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往東走!”賈斯汀語氣認真:“總能遇見的!”
許清焰懶得搭理他,收起小靈通和陣盤,坐在馬上翻出雙溪給她準備的地圖。
“再往東是子歸城,我聽說子歸城在人間有‘三不管’之稱?”許清焰疊起羊皮地圖,偏頭去問賈斯汀:“人間皇室和神策府都不能收服這個地方嗎?”
賈斯汀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試圖去扒拉許清焰手裡的地圖:“往東真的是子歸城?這路上有沒有什麼小村子之類的?會不會阿泠說的是路上的小村子?”
“隻有子歸城。”許清焰倒是把地圖給他了。
見了地圖,確定路上真的隻有子歸城後,賈斯汀猶豫著說:“要不我們再回去問問阿泠,會不會是她聽錯了?”
“走啦!一邊走一邊說,這子歸城到底是怎麼了?你怕成這樣?”許清焰騎馬向前。
沒辦法,誰讓現在隻有阿泠給出了一個方向?
再難也要去看看,如果真有什麼,管賈斯汀的眼睛受不受得了?大不了閉上眼睛,反正禦劍飛行的人是她。
賈斯汀扭扭捏捏的追上去,騎在馬背上聲音都跟著顫起來:“誰說我怕了?”
“不怕就走!”許清焰道。
賈斯汀氣得在馬上蹬腿,剛準備對著許之恒抱怨,就見許之恒殘忍無情的在他的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賈斯汀噌得一下就衝到了最前麵,他倒是很快能穩住馬,但嘴上不饒人:“許之恒,我看透你了。我還以為你是好兄弟,誰知道你是個偏心眼!”
聽著賈斯汀吱哇亂叫的聲音,許清焰和許之恒對視一眼笑出聲來,騎馬跟上去。
——
許清焰三人走後,阿泠也被柴桑山的蛇族接走。
蛇族收到綠槐的消息就晝夜不歇的趕來,他們從未想過,那些毫無根據的傳言有一日竟然是真的。
柴桑山上真的有騰蛇血脈。
送走阿泠,綠槐則化作一支墨玉簪跟在孟凡身邊。
孟凡起初不接受,他無法原諒綠槐的所作所為。
還是後來晉臣勸他,就這三世善人的命格,能被從前的綠槐惦記,誰知道還會不會被其他人惦記上?
有綠槐在身邊也是一種保障。
“這本書我可是等了整整三個月,真跡複刻。”晉臣和孟凡走出書屋,一人手裡拿著一本書。晉臣還很激動的說:“便是這次用不上,也能豐富閱曆。過些日子的鄉試,你可籌備好了?”
孟凡一身白袍,紗帽藏著束發的墨玉簪。
“準備好了。你一早一晚的問,老師也擔心。我前些日子是混賬了些,但我從前好歹也是個穩重的樣子吧?你們怎麼就對我如此不放心?”孟凡失笑,沒好氣的用手指虛點著晉臣。
“你是混賬了些?為兄提醒你,是非常混賬!”
“是是是,賢弟受教了!”
好友倆相視一笑,見天色還早便乾脆在路邊的麵攤上吃麵。
麵碗端上來,桌邊又坐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
“這旁邊也沒有彆的位置,打擾了。”書生麵容俊秀,說話輕聲細語,一派無害的模樣。
晉臣笑容爽朗,道:“無妨,相逢即是有緣。”
“不錯,相逢即是有緣。”書生看著兩人好一會兒,見孟凡不喜的擰起了眉才說:“在下不才,會一點看相的本事。兩位天庭飽滿,官祿宮都生得極好,他日定然金榜題名,官途坦蕩。”
再過些日子便是鄉試,來往的朋友都會說幾句好聽的話。
加上晉臣和孟凡穿得也是書院的衣服,明眼人都知道是要考科舉的學生。
兩人都沒有把書生的話放在心上,隻當對方是說些好聽話罷了。
誰知,書生又看向孟凡:“這位公子金鎖華蓋骨,乃是位極人臣封侯拜相的麵相。隻是前些日子怕是出了什麼事情,倒是有些折損。不過,福氣尚在,哪怕不是丞相,也能是朝中一等一的大臣。公子好福氣啊!”
書生提起“福氣”,又說孟凡之前出事。
饒是晉臣也察覺不對。
兩人對視一眼,放下筷子客氣道:“承兄台吉言,孟凡不敢當。我與兄長還有些事情,先行離開,兄台慢用。”
書生也沒有阻攔,麵攤老板適時端上煮好的麵條,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書生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攪動著碗裡的麵條,冷不丁笑了幾聲:“三世善人得正果,騰蛇乘霧歸本位。有意思!”
跑開的孟凡和晉臣都覺得那個書生奇怪,晉臣想起綠槐曾說過,是個書生告訴她換命之法,還說到了孟凡的下落,連忙喊著綠槐的名字。
綠槐現身,剛才的一切她自然都見到了。
“不是他。我見到的那個人穿著書生的衣服,但是長得很普通,這個人看起來白皙俊秀,不是同一個。不過,你們跑了也好。我覺得那個人身上有一股很危險的力量。便是你們不走,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們離開的。”綠槐掐訣,在孟凡和晉臣的身上都落下一道印記:“這裡凝聚了我的一道妖力,若是有危險可以救命。”
綠槐提醒兩人:“此事我會告知柴桑山,讓阿泠想辦法聯係許仙師他們。你們是凡人,千萬不要貿然上前,性命重要。”
晉臣和孟凡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這種事情不是他們兩個書生能管的。
——
騎馬走了七天,許清焰三人才找到了一處破敗的草棚落腳。
靠著小靈通,許清焰這七天也收到了雙溪傳遞來的消息,得知至少有四個地方出現了“許清焰”、“許之恒”和“賈斯汀”後,如今明麵上追著賈斯汀跑的皇帝派來的人已經徹底放棄跟著賈斯汀的打算。
至於暗地裡需要他們防備的那個“小人”就不確定了。
破廟裡,許清焰從儲物袋裡翻出各種佐料灑在烤雞上,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