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把信抖了抖:“和大人,您剛才不也看過了,這上頭可是明晃晃蓋著二皇兄的私章,這還需證明?”
福元圓淡淡地開了口:“昨日開審,原告所寫的狀紙,不知各位可有留意過?”
公堂上眾人看向福元圓,不少人搖頭。
福元圓平和一笑:“本宮若是沒記錯,那狀紙上的字跡和這封信的字跡出自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原告季叁,晉王幕僚,便是此信的書寫人。”
福元圓輕歎口氣,“怕不就是按著晉王吩咐寫了信,蓋上晉王私章再送去給花氏的?”
旁觀席眾人張圓了嘴,紛紛點頭。
太子妃真真是慧眼如炬!
季叁身子一顫,趴在地上沒敢吭聲。
秦昊卻沒打算放過他,走到他跟前伸出大腳踢了踢:“太子妃問你話呢,不回話那可是大不敬!”
季叁抖了抖,抬頭道:“這、這事與晉王無關……是小的,是小的一意孤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昊叉腰仰天長笑:“這可是本王今年以來聽到過最大的笑話!”
“身為一介幕僚,你有這本事能調動沈府夫人?”
“身為一介幕僚,你有這本事越過晉王安排這一切事宜?”
“身為一介幕僚,你有這本事動用晉王私章?”
“本王看你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騙子!誣告太子,太子妃及本王,而今還想胡口抵賴?!”
他將信紙放回鄒世高桌上,對著四位主審官冷聲道:“四位大人可要好生給皇兄皇嫂及本王一個交代!”
四位主審官麵麵相覷,和大人思忖道:“此案疑點重重,依本官看,不如延後再審?”
鄒世高卻直接拒絕:“本官倒是認為此案已經差不多將真相全部揭曉,無需延後,繼續審下去才對。”
李尚書沒作聲。
這次案件,他本應了魯王吩咐,能夠拖太子和楚王下水便順水推舟出一把力。
但現在看來,證據全部偏向太子一方,他倒是不便做得太過明顯,以免拖累了魯王。
李尚書沒有說話,榮親王亦是沉吟不語。
他摸著胡子,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梁公公。
梁公公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垂立在側,仿佛跟隱形人一般。
就在這時,公堂外有衙役匆匆上來稟報:“大人,不好了!”
榮親王眉頭一擰:“發生何事?”
衙役道:“停在外頭的馬車出亂子了。不知道哪家府上馬車的馬突然跟瘋了似的,在外頭狂奔,把好多家馬車給撞得七零八落,現在亂糟糟的一團……”
今日前來觀審的勳貴朝臣不少,雖說大部分府裡的馬車將人送到之後就先行回府,但亦有不少人的馬車留在了宗人府原地等待。
衙役稟報的就是等待馬車相互衝撞之事。
榮親王聽了稟報,心中暗斥一聲沒用,卻聽和大人在旁怒道:“誰人竟敢在宗人府前作亂?榮親王,我等速速前去一看!”
“和大人且留步,”鄒世高製止道,“堂審正進行到關鍵之處,堂外馬車之亂可安排人處理即可,和大人不便離開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