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找人給他娘還有他爹都打造護心鏡,一人一麵。
剩下的就讓他在這熱鬨的氛圍裡賺著最枯燥無聊的靈石吧!
蘇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雙溪拉走了,路上還怔怔的說:“許姐姐那都是給我準備的?為什麼啊?”
雙溪著急要蛟丹還不忘回頭解釋:“這要用說?大師姐這是要收你做徒弟了,以後記得叫我小師叔!”
蘇蘭愣住,猛地扭頭去看許清焰。
人群中,許清焰皺著臉不停的嗅自己身上,總覺得一股怪味。
旁邊的許之恒擰著眉嘴笨的在解釋,說得不行還兩隻手也跟著比劃起來。
也不知道許之恒說了什麼,許清焰突然笑起來。
周圍很喧鬨,不是在爭蛟鱗就是在說要做什麼法寶。
蘇蘭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一下就踏實了。
她以後是真正的青竹峰弟子了。
——
許清焰最後還是找了個地方洗澡洗頭發。
她當人的時間可比她修仙的時間長,除塵咒再怎麼乾淨,她不找水衝一遍就是渾身不自在。
不光她洗了,雙溪和蘇蘭也跟著一起洗了。
許之恒鬱悶的抱著青竹守在帳篷外麵。
旁邊是興致勃勃打算盤的賈斯汀。
“許大哥,你知不知道我這次賺了多少錢?光是賣儲物袋和保鮮符籙我就賺了五百靈石。五百啊!”
捧著算盤,算盤珠子的聲音越聽越好聽,樂得路過的人都能看見他的扁桃體了。
“賈斯汀,你見過劍主做什麼都要避著劍的嗎?”許之恒抱著青竹,手指點點上麵:“它也不能進去。”
賈斯汀其實一直都很好奇許清焰和許之恒的關係。
說是劍主和劍靈吧……
其實他們修士並不會把劍靈當做同類,也就是“人”。
哪怕他們擁有“人”的一切外貌。
甚至劍靈還會因為劍主的關係,與劍主會有些地方相似。
但許清焰對待許之恒絕對不是這樣。
賈斯汀覺得,許清焰是把許之恒當成“人”來看待,而非普通的劍靈。
如今許之恒問這個,很明顯是因為什麼。
他一屁股坐在許之恒身邊,說:“我也不知道你和許姑娘到底是如何相處的。可人家把你當人看,你總不能妄自菲薄的一直認為自己是劍靈,是個物件吧?”
賈斯汀想起神策府的劍奴,左右看看,小聲的湊到許之恒耳邊:“許姑娘把你當人看,總好過有些人不把劍靈當人看。雖說劍奴的劍匣是我爺爺幫忙打造的,可我爹也說那是缺德事兒。把劍靈關在劍匣裡,隻受他們操控。旁人不知道,我家可太清楚了。劍奴每次操縱的不過是劍,根本不是劍靈。”
有了如此對比,賈斯汀拍拍許之恒的肩膀:“等你多遇見幾個劍靈就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幸福了。”
許之恒還能在外行走,換成其他劍靈,隻有少數需要的時候才會被放出來。
許之恒至今的確沒有遇見過劍靈,但他的潛意識裡告訴他,賈斯汀說得沒錯。
既然許清焰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他為什麼要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物件”?
隨著這個念頭浮現,許之恒原本還有點卷曲的頭發不知不覺間變得順滑起來,深邃的眉眼也隱隱有些變化。
若是熟悉許之恒的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第一次見到他的人,便不會再覺得許之恒身上的異域感強烈,那雙張揚的鳳眼也不再有些突兀,而是更適合如今的容貌。
許清焰換洗了一番,再出來的時候隻覺得一身輕鬆。
接過許之恒遞來的青竹,抬頭看見他的臉:“你是不是……”
好像有點變了?
許之恒輕笑,鳳眼裡滿是喜色。
“你撿錢了?笑這麼開心?”許清焰見周圍人好像都沒有發現許之恒的變化,話到嘴邊又變了。
許之恒:……
抿了抿唇,說:“比撿錢開心。”
許清焰狐疑的打量著他,沒再說話。
幾個人也不是什麼中堅力量,負責的事物也不多。
比起像其他幾位峰主和神策府幾位詹事大人,如今都著急神策府接下來要如何渡弱水登蓬萊的事情,他們幾個可真是無事一身輕。
“話說,這次神策府沒有了船,還能不能參加蓬萊大會?”許清焰接過雙溪遞來的點心,吃了一大口。
幾個人也沒有走太遠,再旁邊一處還沒有被破壞的礁石坐下。
前麵是黃沙茫茫,一輪圓日就要西落。
還有幾分大漠孤煙的意思。
雙溪搖頭,小心的捧著酥皮點心,一隻手還托在下巴底下:“不知道呢。渡弱水的船是特殊材料,光是集齊這些材料就需要好些年。每次都要造兩艘船,就算是早有準備,隻怕也湊不出之前那艘船的材料數量了。”
“沒錯。”賈斯汀歎氣,早就忘記了當時在防禦大陣裡是誰嚇得腦袋裡隻有爹娘,很是唏噓的說:“小爺我好不容易來參加一次蓬萊大會,沒想到黃了!怕是這輩子沒機會嘍!”
他根骨太差,神策府的武修方式根本走不通。靈根勉強過得去,到現在也隻是煉氣,這輩子怕是止步金丹都是他走運了。
蓬萊大會啊!
他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蓬萊島了。
“不能和咱們一起?”蘇蘭歪著頭問。
自從得知許清焰有要收自己為徒的想法後,蘇蘭就格外亢奮和精神。
許清焰看出來了,也不打算阻止。
這裡肯定不是什麼收徒的地方。
等回了滄瀾宗,她再找流雲長老請教一下收徒的步驟和儀式。
儀式感既然可以做到,那就很重要!
“不行。船上的人都是有規定的。這次能多帶幾個弟子來,便是因為天權峰和藥峰有幾個人沒來。之後還有蓬萊大會,具體要做什麼也不清楚,宗主他們瞞得死死的。”許清焰拍掉手心的碎屑,唏噓道:“可能這次神策府是真的不能參加了。”
“這下完了。”賈斯汀扶額,哀歎著說:“等下一次蓬萊大會到來之前,以後神策府要是碰上魔界的人,肯定會被冷嘲熱諷的。”
與他們此刻討論的一樣。
李雁聲的確在苦惱這件事。
不是沒有神策府的人向他提議,希望能夠與滄瀾宗商議一番,隻要讓幾個神策府的人登船即可。
隻是李雁聲始終都開不了口。
神策府很重要,難道滄瀾宗的弟子就不重要嗎?
他們都清楚蓬萊島上究竟有什麼,蓬萊大會又是做什麼的。
“此事或許還有轉機。”關風月與李雁聲也算是老交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坐立不安,聲音緩和的說:“本尊今日占卜,乃是絕境中出生機的卦象。”
李雁聲急得差點提起水壺喝茶,好滅了自己胸口這團急躁的火。
嚴無道和李詹事都受了傷,如今並不在這裡。
反倒是仞嶽見著兩人著急的樣子,很是不解的問:“這件事情不是很簡單?你們竟然還沒有想到?”
“如何簡單?”關風月倒是好奇了。
仞嶽看似不著調,動手的時候也像是個瘋子一般。
實則家境極好。
仞嶽家族中出過不少法修,甚至還有進入了靈山寺做佛修的族人。
家族底蘊擺在那裡,知道的秘聞自然也比其他人多。
“你們就沒想過,當年第一艘渡弱水的船嗎?”仞嶽把玩著腰間玉佩,渾不在意的說:“那艘船,可還好好的。”
“弱水難過,羽淵就好去了?你這是好主意嗎?”關風月搖頭,顯然是不讚成這個建議。
“反正我給了建議。”仞嶽兩手一攤,然後伸著懶腰起身,先朝著李雁聲拱手,又對關鳳月說:“我去看看嚴無道那小子。若是李將軍能想到其他辦法,亦或是選擇去羽淵尋船,我能幫的肯定幫。”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李雁聲也頗為了解滄瀾宗的這幾位峰主。
仞嶽還真不是事不關己,他如果真的不想管,大可以什麼都不說,更不需要做後麵的保證。
完全就是累了。
加上嚴無道養傷,沒人跟他鬥嘴,太過無聊。
李雁聲拱手道謝。
待仞嶽離開不久,李雁聲苦笑道:“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關風月一時無言。
他覺得危險,但這的確是神策府最後的選擇。
“本尊可助將軍開辟陣盤,縮短一來一回的時間。”關風月承諾。
“多謝!”李雁聲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蓬萊大會在即,關風月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可以了。
關風月提醒李雁聲:“羽淵乃是上古神鯀的魂歸之所,弱水強悍,羽水亦然。本尊知曉李將軍尋船迫切,隻是羽淵危險,還要多加小心。”
“關宗主多番施以援手,神策府銘記在心!”李雁聲頷首,身上輕甲發出碰撞的輕響,大步走出滄瀾宗的飛舟。
才下飛舟,就有神策府侍衛歡喜來報:“將軍,大小姐和劍奴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