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蘭跑走已經有一小會了,趙武也有點擔心她,拉著薑白術回家的時候,是一路小跑的,差點都把薑白術拉著跑摔倒了。
進了家,趙武敲了敲妹妹的房門,“玉蘭,玉蘭?”
趙玉蘭正撲在床上抹眼淚珠子呢,聽到哥哥喊,不想讓哥哥知道自己在哭,趕緊擦擦眼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隻好吸吸鼻子,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怎麼了哥?我累了,就是想睡會。”
聽她說累了想睡覺,薑白術著急了,一把把趙武扯著他的手甩開,嚷嚷道:“我就說她是不舒服吧,我要喊我妹來,你們還不讓!”
“薑大哥也來了?!”趙玉蘭聽見薑白術的聲音,心下一慌,趕緊到門口去,用凳子把門堵上,然後急忙撲到銅鏡前,哭喪著臉,用手帕擦臉。
可紅紅的眼眶、有些暈色了的胭脂,卻是乾手帕擦不掉的。她現在就像一隻小花貓一樣,可憐可愛卻臟兮兮的。
趙玉蘭恨恨地剁了下腳,沒成想,這次卻直接把腳腕給崴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痛的哀喚了一聲。
門外兩個男人都急了,用力推開門,看見她摔倒在梳妝台旁邊,趕緊把攔著路的凳子踢開,過去把她扶起來。
“怎麼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趙玉蘭偷偷瞧了薑白術一眼,又痛又羞地拿帕子半遮住臉,小聲答:“腳崴了。”
薑白術看了下她的兩隻腳,見其中一隻不自然地扭曲著,便知曉是這隻腳崴了。
“沒事,彆害怕,我給你正一下。”薑白術處理這些小毛病還是有經驗的,他握住趙玉蘭那隻腳腕,揉按了兩下,確定骨頭有點錯位後,迅速一扭一托,趙玉蘭都沒來得及痛呼,就已經結束了。
“趙武,你去打盆涼水來,用毛巾浸透涼水,給她冷敷會好一點。我回家一趟,弄些通絡消腫的藥膏來。”說完,薑白術想著趙玉蘭還摔在地上,就跟趙武一起,先把人抱回床上躺著,然後才急忙回家找薑白芷要藥膏。
趙武這會子也沒心思說彆的,去打了涼水來,給妹妹冷敷那隻扭傷的腳。
而趙玉蘭自己是等薑白術走了,哥哥給她在敷腳時,才小聲弱弱道:“哥,能不能弄點熱水,我想洗個臉。”
趙武這才注意到妹妹有點花的臉。
“你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趙玉蘭不好意思地擋了下哥哥的視線,“哎呀你彆管,去弄水給我洗臉嘛!”
男人哪裡懂胭脂、腮紅這種東西,趙武根本不知道、就連薑白術也沒注意到,不知從哪天開始,趙玉蘭出門去找薑白術時,都會細細地打扮一番,兩人隻會覺得她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卻看不出那是精心準備的妝容。
今天是哭花了妝,不然這兩男人根本不知道原來她有精細打扮過。
等哥哥弄來溫水,趙玉蘭將臉洗了乾淨,這才鬆了口氣。她有些慶幸剛剛扭了腳,使得薑白術隻顧著注意她的傷腳,根本沒看見她哭花了的臉。
趙玉蘭把自己弄乾淨之後,薑白術才帶著薑白芷小跑過來了。
到了趙家,薑白芷滿心都是無語。扭個腳而已,帶著配好的藥膏往上一貼,過兩天就好了,她哥非得把她拖來,給人家仔細瞧瞧。
薑白芷往趙玉蘭床邊一坐,還沒來得及講話,她哥先看了眼趙玉蘭的臉色,來了句,“你是不是痛得厲害?我看你臉色都蒼白了些。”
她哪裡是臉色變蒼白了啊,其實不過是之前都帶了妝容,這會子把妝洗掉了,露出原本的素顏而已。趙玉蘭本就身子弱些,臉上血色不足,沒塗抹胭脂這些,臉色就有點病態的蒼白。
趙玉蘭自己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麼直接被薑白術指出來,臉色就有點不好看,氣的把頭偏到一邊去了。
薑白芷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氛圍有那麼點微妙,不動聲色地微微勾起嘴角,乾脆靜下心來,認認真真給趙玉蘭又把了脈。
“你最近心情不錯,連帶著身體都更好了些,繼續保持。藥方暫時不用調整,你每日裡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多跟人說說話,開心一點,身體會越來越好的,畢竟你小時候的底子還行。”
“嗯,謝謝薑姑娘。”麵對自己崇拜的薑白芷,趙玉蘭講話有點細聲細氣的。
薑白芷笑著叩了一下她的額頭,在她發愣的時候,說:“咱倆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呢,多有緣分,怎麼總生分地喊我薑姑娘?柳鶯娘是我最好的朋友,將來她是你嫂子,我們關係就更親近了。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鶯娘也是喊我白芷。”
“啊……哦,那,白芷……”趙玉蘭喊著,臉色就漸漸變紅了。
趙玉蘭的性子就是這樣,很容易害羞,在胡楊柳村挺少見的,薑白芷瞧著她動不動羞紅臉的樣子,還覺得頗有趣,故意開了句玩笑,說:“我還蠻喜歡你的,就是可惜我沒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兄弟,不然,讓你做我嫂子或者弟妹,那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