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鮮可口中透著芝士奶香的披薩十分美味, 沈康平三下五除二就解決完一塊,隨即自覺的拿起第二塊。
許青青吃完他特意留的野果後本來就餓了,看他吃得這麼香, 拿起一塊披薩自己吃起來。
薄底披薩吃起來味道很不錯, 食材新鮮, 火候也烤得恰到好處,一口咬下去,還能拉出絲來。
許青青咬斷拉長的絲後,一邊咀嚼,一邊將奶茶插上吸管。
咽下嘴裡的披薩後再來一口香甜冰爽的奶茶,簡直不要太享受。
就著奶茶解決完手上那塊披薩後, 許青青順便將沈康平那杯奶茶也替他打開遞給他。
沈康平接過去喝了一口後,就彎起唇直說好喝。
兄妹倆一手奶茶一手披薩吃得很是香甜,最終還是怕吃不下炸雞的許青青先收手,將剩下幾塊披薩都留給他後, 把旁邊那份炸雞打開。
紙盒打開裡麵還有一層鉑錫紙,揭開後炸雞的香味混著甜辣醬的香味一起飄出來。
金黃色的炸雞塊淋了一層甜辣醬後, 不管是香味還是賣相都十分誘人,許青青拿起一塊送入口中,牙齒剛碰到,就立刻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拿的這塊雞肉上麵帶著不少雞皮, 裹著粉炸過以後,香脆中帶著酥, 配上甜辣醬的味道,讓她覺得很好吃。
許青青還是突然發現,原來雞皮炸過以後這麼好吃,甚至比單純的雞肉味道還好一些。
炸雞本身會有點油, 但甜辣醬中和了這份油膩,讓她吃完一塊立刻又捏起一塊。
之前沈康平吃披薩香得饞到她,這會看到她吃炸雞,沈康平同樣有被饞到:“妹妹我也要吃。”
許青青見他一手拿著奶茶,一手還剩半塊披薩,嘴裡也還沒全咽下去,暗道一聲饞貓後,從盒子裡挑了一塊小點的炸雞直接塞進他嘴裡。
沈康平張嘴接過來後就咀嚼起來,香脆鮮嫩的炸雞吃得他十分滿足,等咽下去後,笑得露出兩個酒窩:“妹妹真好!”
這麼大的人了,還就知道撒嬌。
許青青心裡這麼想著,卻沒發現自己此時臉上的笑容有多溫柔。
吃完午飯後,感覺有些困倦的許青青回房間休息去了,平日裡不上工也在家裡呆不住的人這會倒是坐得住,就一直坐在堂屋裡的桌旁,正對著她房間的位置上。
許青青午休時間一般不會太長,一個小時不到就醒過來,睜開眼後躺著沒動,看著房間的屋頂醒醒神後才慢慢坐起來。
說起來,時間實在是個可怕的東西,明明剛穿過來時她還有些不適應這簡陋的環境,到現在,不但習慣這裡,反而還有了點歸屬感,在學校時到底沒在家睡得舒服。
揉揉眼睛後,她伸手順了下披在身後的長發,隨手紮成馬尾才起身出房間。
剛推開門,就看到百無聊賴趴在桌上的少年。
說是少年,已經十八歲的人麵龐其實已經帶出一點棱角,這會不帶笑的模樣,有種難以接近的冷漠感。
但當他聽到聲音抬頭,雙眼亮起來時,什麼冷漠感都像是假的一樣瞬間消失。
“難得有天假,怎麼不出去玩?”許青青走過來,伸手揪了下他好像又有點長的頭發。
“等妹妹,不玩。”被玩頭發的人說著,還順便將腦袋往她手裡送了送。
許青青順勢在他頭頂上揉了一把後道:“頭發好像有點長了,我幫你剪剪?”
剃頭票對現在的她來說,想要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大概最開始那次幫他剪頭發後,一回生二回熟,後麵都是她自己動手剪了。
“好。”沈康平很喜歡她幫自己剪頭發,覺得很舒服,點點頭後自己跑過去把剪刀、梳子、舊衣服全拿過來,又搬出一個小板凳和一張椅子到院子裡。
許青青見他自覺地準備好東西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笑著跟過去,把舊衣服抖開給他圍上後,先拿起梳子替他把頭發梳順。
少年的頭發很黑,摸起來不軟也不硬,不像她的頭發,又細又軟。
她用手配合梳子在頭頂上一次次順過,微癢的同時又很舒服,沈康平享受地半眯起眼,像隻慵懶的大貓。
許青青替他將頭發梳到順得不能再順後,才拿起剪刀開始哢嚓哢嚓地剪起來。
有段時間沒給他剪頭發,她神色十分專注,每次都是一點點的剪,生怕給他剪禿了。
黑色的碎發一點點從他腦門落下來,落得舊衣服、地上都是,與此同時,他的頭發也越來越短,被遮住的眉毛漸漸露出來,原本就好看的臉更多了一抹利落勁,看起來越發俊郎。
畢竟是受過現代審美熏陶的,除了第一次剪得有點短有點亂外,後麵幾次她已經越剪越好。
許青青大概剪好後,站在他麵前退了幾步,怎麼看怎麼滿意。
尤其是想到當初那個黑瘦的少年被自己養成現在這樣,心裡還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呦,青青在剪頭發嗎?剪得真不錯,有空給我們家二狗子也剪一個唄。”
從家裡出來準備去上工的二狗子娘路過許家院子,看到裡麵的場景,笑著道。
她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坐在小板凳上的沈康平卻是炸毛了:“妹妹不給彆人剪!”
若說最開始是村裡人因為沈康平的特殊不怎麼搭理他,到後來,就是沈康平反過來不愛搭理村裡人了。
許青青不在時,他天天兩點一線,偶爾去一下後山,除了個彆如劉嬸子等人外,誰都不愛搭理。
難得見他主動跟自己說話,二狗子娘不由笑著多問一句:“為什麼不給彆人剪?青青剪得多好啊。”
“就是不給彆人剪!”沈康平聲音已經帶著點吼。
見他叫起來,許青青拍著他肩膀低聲安撫:“好了好了,嬸子開玩笑的,我不給彆人剪。”
二狗子娘還趕著去上工,見把這小子說生氣了,樂嗬嗬地走了。
人是走了,沈康平還記著她說的話,伸手抓著她沒拿剪刀那隻手,仰頭看向她:“妹妹不要給彆人剪頭發。”
“好好好,不剪,隻給你一個人剪。”許青青在他頭上揉了一把,心說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怎麼可能去給彆人剪頭發,尤其是萬一給人剪壞了還不好收拾。
將人安撫下來後,許青青又替他把頭發修了修,這才滿意地放下剪刀。
剪完頭發後,時間還早,他們也沒什麼事,便準備一起去後山逛逛。
後山如今和許青青穿過來的頭一年完全不同,還沒到山腳,到處都是雜草和野花。
“妹妹給!”沈康平看到路邊有花,想到村裡的女孩沒事就喜歡采來玩,順手摘下幾朵給她。
許青青順手接過來,一邊拿在手上玩一邊跟著他往山上走。
他們過來這處倒是沒看到其他人,於是兄妹倆直接走上山。
綠意盎然的山林裡,鳥叫和蟲鳴相互呼應,偶爾還有一陣風吹過。
山上草木茂盛以後,蟲也多起來,許青青陪他找了幾樣野果子就不想再往裡走了。
“我想去洗洗手。”手背不知碰到哪樣植物感覺癢癢的,許青青叫住他道。
沈康平剝了個野栗子給她後,帶著她去最近的水源。
山上有幾顆野栗子樹,不過果實基本上都被村裡的孩子摘走了,現在也就剩下一點漏網之魚。
許青青接過來丟進嘴裡,發現這野栗子又甜又脆。
咀嚼著野栗子來到一處泉水邊後,她將手放進沁涼的水中,隻覺得格外舒坦。
若不是山裡溫度低,她怕感冒,都恨不得脫掉鞋在這裡玩會水。
不過,即便不能踩水玩,她一時也舍不得走,手一直在撩水玩,還忍不住故意濺了沈康平一身水。
被水濺到臉上的少年隻當是妹妹在跟自己玩,一邊笑一邊躲,壓根沒有還手的意思。
許青青看他這憨憨的模樣,倒是不好意思再欺負人。
“走吧,回家去。”她玩夠了起身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翅膀撲騰的聲音,等她反應過來時,一隻野雞已經撞進她懷裡。
嗯?
回過神來發現天降野雞後,許青青下意識抱緊懷裡的雞,聽到它發出叫聲時又有點怕它啄自己,於是喊起來:“康平……”
沈康平自然不怕雞,伸手抓著野雞翅膀從她懷裡拎出來後問:“妹妹,哪來的雞?”
“自己飛過來的吧。”許青青看著身後的水源,隻能猜測它是過來喝水,卻不小心撞到自己。
白撿一隻雞還是值得高興的,許青青想到秋收那麼累,正好燉了給他補補,高興地拉著他一起下山。
回到家裡後,許青青看著那隻還在叫喚的野雞,有點為難起來。
最終,她看向沈康平:“你會殺雞嗎?”
她說完,又自己擺擺手:“算了,還是待會請劉嬸子幫忙殺好了。”
這隻雞最後拿到了劉嬸子家,許青青想著不能讓人白幫忙,直接以自己不會做為理由,讓劉嬸子直接幫忙燉好,然後順理成章留下一半給她。
彆說,野雞加上劉嬸子在山裡采的蘑菇,用柴火灶燉出來的雞湯,味道鮮甜無比,許青青都喝了兩大碗,沈康平更不用說,剩下的全給他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