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抄她的。”
蘇臨這句話說出口,鹿園園看見那盒巧克力蛋糕的臉瞬間就變了。
本來帶著笑意的表情瞬間僵住,臉黑得像鍋底。
“哈,哈。”她乾笑了兩聲,“學長,你彆開玩笑了……”
聞言,蘇臨扯了一下唇角。
他的臉線條柔和,唇上揚的時候,顯得愈發好看。
“我開個屁。”
“……”
女生的臉瞬間漲紅,咬著唇,眼神裡滿是羞恥和不甘,最終什麼也沒說,飛快地轉過了身子。
“……”
鹿園園還有些懵。
剛剛那個人,不是當著她的麵說的那些話。
以她自己的性格,就算明白地知道他們是說給自己聽的,也不會去主動質問或者澄清。
她看著蘇臨的側臉。
這個角度,和她第一次在貼吧上看到的照片很像,隻是比那時候更清晰,更立體。
他恢複了平日淡淡的、對什麼都無所謂的那種樣子,剛才對巧克力蛋糕所散發出迫人氣勢也不見了。
這個小插曲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好像他隻是上了個廁所回來,等著上課而已。
其實,和這幾天有些難過的情緒比起來,剛才那種程度的話,她聽了之後居然沒多大的感覺。
就隻是因為被質疑抄了彆人的,有那麼一點的不舒服。
但是被他這樣一弄……
那一點的不舒服,也消失不見了。
過了會兒,蘇臨似乎對她的注視有所察覺。
他轉頭,正對上了她的視線。
鹿園園沒有防備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出口的話乾巴巴地,“那個,學長……”
“……”
“謝謝你啊。”
他挑眉:“謝什麼?”
“……”
謝什麼?
他說他是抄她的,是在維護她啊……
可是這要怎麼說。
“反正……”鹿園園抓了抓頭發,乾脆忽略他的問題,彆開眼:“哎,反正就是謝謝你啦……”
她的說話聲很輕。
軟軟的,像是小貓的爪子輕輕地撓人。
其實宿舍裡,老大喜歡萌妹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從大一開始,他就能頻繁聽到他們談論喜歡的女生類型。
他每次聽到,不光內心毫無波瀾,還會不時出言毒奶幾口。
他的目光落在鹿園園臉上。
她披著頭發,擋得側臉小小的一條,看得出表情有點不好意思,本來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些躲閃,白嫩的臉上暈上淡粉色。
她今天穿的是米白色的連衣裙,沒有任何圖案,因為教室空調溫度低,幾乎每次上課都能看到她穿著針織外套。
從來沒想到會認識這麼一個小姑娘。
除了自行車鑰匙被人送到失物招領處、從而導致了他錯過補考時間之後,很久沒有過強烈情緒的他。
在聽到她被人光明正大地嘲諷的時候,那瞬間覺得胸腔裡那團火灼得不行。
小課間的時間一到,嚴川準時回到講台,開始整頓紀律講課。
他收回視線,心情驀地變好。
-
蘇臨上完法語,上午還有節體育。
他想著以宿舍那幾頭的尿性,翹什麼課也舍不得翹了體育,所以徑直去了操場。一到地方,果然看見仨人站在籃球場旁邊,邊拍球邊說著什麼。
四人跟著一起上體育課的班裡男生打了一節課的球,才去吃飯。
“對了臨哥,”秦放走到蘇臨身邊,“還有個事兒,下個月月底迎新晚會,你可彆忘了,之前趙哥在的時候,年年都上台的。”
“……”
蘇臨動作頓住。
秦放口中的趙哥,全名趙間,是他們本係的學長,也是上任的音樂社社長。
他們大一的時候一起吃過飯唱過k,趙間當場就非讓蘇臨和秦放到音樂社,那時候兩人還沒這麼沉迷遊戲,每天閒著也是閒著,又挺喜歡玩兒音樂,去就去了。
趙間去年大三,今年大部分時間已經不在學校了,社團裡麵的職位沒有學生會那麼麻煩,不需要演講投票那些,除非全社團的大部分人都不同意,一般社長想給誰,基本就是誰。
他想給蘇臨。
音樂社在c大的曆史其實隻有三年。在此之前,有吉他社、鋼琴社、聲樂社等等,很雜很亂,據趙間所說,每個社人都不多,也沒什麼紀律,瞎搞一氣。
他乾脆就親自建了個音樂社。
蘇臨被他的苦情戲一打,腦子一熱就應下了當這個社長的要求,這才有了這些破爛事。
社團的社長基本都要準備節目,也是每年迎新晚會上最大看頭。
“我不去。”他喝了口水,答秦放,“我答應他當社長的時候,就說了不參加這些。”
“而且他還跟我打賭,我要是上去演節目,我給他一千塊錢。”
秦放忍不住問:“那你不上節目呢?”
“誰也不給誰。”
秦放:“……”
那賭個什麼勁?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
秦放:“誒不是,我他媽就不懂了,這麼吸粉的事兒,怎麼就和要殺了你一樣?”
蘇臨沒說話,撇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