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圓心中歎了口氣,其實按照疫病的潛伏期來說,十天前離開村子的村民說不定也有受了傳染的可能。
這一來疫病傳染的範圍就更大了。
何縣令立即想通其中關鍵,若是感染疫病的人到了彆的村子後發病,將疫病傳染開了,那事情就嚴重了!
一個處理不好,引得朝廷震怒,他頭頂的官帽怕是不保。
想到這裡,他立即說道:“下官這就安排人去尋找離開坎村的災民!”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客棧後,銀寶熬住了一小鍋湯藥,給幾位主子端了去。
福元圓接過湯藥,皺著眉頭一口悶掉。
讓一旁端著藥不想喝的秦昊看得一愣,舉起拇指道:“沈少爺好氣度!”
秦澤瞪他一眼:“喝你的藥!”
他家媳婦是隨便讓看的嗎?
況且喝藥和氣度有勞什子關係?
他家媳婦有沒有氣度和他有勞什子關係?
秦昊莫名又被責備,習慣性地搖了搖頭,端著藥轉到一旁默默喝去了。
“秦公子今日去縣衙,可有查到劉典簿案件相關的情況?”
福元圓將藥碗擱下,瞅了一眼秦昊,問秦澤道。
秦澤正學著福元圓一口悶下湯藥,聞言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沉吟道:“我們今日看到了劉典簿案件的卷宗。”
提起這件事,秦澤和秦昊齊齊冷哼一聲。
“劉典簿下獄的名頭是怠忽職守,危言聳聽。”
福元圓挑眉:“此話怎講?”
劉典簿本是文職,主要是負責縣衙各種文書記錄工作。
因著清水縣這一個月都在下雨,各地多少都有受災,縣衙上下忙碌不已。
於是何縣令便指派劉典簿去下河村勘察情況,讓他兩日時間內務必把雨水對下河村土地的影響情況,對百姓生活帶來的不便等詳細情況打探清楚回稟。
劉典簿接了任務就去了下河村。
彼時下河村仍未發生洪災,但是連日來的雨水對農田已經有了不小的影響。
劉典簿對農田並不熟悉,但卻是認真細致的人,當下便留在下河村,跟著村民下地去詳細了解情況。
單是研究雨水對農田的影響就花了兩日功夫,待到全部情況都掌握清楚,回到清水縣已經是第四日。
當天他回到縣衙將情況給何縣令稟明,並提出雨水繼續不停的話,下河村很可能會遭受洪災,請求何縣令儘快給出應對之策,以免百姓遭殃。
何縣令當下便說他玩忽職守混淆視聽,不僅沒有按照衙門規定的兩日時間完成工作,而且口出讒言擾亂民心。
“劉典簿就是因為這件事被抓捕入獄。”
秦澤淡聲道。
如果不是南城門出了事,他當時就準備為劉典簿平複此案。
福元圓聽了稍稍安下心,劉典簿入獄的理由牽強,況且下河村真的如他所言遭了洪災。
秦澤看向她道:“明日一早我就去縣衙讓何縣令重審此案。”
“劉典簿之事尚是小事,”福元圓想起坎村的災民,聲音森冷,“何縣令不顧災民死活,才會導致今日坎村災民的悲慘情況,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