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霸回來啦,今晚還去不去學法語啦?”
蘇臨:“……”
蘇臨:“……你他媽是想以後都單排組野隊是吧?”
這句話對秦放最有效。
“不不不不我就是嘴上一騷!”他狗腿地笑了笑,白淨的臉咧成了朵花兒,“臨哥您是我親哥。”
蘇臨懶得理他。
“誒對了,”秦放忽然想起來,“下周末,就是樂器二輪麵試昂,您還記得您當時說了啥不?”
“……”
見蘇臨不搭話,秦放急忙撇清關係:“反正我是不可能再做苦力的了,嗬嗬嗬。”
“我去麵,把心放回腸子裡,”蘇臨不鹹不淡地撇他一眼,“不用你。”
秦放:“……”
不用就不用唄。
這他媽說話眼神明嘲暗諷的是幾個意思?
離吃飯的時間還有幾小時,蘇臨答完秦放就坐在桌前玩手機。
突然收到一條微信。
【鹿oo】:[語音消息]
“……”
蘇臨看到彈窗,愣一瞬才切到微信。
點開之後,他把聽筒放在耳邊,那端傳來熟悉的,軟軟的聲音。
——“哇學長,我剛到宿舍了查了下郵箱,你知道麼,嚴教授居然說下節課要隨堂測驗啊!那個,我怕你不看郵箱就來告訴你啦,你記得複習一下呀。”
蘇臨聽著聽著,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止不住笑意,怕秦放看到之後大驚小怪,隻好彆過臉給她發消息。
發完之後,又聽了一遍她的語音。
帶著對老師的控訴,那種義憤填膺的語氣,儼然是把他當成一個戰線的戰友來對待的。
他又笑了一下。
突然間,腦海裡閃過小姑娘滿嘴鼓鼓的、認真而滿足地嚼著珍珠的模樣。
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周五早上。
蘇臨吸取了上星期的教訓,昨晚早早十二點就上了床,今天雖然還是七點二十起床,卻比上次好受得多。
當然,和平時睡到中午自然醒的那種很舒適程度還是沒法比的。
他進教室的時候,隻有鹿園園一個人。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她很快回頭,看到是他,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學長早上好。”
“早。”
等蘇臨坐下,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立馬從桌洞裡掏出個袋子,“學長,給你。”
“……”臥槽。
“學長你忘了嗎?這就是你喜歡喝的那個豆漿呀。”
蘇臨:“………”
他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
最後還是從她手上接過豆漿,“謝謝。”
沒多久,班裡的人陸續趕來。
嚴川一進教室宣布這節課的任務時,好幾十將近一百號人差點驚訝到把屋頂掀翻。
嚴川沒受到任何影響,一臉平靜地宣布換座位的原則。
三個座一排,也就是說每排坐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位子,防止互相對答案。
隻是……
鹿園園看著她右手邊的凳子,心情複雜。
她從小就特彆的怕蟲子,是近乎精神潔癖的那種怕,以至於隻是蘇臨的隨口一說,卻一直像個警旗一樣插在她腦海裡,特彆牢固。
她右邊那個凳子,這麼多天她碰都沒有碰觸過。
那可是曾經死過蟲子的地方!她甚至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蟲子!
萬一是那種綠的、帶毛的、還有……
鹿園園光是想,就渾身打了個哆嗦。
蘇臨感覺她有點不對勁,出聲道:“……你怎麼了?”
“沒沒沒,沒怎麼。”
教室裡的人來來回回地走動,蘇臨看著鹿園園一動不動,再次出聲提醒:“要換座,你進去?”
點了點頭,鹿園園抽出了張紙巾,開始擦旁邊的那把凳子。
等擦完之後,她起身。
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學長,那個你之前說的死蟲子是什麼樣的呀?”
蘇臨:“……”
他看著鹿園園寫滿緊張的臉,開始回憶。
他之前說的死蟲子……?
是第一節課的時候說的?那是他隨口胡編的,居然被她記到了現在……?
她說完,看到蘇臨一瞬間的神情很詫異。
鹿園園突然又怕他給她描述的和她自己想的一樣,於是又連忙阻止:“算了算了,學長你不用告訴我了!”
她抱著書和筆,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蟲子已經死了!她!不!怕!
鹿園園深吸一口氣,正要坐下——
“鹿園園。”
“……”名字乍一被叫到,她有些懵。
隨後轉頭,看著叫她的人。
“出來一下。”蘇臨站在過道上,對她說。
“……哦。”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言走了出去。
然後——
她站在過道上,看著蘇臨——
坐在了那個死過蟲子的椅子上。
?!
鹿園園瞪大了眼,“……學長?”
“嗯。”蘇臨對她揚了揚下巴,方向是自己的位置:“你坐那。”
“……”
她還是有點懵。
然後她看著蘇臨已經把筆拿出來,開始玩手機。
……
他坐在那裡了。
他是知道她害怕之後,才進去坐的。
鹿園園抱著書,慢吞吞地坐在了最外麵、蘇臨平常的座位上。
其實怕蟲子這件事,她是真的沒轍。尤其是她的腦補能力也強,要是坐在那裡,可能就什麼題也做不進去了。
想到這,鹿園園抿了抿唇,心裡有些小激動。
蘇學長……
人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