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裡,慶元帝正在看著手裡的奏章,聽聞太後過來,起身相迎。
“母後前來可是有事?”
太後極少來禦書房,慶元帝讓梁公公上了茶水,端起茶喝了一口,悠悠問道。
太後拿起茶,想到福元圓直接打臉的事兒,又氣得將茶重重擱下。
慶元帝濃眉一挑。
太後今個兒這是怎麼了?
被誰氣成這副模樣?
“皇上,”太後開口道,“有件事情哀家實在是不吐不快。”
“母後請講。”
慶元帝不動聲色地放下茶。
“還不是你最喜歡的兒媳婦,”太後了一聲,“太子妃!”
“太子妃?”
慶元帝滿眼茫然,他這兒媳婦不是到前線去救阿澤去了?
剛密奏上說幸好‘沈公子’帶著人及時趕到,才給中了毒箭的阿澤解了毒,還揪出了軍營裡的細作,西南戰役勝利不過是時日的功夫。
慶元帝為此心情甚好。
是以對太後的話,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不就是太子妃!”
太後說得咬牙切齒,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皇上,這太子妃現在就不把哀家放在眼裡,這可是大大的不孝!”
慶元帝被太後尖銳的聲音唬了一跳。
隨即麵色一沉,‘不孝’這樣的話委實太重。
在大慶國,一頂不孝的帽子能夠毀去一個人。
他想了想,沉聲道:“母後怕是誤會了。”
“誤會?”
太後知道慶元帝向來偏愛福元圓,卻不料他居然偏心如此,“皇上說說,哀家到底怎麼誤會了?”
“太子妃起了疹子,不能見風見光,”慶元帝摸著下巴上的胡須,腦子裡飛快地為兒媳婦找借口,“又怕過了病氣給彆人,才會閉門閉戶養病。”
“照朕看哪,她那可不是不孝,而是大孝。”
“大、大孝?”
太後氣得張目結舌,連話都說不利索。
慶元帝腦子轉得飛快,點頭道:“可不就是大孝。母後且想想,她那幾個妯娌過去探視,若是過了病氣,回頭兒媳婦們來探望您,又把病氣帶了進宮,豈不是不美?”
慶元帝一邊說一邊扶起太後娘娘,扶著她朝外走去:“朕看哪,太子妃這心裡是惦念著母後的好,才會違了心意不見晉王妃她們。您可彆忘心裡去,最近南方送來了新鮮的瓜果,朕剛讓人給慈寧宮送去,”慶元帝緩緩說著,堅定地扶著太後出了禦書房,“您回去多吃些瓜果順順氣,等太子妃徹底好了,朕讓她親自去慈寧宮給您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