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花氏的身子軟軟地從牆麵滑落地麵。
“阿從!”
田大夫被這一驚變嚇得一個哆嗦,聽了沈老太爺的呼聲,忙轉頭看向沈從。
隻見沈從狂噴一口血,頹然倒地。
“老田,快,快看看阿從。”
沈老太爺從輪椅上起身,跌撞地去扶著沈從,老淚縱橫。
田大夫忙爬起來撲了過去,診了診脈,神色凝重道:“老太爺,老爺是受了情蠱的影響。”
“……可還有法子?”
沈老太爺知道情蠱的作用,一旦其中一人身死另一人亦無法存活。
想到孫子瘋魔般地與花氏的指令抗爭,最終將拳風生生逆轉揮向花氏,他便覺心頭生疼。
田大夫咬了咬牙:“老太爺,老奴試試。”
他快步跑到花氏身邊,拿出一個匕首割開花氏的手腕。
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瓶子,拔開蓋子後,將那瓶子靠近了花氏的手腕。
隻聞得那瓶子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不多會兒,一道影子咻地從花氏手腕的血脈中鑽出,迅速地穿進的白玉瓶子中。
田大夫手疾眼快地把瓶子蓋上,這才鬆了口氣。
“那是老奴前些年得的一個秘方,”田大夫心有餘悸道,“老奴將花氏體內尚未死絕的蠱蟲引到瓶子裡,可以保證那蠱蟲存活三日。”
福元圓眉心緊蹙:“田大夫,過了三日,那蠱蟲就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麼?”
田大夫搖搖頭:“娘娘,老奴在蠱術上懂得並不多,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福元圓吸了口氣:“田大夫,這次多虧了你。不然舅舅他……”
她驀然扭開了頭,擦了擦眼角的淚道,“咱們再想想辦法。”
這時,銀寶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娘娘,殿下,楚王爺來了。”
福元圓和秦澤對視一眼,秦澤道:“請他進來。”
門外的秦昊整了整複雜的神色,推門而入。
“皇兄。”
秦昊覷了眼屋裡的田大夫,田大夫忙道,“老奴先告退。”
“皇兄,”待屋裡隻剩下三個人,秦昊略帶遲疑地開了口,“弟弟帶回來的兵士已經將那些黑衣人全部虜獲,此刻捆縛在前院,弟弟來是想問一句,那些人怎麼處理?”
說實話,秦旭帶來的近百黑衣人都是死士,論功夫的話,不比官兵低。
若換了平時,想輕易拿下並不容易。
然而秦旭已死,數名幕僚被殺的殺,活著的亦嚇得簌簌發抖,沒了主心骨的黑衣人,根本沒了鬥誌。
是以官兵們才能順利將人拿下。
人是拿下了。
當秦昊透過月光看到倒斃的秦旭時,縱有心理準備仍忍不住心肝顫了顫。
二皇兄沒了。
鎮國公一派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和皇兄這一次,要怎麼收尾?
雖然二皇兄動手在前,但畢竟他和皇兄絲毫無恙,到了言官嘴裡,要說他們殺兄弑弟的話……
還真不好處理。
秦昊從前院趕過來,越想頭越大。
秦澤淡淡看他一眼:“將黑衣人送去府衙,讓揚州府尹親自審問二皇弟的幕僚,說清楚他們來火燒沈府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