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看完了恐怖片,喬橋依舊沒有打消這群人想要作死的心。
“恐怖片都是拍來嚇膽小鬼的,你們該不會真的被嚇著了吧。”許年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似輕鬆道,“這些鬼都好假啊,像這個樣子,怕不怕?”
“呸!你嚇唬誰呢!”王豔推開許年,神色依舊帶著幾分猶豫,“可是喬橋說這話的時候特彆認真,還問我們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你們說萬一………”筆仙真的存在怎麼辦?
“沒什麼萬一,就隻是個遊戲,你又不是不知道,喬橋就是那個樣子,如果你怕的話那我們就彆鬆手啊,這些筆仙上身的恐怖片都是他們鬆了手。”馮雙雙攀著兩人的脖子,“我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可彆不給我麵子啊。”
“但是喬橋說她不來。”王豔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那我也………”
“你可彆說你不來啊,喬橋來不來無所謂,她本來就不是跟我們一夥的,你不來的話那以後就彆和我們玩了。”
威脅的話一出,王豔咬了咬牙,“那晚上玩的時候你們要記得遊戲規則,彆問筆仙是怎麼死的也彆鬆手啊!把想問的問題問了就請她離開。”
“嘖,那多沒意思啊。”聞言,許年翻了個白眼,“請筆仙不就是問一些刺激的東西嗎?”
“許年!”馮雙雙給她使了個眼色,彆把人嚇跑了不然到時候玩人陪她們遊戲。
許年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行行行,知道了。”
先答應下來,其他的等玩的時候再說。
………
月上枝頭,空無一人的校園內冷冷清清,三人從圍牆邊破斷的欄杆處鑽了進去,冷風拂過,卷起枯枝落葉發出“颯颯”聲。
“萬一我們被保安抓住了怎麼辦?不然今天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回去等下次吧。”身影被月色拉長,平時熱鬨喧囂地走廊此刻變得極其嚇人,王豔下意識抱緊了許年,心裡打起來了退堂鼓。
許年甩開她的手,冷嗤一聲,“你上次就這樣說的,要走你走,走了我們就絕交,反正我和雙雙兩個人也可以一起玩,膽小鬼。”事到臨頭反悔,這種人最敗興致了,她可是很期待玩這種遊戲。
“彆生氣嘛,我就是說說而已。”
馮雙雙沒管身後兩人的爭吵,她把雜貨間的門撬開,回頭豎起食指:“噓,都小聲點,晚上還是有保安在巡邏的,我們玩完遊戲就走,你們說話聲這麼大是想被抓嗎?”
“被抓會挨處分的!”
說話聲戛然而止,畢竟誰都不想被抓。
學校有傳聞說雜貨間以前不是雜貨間,是間教室,隻不過死過人就被學校封了,平時放放破損的桌椅和器材。
死過人的房間玩筆仙是最靈的,她們年級很多人都在這裡玩過,準確率百分百,這也就是他們為什麼會把地點選在這兒。
馮雙雙把蒙灰的桌子擦乾淨後鋪上準備好的白紙,白紙的左邊寫“是”右邊寫“否”,紙的下方是26個字母。
桌子的四角點上紅蠟燭,香爐放在正前方點白蠟。
準備好一切,三人看了一眼時間——11:58,還有兩分鐘。
三人相互拉起手,深呼一口氣,“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打算問筆仙什麼問題?”
王豔手心裡全是汗:“我想問筆仙,我和子航的未來,我們兩個以後能結婚嗎?”
“噫——”
兩人發出嫌棄的聲音“嘖”聲,“怪不得膽子這麼小還要加入我們玩,原來都是為了他啊。”
張子航是王豔男朋友,兩人初中就開始早戀,感情很深。
許年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她不懷好意地說,“你問這個多沒意思啊,你要問就問筆仙是怎麼死的。”
“許年!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問這個嗎?你要找死的話我就不玩了!”王豔有些生氣,她不明白為什麼許年上趕著找死。
見氣氛不對,馮雙雙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年年也是開個玩笑,不可能真的問這個問題,她心裡有數你放心吧,”
瞥了時間,11:59變成12:00。
遊戲開始!
三人屏住呼吸不約而同握住中間的鉛筆,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筆仙筆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三人念了一分鐘,中間的筆紋絲不動,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馮雙雙舔了舔乾裂地嘴唇,“看樣子傳聞是假的,我們還要繼續………”嗎?
話還未說完,中間的筆開始在紙上畫圈——
王豔感覺力度是從左邊傳來的,沒好氣道,“許年!我知道是你在動筆!”
筆停在空中,許年哈哈大笑,“有生之年,你居然猜出來還沒被嚇哭!有長進啊,不過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手動得那麼明顯,我猜不出就有鬼了!”
兩人爭吵之間,原本應該是懸空的筆尖下移,白紙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圈。
馮雙雙沒好氣道,“許年!彆鬨了。”這招玩了一次就夠了,怎麼還在玩?
許年使勁搖頭,“我發誓這次真不是我!”
“王豔,是你嗎?”
“怎麼可能是我!”
都沒人動,筆卻仍在白紙上畫圈,想起筆仙傳聞,三人心裡有了不太好的推測。
刺骨淩冽地冷風從破爛的窗口灌入,寒意順著脊梁骨串上了天靈蓋。
王豔急得都快哭出聲了,餘光瞥見牆壁,她慘白著臉,揚著下顎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你們看牆壁!”
燭光隨風搖曳照亮了牆壁,牆壁上除了投射出三人的影子還有一團飄浮懸空的人形黑影。
三人四影,這怎麼看怎麼詭異。
馮雙雙深呼吸一口氣,聲線顫抖,“這、這是什麼!筆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