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福元圓自是不相信的,不過是遵循當地規則辦事罷了。
銀寶聞言,頓時老實了。
主仆兩人站在絕壁之頂吹著晨風,耳畔是小僧人緩慢而有節奏的誦經聲音。
晨間的清新氣息與清淨微妙的梵唱玄妙地融合在一起,似乎將人的思緒都洗滌得一乾二淨。
一片寧靜中,忽然被一陣抱怨聲打破了。
“主子,您可小心點兒,這石階又濕又滑,可得要抓緊繩子了。”
“無妨。”
福元圓眉心微動,從那清冷淡然的兩字便聽出來者何人,這天還沒亮呢,秦澤居然也來了?
秦澤帶著安順小心翼翼地爬上絕壁,還沒站定,便看見晨光中福元圓那張軟嫩萌乎的臉蛋帶著比初陽還要燦爛的笑:“早啊!秦公子。”
“早。”秦澤被那張明亮笑臉晃花了眼,一時尷尬不知怎麼回應,“福姑娘可是來取頭啖水?”
“沒錯。”福元圓指指仍不被外物打擾專心誦經的小僧人,“要等這位小師父誦完經才能取頭啖水。”
秦澤恍然一笑:“在下第一次來取頭啖水,不想還有此一說。”
“我也是第一次來,”在福元圓看來,秦澤作為合夥人,算是半個自己人,是以說話沒那麼拘謹,“是聽府裡人說的。”
秦澤微笑頷首,卻不知怎麼接話。
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覺得應該要說些什麼,然而又覺得說什麼似乎都不那麼合適。
一時場麵尷尬。
他看了眼落落大方的福元圓,今日的她是女子打扮,顯得又清純又俏麗,讓他覺得直視都不太合宜。
對了。
一定是因為她換了女子裝束,所以才會讓他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話了。
秦澤終於為自己的不自在找到了原因,心頭可算鬆了口氣。
四人默默地聽小僧人繼續誦經。
終於在太陽整個躍出地平線時,小僧人終於完成了誦經的任務。
四人齊齊扭頭走了過去。
銀寶:“小師父,現在可以取頭啖水了嗎?”
那小僧人從地上站起來,抬頭露出清秀的五官,看著不過**歲的模樣,但麵容神情卻是一派老成嚴肅:“阿彌陀佛。”
“小僧老樊,本月由小僧負責在清泠泉誦讀晨經。”
“噗”銀寶不合時宜地捂嘴,這小不點兒居然自稱老樊!
福元圓斜睨她一眼,銀寶忙老實地後退一步。
小僧人一副慈愛大度的表情,看了眼銀寶表示並不怪罪,繼續道:“諸位施主可能不知曉清泠泉頭啖水的規矩。”
“小僧誦讀晨經後,會打上十壺頭啖水,然後到下麵領水處進行發放。”
沿著小僧人的短胳膊指向的方向,眾人扭頭看了下去。
果然在絕壁之下,已經三三兩兩的排了好些民眾。
“那沒有排上頭啖水的民眾要怎麼辦?”銀寶探頭好奇。
“錯過機緣自是日後再來。”
銀寶張大了嘴:“那我們親自上來取水,應該算是排在前頭?”
小僧人皺起了眉頭:“師父說頭啖水隻發給領水處的施主,並沒有說要發給親自上來的施主。”
“……”
眾人一時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