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跟我提他,他愛考不考,跟我沒關係。”
“我就隨便一說。”樊愛芳笑笑,轉而想問陳明宇啥,結果一回頭發現後生已經不見了蹤影。“這家夥,我一來就跑了。”
“誰?”
“陳明宇啊,還能是誰。之前上工獨來獨往跟誰都不吭聲,這一段倒是跟你挺近。難怪有人說閒話呢。”
“感謝我給幫忙了,這後生挺仁義的。”
跟閨蜜坐田埂上閒聊一陣,休息完了繼續乾活。今天估計能把黃豆和蘿卜全種完,大家沒多耽擱,一天緊趕慢趕將它們全部下了地。
晚上下工,孟蕊回家後先挑了水桶去挑水。水池上打了水剛要走,手裡的扁擔被人拿走。回頭她衝來人驚喜的笑。
“師哥,你咋來了?”
“閒了過來看看師傅。”
楊國軍幫她挑上水,倆人邊走邊聊。男人十幾歲跟著她爹學瓦工、木工,孟蕊初中畢業後也跟著她爹學,所以她一直叫他師哥。
回家後男人繼續幫忙挑水,孟蕊就趕快係上圍裙做飯。她爹拿著酒瓶子過來給她看,她回頭瞅了一眼瞪大了眼睛。不敢信的伸手摸摸,低著腦袋仔細的瞅。
“真的是汾酒啊!爹,你哪兒來這麼好的酒?”說完女孩湊近她老子小聲道:“你偷藏私房錢了?小心我娘知道了擰掉你的耳朵。”
“這丫頭、”老漢笑罵一聲,用袖子仔細摩挲那白瓷酒瓶。“這是你師哥今兒個拿來的。”
“不是吧,我師哥這麼孝敬你呢。打二斤地瓜燒都挺好了,咋買這麼好的酒?”
“我也是這麼說。不過你師哥笑笑說孝敬我的,讓我隻管收著。”
師哥孝敬的,孟蕊也不再多說什麼。晚飯本來計劃熬粥煮疙瘩,臨時改成了雜糧麵條。
角瓜、豆角、西紅柿用豬油炒了臊子,澱粉、黃豆麵和少量的白麵和成麵團,用長長的擀麵杖擀成三合麵條。下鍋後給師哥和老爹先各來一碗。
“嗯,香,師妹做飯就是好吃。”楊國軍接過碗就誇,誇的他師父心花怒放。
“好吃師哥你多吃點兒,桌子上有辣椒醬你自己看著放。”
孟蕊繼續到廚房擀麵條,她娘跟來小聲的說:“蕊、我咋感覺你師哥今兒不對勁呢。”
孟蕊轉身點頭。“太殷勤了?”
“他有求與你爹?不然給他買汾酒乾啥,供銷社打一斤散酒就挺好。之前吳強作為未來女婿,都沒給你爹買過好酒呢。”
“娘你能不能彆提吳強。”
“好,好,不提不提。我這不就是比較一下嘛,那小子想娶我寶貝閨女都沒舍得下大本,你師哥今兒這樣到底是想乾啥?”
孟蕊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你沒讓我爹開那瓶酒吧?”
“沒。我就擔心咱幫不了,讓人家把東西拿走呢。”
“那就好。娘你彆擔心了,我師哥正經人,不會提啥無理要求的。大不了拒絕他,讓他把東西拿走就是。”
娘兒倆思維一樣,想好了應對方式也不再糾結。三和麵條各吃了一碗,聽著堂屋裡老爹跟徒弟哈哈大笑,她們娘倆互望一眼跟著露出笑容。
“一個徒弟半個兒,你師哥對你爹真好。”
“那當然。師徒處的好了跟父子似的,我爹跟我師哥的關係一向很好。”
“就你爹那老好人脾氣,跟誰能不好?木頭一樣,紮一針都不知道疼。要不是我給他把關,他能把所有找上門的全收了徒弟。到時候看累死不累死他。”孟媽媽說著話撇撇嘴,滿是不屑。
“瞧你那什麼語氣?要不是我爹脾氣這麼好,就你那豬食飯誰能受得了這麼多年?”
“嗐,你個臭丫頭,你爹都沒嫌棄過我,你倒是成天嫌棄。”
孟蕊看老娘又被她逗毛了,嗬嗬笑著跑出了廚房。“娘你洗鍋啊,洗三遍洗乾淨點兒。”
“我就不,我就洗一遍。你嫌棄不乾淨你自己來洗。”
孟蕊才不管她娘說什麼呢,跑出屋外後拿盆準備洗洗頭發。她娘就是嘴硬,其實自從有了她,怕閨女嫌棄已經改了許多毛病。
娘倆一個收拾碗筷,一個打了水洗頭。等孟蕊披散著濕發在院裡洗腳的時候,屋內她師哥一句話,驚的她踩翻了腳下的搪瓷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