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芷的想法是, 做圓形塔樓,地基跟一樓自然都是結實的青磚,二樓用空心磚, 三樓就是純竹木。
塔樓的一樓最大, 還帶著飛簷, 飛簷上可以固定竹竿, 用以晾曬染過的布匹。二樓地盤小些,高高翹起的飛簷上, 同樣可以固定竹竿晾曬布匹。而且這一層晾的布, 低落的汙水,會順著下一層的屋簷往下順流,在屋簷最外側,有個另做的擋板, 就可以使得這些臟水不會汙染到一樓晾曬的布上。
至於布自己會飄揚的問題, 這裡晾布並不能任由布匹隨風飄揚,是會把它的底端固定住, 不存在布匹亂飛、汙水跟著亂飄的情況。
最後的三樓更小, 同樣可以晾布。
而且整個塔樓, 是圓形中空的。中間會留出很大的圓形空間,使得塔樓內外都可以晾布, 而屋內儲存待染的布匹、準備好的染料、還有一些雜物、主人家以及雇工休息的房間等。中間露天的空地盤, 就是工人用來染布的。這裡會做極好的排水溝,不會讓旁邊的塔樓本身也被各種顏色的染料汙染。
當然了,在這個塔樓之外,也還得留足一定的空間,萬一產量上來了,光是塔樓本身的晾曬空間就不夠用了, 得另外在外頭搭一些晾曬杆,這個空間得提前準備下來。
聽了薑白芷具體的塔樓想法,幾個人都覺得挺有趣的,就連知守都參與進來,時而提出疑問,時而給出一些建議。
最終,塔樓的樣子,都被薑白芷在紙上畫了個大概。
“我覺得我那染花的作坊也適合做成這樣的啊,隻是我們染花的布匹需要上下都抖開固定,估計需要那種高低高低間插著的晾曬杆來晾。”楊二郎說道。
染布的是純色,不怕底下固定住。
但染花是一塊一塊的,不一樣花色,底下綁在一起,會讓印花在其他乾淨的布麵上留下痕跡,顯得很臟。
這使得染花布需求的晾曬空間更充足一些,不過,染花的染料更容易乾,單匹布占據的時間又會少一些。
楊二郎接過筆,自己大致另外畫了個塔樓,隻是在晾曬杆上做了改變,倒也挺合適。
“這塔樓做出來晾上各式各樣的布匹在四周,定然是極好看的。”知守看著他們的粗略設計圖,突然說道。
薑白芷笑著回應,“這倒確實。說不定以後,會有閒人專門來看這塔樓呢。”
幾人湊在一起,又慎重算了下空間,決定染布坊跟染花坊,都先定下長四十五丈、寬三十丈的長方形地盤。
按照薑白芷的算法,就大概是一百五十米乘以一百米的空間。
這也就是買郊外荒地的使用權,固定隻能開作坊的,不然他們還真盤不起這麼大的地盤。
織布坊要的地方小些,考慮到每台織布機寬度拉到最開,就是四米的樣子,而且織布機有一定重量,屋子做大了,二樓放大量的織布機並不合適,薑白芷就建議大哥也要大一點的地,長十丈、寬六丈,差不多就是三十四米乘以二十米的大小。這樣,一層房子就能擺放二十架織布機。
至於二樓還是要做的,暫時做倉庫用。
薑白芷想著二哥還在研究紡線機,即使他研究不順利,她適當給點啟發,總能把至少到珍妮紡紗機水平的紡紗機給做出來。到時候,二樓可以一小半做倉庫,一大半擺放紡紗機。
這種郊外荒地賣的便宜,是按一畝多少錢來計算的。
而曲陵鎮這種偏僻的地方,荒地賣價更是低廉。每畝地隻要六十兩銀子。
染布坊跟染花坊差不多都是要二十三畝地,而織布坊就一畝多點。
楊二郎買地掏了一千三百兩,要不是之前賣了那個大老虎,他還真不一定能拿出這麼多銀兩來。買了這些地之後,他之後再花錢就得精打細算了。
要不是答應了薑白芷不許再上山打那些猛獸,他是真的想再去搞幾十頭野豬來賣,好再攢筆銀子。
薑家買地是花了一千四百兩,柳枝兒原想從她的嫁妝裡出染布坊買地的銀子,但是薑白芷沒同意,說那些嫁妝最好是以後留給陳佑,而薑家暫且出得起這些錢,就彆跟一家人見外了。這番說了,她猶豫一會後就同意了,一千多兩銀子,都是薑白芷掏的。
“楊二,你家錢夠用嗎?不夠的話,我家可以借一些給你。”
“暫時是夠的,造塔樓應該不會超過五百兩吧?”買了地,還得造房呢。
薑白芷心算了一下,“你們隻是買的地盤大,中間建的塔樓隻是中空的,底層最寬就是三丈,中間露天的空地直徑是七丈左右,塔樓要耗費的材料沒想象中多,應該不會超過三百兩。”
“那就夠用了。”楊二郎鬆了口氣。他目前手頭上還有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