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隨侍嬤嬤道,“大公子在外頭等著給您請安呢。”
朱氏揚眉,暗忖兒子一大早地過來,該不是為了福五姑娘罷?
常益德心裡兜著事兒,整夜翻來覆去沒睡好,天一見亮便來了朱氏院子,就等著朱氏起來好問問情況。
朱氏笑著歎氣,當初想給兒子尋個親事,每每跑得人影都見不著,見著了就擲地有聲道不立業何以成家來拒絕她。
而今倒好了,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
“娘問過兮書了,”朱氏在心愛的兒子前說得直白,“兮書對福五姑娘印象甚是不錯。”
“但這到底是終身大事,”她眉目溫和,“娘親需要再去打聽打聽。”
“這事兒可急不來,時辰不早了,你先去上衙。”
溫和又堅定地把兒子推了出門,朱氏忍不住又搖頭笑了。
叫了信任的嬤嬤去打聽福五姑娘的消息,便收拾著去老夫人處請安。
午前派出去的嬤嬤就趕了回來。
聽過關於福元珠及其相關情況後,朱氏去了老夫人的屋裡。
“說是姑娘家性子挺好,在家裡排行第二,”朱氏把打聽來的消息跟老夫人說了,“她姐姐昨日剛出嫁了。父親官職不高,但到底是國公府的姑娘。”
常老夫人半眯著眼睛:“益德是長孫,嫁進來咱們常府的話,就是宗婦。除了要操持府裡中饋事宜,族裡頭的事情可一點也不少。”
她看向朱氏,“這點你應該清楚得很。”
朱氏忙應是。
“這性子好是好事,”常老夫人慢悠悠道,“但能不能扛得住事,還得再了解了解。”
朱氏眸光一轉,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媳婦這就再去打聽打聽。”
想是老夫人對福五姑娘並不算太滿意。
雖說她們不看重家世背景,但福元珠在才藝能力上似乎亦是普通,唯一能說的怕就是性子溫和。
到底常益德是常府嫡長孫,配這樣的姑娘家,老夫人心裡替他委屈了。
朱氏何曾不是這麼想。
幽幽地歎了口氣,她又去了常兮書的屋裡。
隔日福元圓便收到了常兮書送去太子府的信。
“娘娘,”珊瑚見福元圓笑著收起了信,忍不住好奇道,“常二姑娘來信說些什麼呀?”
福元圓彎唇,將信紙塞回信封放到一旁:“常益德打算去給元珠提親呢。”
珊瑚頓時眼睛發光:“常大公子這是開竅了呀!”
“沒那麼簡單,”福元圓端著水喝了口,“兮書寫信來,一是告訴本宮這件事,二是說了她娘親想見見元珠。”
朱氏昨日去了常兮書屋裡,讓她約常兮書去護國寺上香。
她和常兮書兵分兩路,打算悄悄兒看看常益德心儀的姑娘。
所以常兮書這是通風報信來了。
福元圓想了想,讓人備了紙墨:“本宮給元珠寫封信,讓她心裡好有個數。”
“五姑娘定是又高興又羞怯。”翡翠掩嘴笑。
福元珠和常益德的事兒,她們幾個丫鬟看在眼裡,不時叨念著兩人何時能成,而今看來,怕是好事近了。
福元圓笑:“希望兮書的母親對她滿意,元珠是不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