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元圓並沒有急著回應福元華的質問,而是拿起絹帕擦擦眼角,落下兩滴晶瑩的淚花,委屈地看著老夫人道:“祖母,今日和姐姐拿了湘雅居士的畫作來參加大姐舉辦的聚會,是為了要羞辱常姐姐,這本就是對大姐一番用心的不尊重。”
她看了眼福元青,抽噎著又道:“況且,和姐姐帶來的還不是湘雅居士的原作,拿著贗品在我們國公府欺負人,這不是欺負我們國公府無人嗎?”
“難不成,元圓明明發現和姐姐用了贗品,還不聞不問才是對的嗎?”
福元圓眨巴著淚眼凝視老夫人,“還請祖母教誨。”
老夫人輕咳一聲,拍了拍福元青的後背:“和府這個孫女委實做得太過。元青,祖母知道你素來與她關係不錯,但元圓說的在理,她這般做就是沒把我們國公府放在眼裡。元圓的做法雖說魯莽了些,卻也說不上有錯。”
“祖母說的極是。”
福元青滿目感激地看了看福元圓,又依在老夫人身邊道,“元圓一心為了國公府,惦念著元青操辦聚會,元青真的為有這麼個貼心的好妹妹而高興。”
“若真是為了大姐,”福元華唱黑臉,撅起嘴道,“二姐為何要氣走碧柔郡主?”
“碧柔郡主是因為大姐的臻琢琴琴弦斷了離去的,”福元圓驚訝地捂嘴,“三妹怎會說是二姐氣走的呢?”
福元華一滯,口不擇言道:“如果不是你不按著大姐的吩咐去彈琴,非要請碧柔郡主彈琴,又怎會出現這樣的事!”
福元圓又委屈上了:“元圓琴藝不佳,實在不敢在眾多貴女麵前獻醜。碧柔郡主願意撫琴一曲,又因著琴弦斷了生怒,與元圓那是真的毫無關係。”
“還請祖母明鑒。”
福元華仍欲辯駁,卻聽得福元青開口道:“三妹,此事與二妹無關,不能怪她。但是,二妹在這樣的場合卻是不該叫碧柔郡主當眾撫琴,於禮數不合,容易得罪了貴人。”
“你大姐說的對。”
老夫人緩緩點頭,看著福元圓道,“此事確實是你做的不妥。你可明白?”
福元圓垂眸,聲音懇切:“元圓謝祖母教誨,謝大姐指點。”
老夫人對福元圓的態度頗為滿意,擺擺手道:“元圓,你今後處事要多向你大姐學習。這次便罰你抄女誡百遍,你可服氣?”
福元圓垂著頭:“元圓明白,元圓這就回落霞閣抄書。”
是夜,海天院。
福平遠回來已經是膳後時分,看見沈氏正歪在軟榻上讀話本子:“滿滿今天這麼早就回落霞閣了?”
沈氏放下話本子,親自上前替福平遠更衣,順帶將白日裡發生的事說了。
“這會兒正在落霞閣裡抄女誡呢。”
福平遠微微蹙眉。
在揚州城時,他們對滿滿的培養從來都不僅僅是拘泥於院宅之內,更多的是海闊天空的外麵天地。
而今回了京城,對女兒的拘束便多了許多。
福平遠疼愛妻女,聞言自是帶著心疼。
京城有京城的規矩,滿滿要在這裡生活,隻能在不觸犯規矩的範圍內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