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哈哈直笑,笑得聲嘶力竭,她指著慶元帝道:“哀家枉為人母?沒錯,哀家就是遲遲不敢對你下狠手,才是真正的枉為人母!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賤人生下的種!你根本不是哀家親生的孩子,你根本不配做太子,更不配當著大慶朝的皇上!”
“放肆!”
慶元帝怒極:“你胡說什麼!”
太後陰陰直笑,說話更是口無遮攔:“哀家說的句句實話!當年哀家被先帝立為皇後,卻兩年都無所出。正好哀家宮裡的徐才人有了身孕,還一舉得男,生下的就是你。哀家將你接到膝下撫養,對外就說你是哀家親生的兒子!”
太後說出了讓人震驚得往事,“待你兩歲,哀家終於懷上了孩子,生下了寧哥兒。寧哥兒才是皇室正統嫡出的血脈,你算什麼?!你不過是個小小才人生的!”
慶元帝眼前黑了黑,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衝得頭腦暴漲。
難怪那些年太後對他嚴厲,從來都吝嗇於溫情的關懷。
而對他好的,隻有那個怯生生的徐才人,她才是他的親娘!
慶元帝胸口起伏:“徐才人之死,是不是你的手段?”
太後冷笑:“不過是個卑賤的奴婢,哀家哪裡需要心思去對付?那年你在皇子所感染了風寒,徐才人想求哀家同意讓她去皇子所照顧你,哀家沒同意,她便在殿外跪了一日一夜,之後病重沒了。”
太後說得輕描淡寫,慶元帝聽得心痛難當。
“你這惡婦!無論朕是誰所生,朕太子的名分是先帝親自賜予,”他沉聲道,“朕得這天下是名正言順。”
“好一個名正言順!”
太後譏笑道,“如果不是你在先帝麵前曲意討好,先帝又怎會隻看到你的好?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慶元帝氣得嘴角直抖:“一派胡言!”
這時,宮外傳來了梁公公顫抖的稟報聲:“皇上,太子,魯王,楚王和五皇子來了。”
“讓他們都進來吧。”
太後微笑著開了口,緹嬤嬤聞聲打開了殿門,梁公公領著眾皇兒依次進了殿。
眾人見慶元帝被捆縛,太後身邊站滿了黑衣人,登時色變。
看著一字排開的皇子,太後語出驚人:“哀家對皇上下了毒,你們若是有孝心,就將毒茶喝下。”
她拍了拍手,緹嬤嬤端出四杯茶放到一旁。
“隻要你們有一人喝下毒茶,哀家就給皇上解去兩分毒。”
“這毒特彆,你們且聽好了。毒有十分,十分致死,八分難活,六分可吊命,四分似百病纏身,兩分的話,體弱但能苟活。”
太後說得不疾不徐,目光在眾皇子身上掃過,“你們父皇的命,如今就掌控在你們手裡,可都清楚了?”
“皇祖母?您到底在說什麼話?”秦昊不解地問道,“您是不是病糊塗了?要不要去請太醫來給您看看?”
秦澤看了眼沒說話的慶元帝,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太後要弑子弑君?
就為了當年的事敗露?
不對,這裡頭一定有什麼是他們錯漏了,就算是殺了父皇,太後又能得什麼好?
但太後那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然是有備而來。
而父皇,當真喝了太後給的毒茶?
“父皇,皇祖母所言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