手連忙縮回背在身後,她低咳一聲道:“好、好巧,廣津先生也在這裡。”
黑蜥蜴追捕組織叛徒的現場,不知道為什麼剛好被他們撞見。
如此尷尬,他們也是悄悄叛逃組織的一員,不知道組織內部如今把他們傳成什麼樣子。
當年港口黑手黨內部一直有首領和遊擊隊隊長關係不合的傳聞,不過因為太過誇張離譜並沒有被多少人相信,畢竟一個首領要是不喜歡手下想要對付她的手段自會有很多,更不必將她提為自己的直屬遊擊部隊的隊長。
但關於遊擊隊隊長和首領的曖昧傳聞沒有多少人敢讓貓沢奈奈知道,至今她聽到的版本都是首領跟遊擊隊隊長關係不合。
在組織首領以及他的遊擊隊隊長雙雙失蹤的情況下,她都不願去想組織裡的人會腦補出什麼誇張的事。
“你們先帶著人回去組織。”廣津柳浪顯然是很驚訝,他們都以為死去的貓沢奈奈竟然還活著,而且跟太宰治手牽著手一起來遊樂園約會,儼然跟以前的僵硬關係相比有很大的進展。
如今的黑蜥蜴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太宰治的真麵目,不需要擔心他們會認出太宰治的身份,但貓沢奈奈之前一直都跟他們一起活躍在戰鬥前線,黑蜥蜴沒什麼人不認識她的臉。
此刻的貓沢奈奈尷尬得頭皮發麻想要立刻逃跑又覺得這樣不太合適,她硬著頭皮選擇留下來,卻不知道能跟黑蜥蜴的百人長說什麼敘舊的話。
反倒是太宰治神色如常,笑道:“好久不見,廣津先生。”
外表儒雅溫和的老爺子微微欠身,態度平常道:“太宰先生、奈奈小姐,許久不見。”
沒有什麼敵意以及要抓捕他們回去的意思,甚至態度也十分平靜。
貓沢奈奈暗暗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廣津先生不打算抓我們回去嗎?”
“首領沒有對奈奈小姐和太宰先生下達追殺令,”廣津柳浪看著他們眼神似乎有些感慨,很快又收斂起所有的思緒,“而且隻憑著我一人的力量也沒辦法把你們帶回去。”
廣津柳浪沒有提及剛剛離開的黑蜥蜴成員,因為算上他們也不是貓沢奈奈的對手。
曾經的遊擊隊隊長貓沢奈奈是港口黑手黨最鋒銳恐怖的刀,她的強大不亞於中原中也,異能更是莫測讓人難以摸透她的上限就連數次讓黑蜥蜴折戩而歸的MIMIC組織都被貓沢奈奈一人解決。
很大程度上港口黑手黨順利獲得異能開業許可證的原因在她,隻不過這些都不是中原中也沒有發出追殺令的理由。
他從來沒有相信貓沢奈奈會真的死去,即便現場殘留許多她的血跡以及太宰治身為首領的信物都無暇顧及落在MIMIC的駐地,中原中也依舊覺得太宰治可以救下貓沢奈奈。
隻不過那個混蛋把人救走以後,扔下首領的位置自己一個人偷跑離開黑手黨世界,留給他們一大堆手忙腳亂需要接手處理的要事。
“中也先生,最近還好嗎?”她猶豫幾許還是問道。
如同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一般,中原中也在貓沢奈奈這裡也是意義非凡的重要之人。
曾經教導過她戰鬥與變強的老師以及平行世界的救命恩人身份,讓她無法心安理得背叛中原中也,要說貓沢奈奈帶著太宰治離開港口黑手黨,自覺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中原中也。
讓他在這時候倉促接過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位置,同時麵對失去首領以及對外征戰的遊擊隊長的境況,即便異能開業許可證順利到手,中原中也在這種情況下繼任首領還是不免會招來些許詬病。
因為太宰治的緣故許久沒有上過頂層見中原中也,不知道他變化幾何的貓沢奈奈十分擔心過去的老師會應付不來首領的位置。
畢竟中原中也以前戰鬥的風格就是大開大合,行事張揚桀驁不羈,隨性又灑脫跟貓沢奈奈認知中的前兩位首領都是不同性格的人。
“首領身體安好,隻是有些掛念奈奈小姐和太宰先生。”
太宰治俯在她耳邊悄悄用在場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廣津先生說的掛念肯定是指小矮子的怨念,大概是一直在抱怨我們的話。”
貓沢奈奈麵色不改,手指落在他腰上勉強揪起一塊肉擰緊,低聲道:“這種話不用說也可以的。”
“好過分,”太宰治往她身上一靠,哀哀叫喚道:“奈奈是不喜歡我了嗎?”
她咬著牙道:“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治君。”
她一直說的都是討厭、討厭、討厭!
“咦、是這樣嗎?”太宰治雙手環抱住她的腰,下頜壓著她的肩頭,歎息道:“我還以為奈奈一直是喜歡我的,看來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奈奈親我不是因為喜歡我,跟我約會不是因為喜歡我,”鳶眸帶著幽怨的意味輕瞅她一眼,緩緩說道:“就連晚上跟我一起睡都不是因為喜歡我。”
她羞恥反駁道:“我跟治君又不是睡在同一個被窩!”
他們都是各自鋪自己的床,各自在自己的被窩休息,根本沒有晚上一起睡的意思。
而且她是為了看守太宰治,不讓他半夜逃跑根本不是什麼喜歡。
“唉、原來這才是真相嗎?”太宰治失望又落寞幽幽歎氣一聲,道:“我以為每天早上奈奈睡在我懷裡已經足以證明我們之間心意相通。”
晚上睡覺之前,他們確實是分作兩個被窩。
隻是一般睡著睡著,第二天都會變成他們抱在一起睡在同一個被窩。
“那不是治君半夜把我從被窩裡拉出去嗎?”貓沢奈奈羞得臉頰通紅,襯得紅紅的眼眸水潤又盈著幾分羞赧,“我晚上睡著不會四處打滾,更不會無緣無故每次都剛好滾到治君懷裡。”
他怎麼好意思把這種話放在外麵說,要是被彆人聽見……
她視線一轉發現廣津柳浪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這個角落隻剩下她和太宰治。
貓沢奈奈一時啞然,急著反駁太宰治的話,她甚至沒注意廣津柳浪是什麼時候離開,要是換作以前她根本不會讓敵人在眼皮底下偷偷溜走。
雖然廣津柳浪之於她而言更像是以前認識的老前輩,縱使雙方職位等級有上下之分也不妨礙她尊重呆在組織數十年的老爺子。
但貓沢奈奈的意識沒有以前警惕,這也是事實沒錯。
“廣津先生已經離開了,”太宰治神態自若說道:“奈奈還想去什麼地方玩嗎?”
難得他們趁著晚上的時間出來約會,要是早早回去不是浪費這大好的時間和景致。
她抿唇沉默片刻,小聲說道:“我想去坐一下摩天輪。”
明明橫濱的未來港就有一個超大的摩天輪,她卻一次都沒有坐過,這點一直都是貓沢奈奈心頭的遺憾。
這次晚飯過來出來,買遊樂園的夜間套票也是想著可以坐一下摩天輪,試試從高空緩緩移動位置向下俯瞰的感覺。
“那就去摩天輪,”太宰治牽起她的手,低頭溫柔問道:“奈奈還有什麼想玩的嗎?”
她有些意外看一眼太宰治,手指輕微動了動,隻覺他握住她的力度很輕,仿佛輕易就能掙脫開。
不過貓沢奈奈沒有甩開他的手,嘀咕道:“玩什麼都可以,反正我們買的是套票,遊樂園的項目都可以玩一遍。”
被輕輕包攏住的手小心勾住太宰治的手指,她避開他的視線假作鎮定問道:“治君剛才不會是故意的吧?”
“奈奈指的是什麼?”看著漂亮的紅眸羞惱一般瞪過來,他輕笑著道:“有些話奈奈不直白告訴我,我是聽不懂什麼意思的呢。”
貓沢奈奈頂著紅透的臉頰,羞恥喊道:“你是混蛋嗎?”
什麼話都要逼著她說出來,偏偏他自己又是一個程度比她更深的鋸嘴葫蘆。
長著一張嘴都不像會說人話,非要逼著她主動開口的混蛋。
“奈奈喜歡混蛋的話,我就是混蛋哦。”太宰治笑眯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