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薑白芷揉揉三弟的頭,“他們真要弄個幾十隻野雞送給你,你想想看那是多少肉?你打算怎麼回人家這個心意?”
“啊!”薑黃柏畢竟年輕,這會反應過來,有些懊惱,“要不然中午我去送泥鰍湯,讓他們彆特意給我捉野雞了吧。”
“人家都已經開始給你攢了。”楊家院子裡,被剪了翅膀羽毛、綁了爪子的野雞,已經有十多隻了,今天楊二郎在家殺豬、休整,他哥沒留下來幫忙,而是一個人去打獵,按照他傷後的小心程度,應該不會獨自去碰大型獵物,八成還是去逮野雞。
搞不好等到明天,楊大郎楊二郎就拎著一堆野雞送來了。
“你也不用後悔,既然已經說了,人家也幫忙了,你隻想著之後怎麼回報彆人便是。”
世上哪有後悔藥,與其後悔,不如去彌補。
薑黃柏覺得姐姐說的有道理,想了想,“那我把這些雞處理好,再送一半回去吧,另外咱家平時做了彆的什麼好吃的,也會分給他們家。”
“你自己決定。”薑白芷沒有過多插手弟弟的想法,或許明年就會讓他先弄個推車去鎮上買鹵鴨了,到時候他會麵對更多需要自己思考的事情。隻要他做的大方向是對的,薑白芷就由的他去,讓他自主成長。
薑黃柏算計著自己處理這些東西需要耗費的材料、人工,覺得反送還一半,自家這邊確實是沒有利益了,心中已經認可了自己的決定。姐姐沒提出反駁,他之後就按照這個來。
楊二郎幾乎天天都會送點獵物過來,但那些,薑黃柏其實也儘量考慮過了,平時送去的鹵味就是感謝。
“那就這樣吧,姐,沒彆的事的話,我先去肔泥鰍,準備做中午飯了。”
“好,你去忙吧。”
薑白芷看三弟撈了大半盆泥鰍出去忙活,自個又到小妹小弟房裡看了眼,見小妹帶著兩個侄兒在識字,小弟在認真背醫書,估摸著已經洗好衣服、喂過雞鴨了。
一身輕鬆地到爹娘屋裡,她打算再做幾十盒梔子油跟清涼油儲存起來,把已經買來的藥材消耗完。
至於之後要做什麼,她再想想。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
薑黃柏連著兩天給楊家送泥鰍湯,楊家送了一籃子他家樹上結的棗,以及五十隻野雞過來。
東雲嬸子用藥的回饋是沒有不良反應,家裡其他人也幫著試用了,都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薑白芷耗空所有藥材,做出來六十三盒梔子油跟三十八盒清涼油,分彆送了隔壁柳大伯、柳二伯以及村長胡伯伯家一套。
而在此期間,薑黃柏成功分部位,鹵好了雞翅尖、雞中翅、雞腿、雞爪子,比較柴的其他部位的雞肉,被他剁散了,廢了好大力氣,全炒成了單純鹹味的雞肉鬆——這倒是連薑白芷都沒想到的處理方式。
薑黃柏在美食上麵展現了天賦,鹵好的不同部位,還給調了不一樣的蘸汁兒,酸甜的、麻辣的、酸辣的、香辣的、微辣芝麻香的,等等,他送這些成品給楊家,楊家除了不宜過多食用鹵味的東雲嬸子之外,其他四個人,幾乎要把肚皮給撐破了,才戀戀不舍地放下啃鹵味的手。
他們甚至都沒留下來多少分給彆人,愣是不怎麼吃飯,把這些保存不了三天的鹵味吃的七七八八,隻各送了一湯碗,給大爺二爺,由兩個老人分給他們家後輩。
還有那炒蓬鬆細碎的雞肉鬆,金黃色的肉鬆裝在乾淨竹筒裡,可以保存將近一個月,拿來拌米粥吃也是極香的。
薑黃柏露的這兩手,成功讓他取代了薑白芷在楊家人眼裡的廚藝之神的地位。
楊大郎恨不得再去禍禍一下村外大山,逮它個上百隻野雞給薑黃柏。
可惜經過最近的針對,山下野雞有點不好弄了,反倒是野兔的收獲量多了些。但野兔肉鹵了不如野雞香,還不如做兔肉燉土豆,或者燉紅薯塊、燉蘿卜也行。吃多了膩歪,楊家兄弟隻留了些做兔肉乾,其他的全賣了換銀錢。
薑家自己也挺愛這些鹵味,一家子人,似乎都吃豐滿了些。去地裡收秋玉米的時候,大哥二哥明顯比來幫忙的人壯那麼一圈。
還有硬要過來幫忙的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羨慕不已地看著薑家兄弟倆的肌肉。
一個臉色泛黃、特彆瘦的小男孩在最外圍,仰慕地看著薑白術,即使不說話,那心思幾乎也寫在臉上了——“我要是也有這麼壯就好了。”
薑白術摸摸這個孩子的頭,然後生長在醫家的敏銳直覺,讓他感到這孩子不太對勁。
“你臉色怎麼蠟黃蠟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