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恐怕難以成眠了。
當天邊透出第一絲晨光,福元圓迷糊地睜開了眼。
拜生物鐘所賜,她早上總是在這個時候自然醒。
通常梳洗後就會與銀寶一同鍛煉。
隻是,今天睜開眼,麵前放大的一張俊臉登時嚇得她徹底清醒。
秦澤。
她低頭看看身上完整無缺的衣裳,昨夜的記憶通通湧上心頭。
昨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居然在聊天中就睡過去了?
蓋棉被純聊天的新婚夜,是不是純潔了些?
福元圓眨眨眼,又眨眨眼。
他的睫毛好長,鼻子真挺。
每天早上起來對著這麼一副俊顏,還真是賞心悅目。
福元圓好奇地靠近了些。
皮膚好好,透過淡淡的光線仍能看到上麵一層薄薄的絨毛。
眼珠子黑透得像琉璃珠子一樣,真漂亮……
“啊!”
福元圓忽地反應過來,她偷看秦澤被抓包了!
好丟人。
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睛,靜默了會兒,又透過指縫看了過去。
耳畔響起秦澤低沉又略帶沙啞的笑聲:“滿滿。”
福元圓輕咳一聲,將手從臉上挪開:“早啊,阿澤。”
“……早。”秦澤習慣了福元圓不時說出的一些在他聽來奇怪的話,學著回應。
“昨晚……”福元圓一說出口又有些後悔和羞澀,忙又閉上了嘴。
“昨晚怎麼了?”秦澤倒是不覺害羞,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沒……”倏而有些氣弱。
“殿下,娘娘,該起身了。”
門外傳來龐嬤嬤恭敬的聲音,霎時把屋裡的氣氛打破,兩人皆是一驚,各自猛然起身。
“咚!”
“哎喲!”
慌亂中頭頭相撞,福元圓一邊捂著額角,一邊想要下床,身下一張雪白的綢巾露了出來。
“糟糕。”
顧不得額角疼痛,一把將綢巾抽出來,兩人麵麵相覷。
“這個怎麼辦?”福元圓用唇語問道。
秦澤往綢巾一瞥,伸出食指正欲咬破,卻被福元圓按住。
“我有辦法,”福元圓探頭過去,低聲在秦澤耳邊道,“你先彆讓她們進來。”
秦澤揉揉被熱氣嗬得有些癢的耳朵,門外有傳來龐嬤嬤的敦促聲。
“殿下,娘娘,該起身進宮了。”
“稍等片刻。”秦澤揚聲。
目光落向赤足跑去箱籠間翻找的福元圓,好奇她在尋什麼物事。
不多會兒,就見福元圓跑了回來,手裡拿了個白玉小瓶。
“這是什麼?”
“噓。”福元圓伸出食指在嘴巴示意噤聲,然後將瓶蓋擰開,往綢巾上倒去。
霎時,斑斑紅點印在雪白的綢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