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問明了西南戰事的各種情況,慶元帝心情更加鬆快,看向兩個皇兒的目光閃過滿意之色。
這就是他的親兒子!
在朝能理政,在外能禦敵!
秦旭等人不動聲色地將慶元帝的神色看在眼裡,眸光暗沉。
待慶元帝心滿意足準備退朝時,言官又站了出來。
舉奏的依舊是太子妃之事。
這次言官直麵秦澤,一聲聲,一句句地把民間對太子妃嬌縱跋扈,失禮失德的傳言說得慷慨激昂,甚至將百姓對太子妃的不滿,廢妃的需求都攤開說了出來。
慶元帝聽得龍臉發黑。
而言官猶嫌不夠,把前兩日太子府前有婢女倒臥而亡的事說得口沫橫飛,就差沒將唾沫星子都噴在了秦澤臉上。
秦澤麵容冷肅,一直沒有說話。
言官你一言我一語地講了半天,翻來覆去講無可講後,終於挺直胸膛直對秦澤:“殿下在外抵禦敵軍,太子妃卻在京城如此作為,敢問殿下理該如何?”
“金大人都講完了?”秦澤不緊不慢,淡淡地直視那位言官。
言官仰著頭,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殿下請。”
秦澤頷首,聲音微揚:“首先說太子府前倒斃女子一事。”
“此事在事發當日太子府的管事就去了京兆尹報案,由鄒大人親自進行審理。”
秦澤一字一頓地闡述,百官都豎著耳朵細聽。
“具體的情況,還請鄒大人說明一下。”
鄒世高站出列,拱手道:“回皇上,此案已然查明。”
“倒斃在太子府前的女子買芳香樓的一個伎子,”鄒世高有理有據,“被人在芳香樓殺死後拖到了太子府側門前。”
“此事下官細查過,因是伎子之死和太子府無關。”
言官反嘴道:“即是與太子府無關,為何會身著太子府的衣裳倒臥在太子府門前?”
秦澤坦然:“本宮不知。”
“隻是,除卻芳香樓伎子一案,民間對太子妃的惡意傳言,本宮查到了源頭。”
他朝鄒世高點點頭,鄒世高看向慶元帝朗聲道:“京兆尹府已然抓到民間散播不實傳聞的幾位流浪漢,他們全部招供說是收了錢財在坊間刻意傳播不利於太子妃的消息。”
慶元帝驟然一怒,拿起手中鎮紙重重一拍:“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鄒世高,可有查出來?”
“回皇上,”鄒世高搖頭,“因為那人遮蓋了麵容,目前尚未查到具體是什麼人指使此事。”
“繼續查!”慶元帝怒道。
“是!”
秦澤此時站前一步,直視言官。
“太子妃遭人刻意誣陷,太子府又被人故意栽贓,這一樁樁一件件,明顯是有心人所為,”他說道,“鄒大人正在全力追查真相以正視聽,金大人現在可滿意本宮的答複了?”
金大人後退了一步,額頭隱隱冒出了汗。
身為言官本就有聞風起奏的權力,他並不認為自己的做法違背了言官的立場。
太子帶兵在前線禦敵,他們在朝堂舉奏莫須有的罪名,卻是他們之過。
是以秦澤話音一落,金鑾殿上安靜得針落可聞。
原本慷慨激昂的幾位言官都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