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斯汀沒有跑太遠。
在從萬花穀出來,通往靈山寺的必經之路等著許清焰。
“如何了?”劍奴唇色發白的靠在馬車的車門前,雙眼是明顯的疲憊。
看到他這個樣子,賈斯汀麵上凶巴巴,嘴上也不饒人的說:“你出來乾什麼?你想讓皎月為你擔心?趕緊進去休息,我在這兒看著就好。”
劍奴被賈斯汀扶著送去馬車裡的廂房。
他靠在床邊,額頭滿是汗水。
魂魄被消耗了一部分,堪比被挖出內臟,劍奴還能跟賈斯汀說話,已經是他強撐著的結果了。
聽見賈斯汀的話,劍奴連忙說:“不要讓她知道。就說我在閉關。”
賈斯汀給他蓋好被子,沒好氣的懟他:“你這理由還想哄皎月?”
意識到自己聲音太高,賈斯汀又無奈的說:“行了,我會幫你拖延的。你也好好養著,等去了靈山寺再問問有沒有可以養魂的法子。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癢,都準備開口跟人家要白玉蟾了,一個養魂的法子也不算什麼。”
確定劍奴躺好,賈斯汀這才走出馬車。
好在許清焰也很快出現在他視線之內。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許清焰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樣子。
可這一次,賈斯汀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走近瞧見賈斯汀這張要哭出來的臉,許清焰知道他這是因為什麼,但還是笑著打趣:“沒必要吧?我隻是來晚了一點。”
賈斯汀眼淚直接飆了出來,沒好氣的推了她一把:“你知道我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這可是劫後餘生。
心裡感情充沛點怎麼了?
“哎喲!”許清焰捂著被推的地方,露出痛苦的表情。
嚇得賈斯汀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忙不迭問:“怎麼了?是哪裡受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現在都恨死自己這沒用修為了。
如果他再強一點點呢?是不是就能在那些危險的時刻幫上許清焰他們了?
“噗嗤!”許清焰在旁邊捂著嘴偷笑。
哪裡還有痛苦的表情?
賈斯汀看出她這是在捉弄自己。
要換做從前,他肯定翻臉了。
但現在,賈斯汀隻覺得猛地鬆了口氣。
“你要是也受傷。我說不定就沒那個勇氣去靈山寺,可能帶著你們就回都城了。”他這一路走來,自認是有貢獻的。
隻是他也承認,自己大部分時間裡都在許清焰和許之恒的保護下。
與劍奴和李皎月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
從前的那些跟今天比起來,實在是比不上。
賈斯汀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膽子居然這麼小。
遇到這樣的挫折,他都沒有勇氣走下去了。
“好了!”許清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直接召出許之恒:“阿恒,你陪著他,我去看看皎月。”
說完,一頭鑽進了馬車裡。
看見許之恒,賈斯汀可就沒有那麼多的計較,直接扒拉在許之恒身上,拖著嗓音大喊:“許之恒,我真的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都說萬花穀凶險,我還不信。果然書上是不會騙我的。”
許之恒因為許清焰如今是出竅期的緣故,周身氣息逐漸開始走向內斂,滿身竹香也能被他控製在一定範圍內。
好不容易扒拉開賈斯汀,許之恒無情的說:“快去趕馬車,我們去靈山寺。”
賈斯汀幽怨的看著那兩個人進入馬車後“冷漠”的背影:“你們真是心狠!”
嘴上抱怨,身體卻很自覺的去控製陣法,駕著馬車往靈山寺去。
房間裡,李皎月已經醒了過來。
她沒讓許清焰為難,直接說:“劍奴受傷了是不是?他的傷嚴重嗎?”
見許清焰驚愕的目光,李皎月靠在床頭,笑道:“我和劍奴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彼此都很了解。我醒來沒有見到劍奴,一定是他受傷了不敢出現在我麵前,怕我擔心。”
許清焰想想也是。
李皎月和劍奴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她和許之恒是因為劍主與劍靈的關係,兩人才這麼順利的心意相通。
李皎月和劍奴,是這麼多年來朝夕相處培養出來的默契。
“你還能守著我,那他現在性命應該是沒問題的。隻要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