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馬,李子秋並未直接入城,而是拿出了聖旨,守城的幾名士兵放下武器,戰戰兢兢地下跪,心頭複雜無比,原來真的有人來查案了!
而在他們一行人出現在道路的儘頭,便有人報給了如今成為邊關統帥的古瀚逸。
當然不止古瀚逸在,其他兩名守將,胡悅、吳瑞也在。
幾天前,自從知曉陛下下達了命令要徹查軍情,三人便開始商討起來,可商量這麼久,也沒想出一個令三人都滿意的辦法。
但幾人怎麼也沒想到,李子秋等人來的竟然是這麼地快。
古瀚逸眉頭緊鎖,他昨日得到了首相蕭安的密函,心中稍安,可不知為何,古瀚逸總有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說不清是從何而來。
按理來說,這是就絕不應該的,自己如今已成為邊防統帥,即使有再不利的因素,也不會傷筋動骨,再說如今蕭安在京城根深葉茂,就算真的想動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可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預感?
胡悅則滿臉陰沉,心中不知在想什麼,隻是時不時地打量著其他兩人。
對於幾個月前的事情,胡悅從來沒有後悔過,他本就不服陸通父子,陸遠銘昔日還帶給他奇恥大辱,麵對近在咫尺的誘惑,胡悅的選擇自然是十分明了,他本就是一個現實至極的人。
可是到了這欽差到來之際,胡悅心頭如何不慌亂,因為他看的最為清楚,除了眼前的局勢,還有自己的價值,若真到了緊急關頭,那麼被推出去的頂罪的人隻有自己!
唯有吳瑞是最鎮定的一個,他默默地低著頭,無人能瞧見他臉上的神色。
當然吳瑞心頭也不平靜,這段時間以來,他經常回想起那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思多憂的緣故,吳瑞這幾日,竟有些心神不寧,晚上有時會看到一些幻影,吳瑞沒去軍醫那看,而是找了一個城中大夫,總算好了不少,可饒是如此,吳瑞也常有精力匱乏之感。
這邊既然李子秋已到,三人不再耽擱,朝著城外走去,之前他們已經知曉了李子秋的信息,是個厲害人物。
三人各有思量,等到了城外,隻見李子秋高坐馬上,不知何時城門內外多了無數的軍民,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唯有行禮,這欽差宣旨,有如聖上親臨,不得不拜。
而李子秋目光掃過三人,心中卻思量起來,侯爺那日說了不少這三人的事跡,從這些細枝末節,倒也可以看出三人脾性品格,看來,逐一擊破為上上之策。
隻是自己一人恐怕難以維繼,好在侯爺之前在這裡留下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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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陸遠銘漸漸能夠看到的光暈比平常更明顯了幾分。
可這種變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源頭,除了他的男妻總是喜歡觸摸他的眼簾。
但這兩者產生的聯想看上去更像是無稽之談,如果他的眼睛真的是這般治好的,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
而陸遠銘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畢竟他的眼睛能否恢複還是一個未知數,不是萬分確定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呢。
不過帶來的改變卻不少,陸遠銘如今重拾刀槍比起之前更加順手,他的目盲並沒有讓他曾經的武藝落下,相反,視覺即使受限,但五感的敏銳有所提升之後,反倒綜合實力增強了不少。
楚宵早上起來,看到的便是陸遠銘在院中擦劍,他“看”著手中之劍,修長指尖在雪亮的劍身上輕輕拂過,楚宵目露欣賞之餘,忽然想起什麼。
這些天,他給陸遠銘治療那麼久了,雖然世界意識還未根除,不過陸遠銘真的沒有恢複一些嗎?
偏偏楚宵又不能直接問他......
想到這裡,楚宵心頭一動,他輕手輕腳地走近陸遠銘,然後對著他做出了一個誇張的鬼臉。
而楚宵的身體素質在這個世界的最大閾值處,即使是陸遠銘,隻要他有心想瞞,對方也不可能知道。
但令人楚宵失望的是,陸遠銘則麵色鎮定,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他仍然什麼都看不到,這麼說的話,楚宵在對方麵前故意試探做出的鬼臉,有點欺負人的嫌疑,楚宵不免有些心虛起來。
就在楚宵準備偷偷溜走的時候,陸遠銘忽然長臂一攬,將人抱在懷中,他挑起眉峰唇角勾起戲謔的笑意:“夫人,你不知道你身上很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