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皺緊眉頭,“她給你吃了沒?”
“給了……”薑附子一邊回答一邊看著白芷的臉色,然後肚子猝不及防地咕咕叫起來,他窘迫地捂住自己肚子,聰明地意識到他今天是騙不過白芷了。
“真是混賬東西,”白芷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抱起大侄子,大跨步走出去,到大嫂門前,咚咚咚敲著門。
但那女人是鐵了心不理,任憑薑白芷在外頭敲,裡頭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白芷深呼吸好幾次,這才沒氣昏頭。
“附子是你生的兒子,你自個吃了東西,都不曉得分一些喂喂他?”
她這樣質問著,可大嫂依然像不存在一樣,不吭聲,不回應。
薑附子抿緊嘴,捏了一下白芷肩膀上的衣服,“大姑姑,我小,要是家裡吃的不夠,我晚飯不吃也沒事的。”
“薑家還不至於會餓著你們!”薑白芷怒氣衝衝地對房裡喊了一句,就要抱著大侄子去廚房。
隔壁二嫂把她的房門開了,沒等白芷有什麼反應,她就把她那才兩歲多的兒子推出來。
那小小的孩子懵懂地經曆著這些,一時沒站穩,直接在門頭摔了一跤。
“大姑啊,既然你都管老大家的兒子,順便把我們家這個也管一下吧。”
二嫂譏諷地說完這句話,砰地一下,把房門給關上了。
薑白芷差點氣的仰倒。
可大哥、二哥的孩子,她確實沒法狠下心不管不顧。
薑附子才五歲,薑穀子才兩歲。小孩子懂什麼?若是各個都不管他們,他們倆活活餓死凍死都說不定。
白芷把大侄子放到地上,一手牽著,然後抱起還趴在地上的二侄子,“走,姑姑弄給你們吃。”
今兒兩個嫂子鬨這麼一通,還是不服氣薑白芷當家做主,把家裡明麵上的餘錢全拿出來,買了藥跟紗布一類的東西,尤其是人參一類的補藥,最是貴重。
那兩個眼皮淺的女人,一方麵覺得薑白芷這種行為沒把嫂子放眼裡,另一方麵,也是擔心她把錢全花了,往後的日子過不好。
薑白芷覺得跟她們講不通道理,便不想理了。她花重金買來藥材,還不是為了讓兩個哥哥養好?隻要人還在,以後的日子總能好好過的。況且,她還有彆的倚仗。
胡楊柳村參軍的幸存者回鄉後,薑白芷把大哥二哥接回家安置好,當時就看過大哥二哥的傷口。這一路過來有一個多月,傷口還沒有愈合的原因,是兄弟倆的傷嚴重發炎過兩次。每次發現有爛肉了,隻能狠了心把肉割掉。
那傷口,並不是最初的傷口了,而是後來活生生割出的傷口。
“這要是在我那裡,這種皮肉傷,何至於拖成這樣的地步。”
薑白芷垂著眼,心中暗歎。
她上輩子是一個普通的現代女孩,去農貿市場買花種的時候,被送貨的三輪車撞了,一頭栽向旁邊攤販的水泥台子,當場斷了氣。沒想到死了之後,又帶著記憶降生在這個曆史上不存在的古代世界。
自她五歲起,薑父就常年在軍中,隔些年才能回來探親一次,而白芷因著還有上輩子的記憶,就聰慧懂事些,薑母漸漸習慣了把家裡的事交給白芷處理。
薑母生小弟時大出血,那之後,大哥二哥又去當兵了,薑家的擔子,就完全落在了白芷肩頭上。
即使大哥二哥去從軍前,按照慣例先娶了親,兩個嫂子也沒能從白芷手裡撈過管家權來——隻有白芷知道家裡的銀錢放在哪裡。
那兩個人總是趁白芷出門的時候,聯合起來,把家裡摸個底朝天,也沒能摸出來一個銅板。
這也不是因為白芷多能藏東西——家裡現成的糧食,就經常被兩個嫂子摸走,藏她們自個屋裡了。
之所以能讓彆人找不著家裡的銀錢,是因為,那些錢,根本就沒放在這個世界。
薑白芷,是帶著那個農貿市場穿越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致上是隨農曆時間,不習慣的,可以直接把文裡的月份加1.5-2之間,換算成公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