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許清焰也擔心滄瀾宗的資料有所遺漏,不如再聯合其他幾個宗門的一起調查,總能將白玉蟾查個清楚明白!
雙溪也從神策府那裡得知了情況危急,加上許清焰的聲音那邊明顯還傳來呼呼風聲,連忙道:“好,大師姐,我這就安排人去調查白玉蟾的資料。”
這頭小靈通才停止,雙溪就已經拿出了自己宗主親傳弟子的派頭,迅速安排滄瀾宗弟子馳援靈山寺。
“天璣峰、開陽峰、天權峰,金丹及以上弟子迅速前往靈山寺,襄助大師姐阻攔屍潮。藥峰弟子一日內籌備好所有丹藥和可以用得上的草藥,後一步出發。玉衡峰弟子協助煉器,保證法器充足。金丹修為以下弟子隨我去聞天塔查找有關白玉蟾的所有消息。主峰明月師姐負責通知各大宗門,主峰人員隨你安排。”
雙溪高舉關風月給她的宗主令,調動滄瀾宗的全部力量。
從弟子到長老,幾乎將滄瀾宗搬空。
隨著號令落下,滄瀾宗的天空猶如流星密布,劍仙齊出,法修緊隨其後,全數奔向靈山寺。
這樣的情況,也在其他宗門中出現。
他們內部如何動亂,那都是內部的問題。
現在人間有難,靈山寺都開始疏散底下百姓這個程度,他們便是還有什麼仇怨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計較。
否則,造成的一切問題,他們誰也擔當不起。
許清焰此時還不知道各大宗門的情況,捂著懷中的白玉蟾朝著外麵疾馳,很快就看見了守在渡口的賈斯汀。
賈斯汀遠遠看見有人過來,還以為是屍人,剛要伸手讓劍奴準備起陣,就看見自己熟悉的青衣出現眼前,又連忙讓劍奴放下。
“怎麼樣?其他人呢?”賈斯汀第一時間看向許清焰身後:“那群大和尚呢?”
許清焰沉默片刻,搖頭:“他們都沒出來。”
“沒出來?”賈斯汀驚叫,還要說點什麼,很快就想明白這是為什麼。
他抬手捂著眼睛,然後轉身對劍奴說:“那咱們更要小心了,千萬彆……”
“彆”後麵沒說出來。
但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彆讓他們白白犧牲。
許清焰將許之恒從青竹劍中放出,兩人自發守在最前麵。
就是屍潮衝了過來,在賈斯汀的陣法啟動之前,他們還能先消耗部分。
——
峽穀內,掌院身後的法相已經全部化作石像,元嬰化身都從軀殼內跳出,最後融入石像的額心。
但掌院的屍身仍然保持著抵禦屍人的狀態,瞳孔卻已然無神。
“掌院!”
“師兄!”
其他幾個大和尚悲痛萬分,但也如同掌院一樣,義無反顧的將魂魄化作身後法相的石像,以元嬰化身融入石像。
在他們的元嬰化身進入石像的那一刻,結界瞬間消失,無數屍人猶如浪潮湧出。
石像放出最後的光芒,在佛光中將靠近的屍人消融。
但石像很快被屍人浪潮衝擊的跌入地麵,佛光逐漸被屍人覆蓋,遠遠的隻能看見黑壓壓的屍人,根本瞧不見那幾尊石像。
更不要說掌院他們的屍體……
屍人們前赴後繼的奔入小河,一個踩著一個的幾乎將小河填滿。
就這樣衝到了最前麵。
阻攔的兩尊金剛石像揮動法器,身後石窟中的梵音更盛。
眼看屍人就要在這裡被攔住,從屍人的後麵走出兩個人來。
鐘子秋指著其中一個金剛石像,皺眉道:“知道嗎?我其實並不討厭人間那些劍修、道修,我甚至還很喜歡他們。他們禦劍飛行和斬妖除魔的樣子,可真像神界的那群人。”
褚山現在是邪修,但他從小在玄天劍宗長大,對佛修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但此刻也附庸著鐘子秋說:“我也不喜歡佛修。”
“我何時說了我不喜歡他們?”鐘子秋輕笑:“你啊,越來越像人了。”
褚山還沒反應,就聽鐘子秋說:“像人的諂媚和恭維。其實你不必如此。”
“算了。”鐘子秋也不要褚山回答,隻是稍稍轉動手指,那尊拿著禪杖的金剛石像被斬首:“但他們的現在阻撓我的計劃,還是很令人討厭的。”
少了一尊金剛石像,僅剩的那個很快也在屍人的衝擊下墜入河中。
還出現在水麵的那半張臉被打濕,像是石像落淚了一般。
無儘的屍人帶著山崩地裂之勢朝著外麵衝。
褚山看到這一幕也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密密麻麻的那些人,麵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也不會動,哪怕胳膊掉了,頭掉了,也依然在往前奔跑。
他忍不住問:“主上,這些屍人還有多少?”
鐘子秋轉身朝著峽穀內部走去,煞有其事的說:“這世上的貪念、欲念、嫉妒、妄念還在,他們就能無窮無儘的出現。”
當年煉製屍人的是他。
隻是他學藝不精,不能將這些屍人更完美。
看看他們現在這惡心的模樣,鐘子秋都不想認這是自己做的事情。
至於裡麵的屍人數量……
鐘子秋望向人間王朝都城的方向,隻要有戰亂,有仇殺,這世上多得是屍體呢!
“人啊,其實是毀在自己的手裡。我不明白,這樣的人間,神界為什麼要守護?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看,就是沒有我的存在,他們也能自己將自己折騰死。”
鐘子秋望向頭頂,那是神界的方向。
他甚至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既然連卑劣的人族都能包容,怎麼就要對他趕儘殺絕呢?
他力量如此強大,難道就不配與神界那些人站在一起嗎?
褚山在旁邊恭敬的站著,也不知道鐘子秋在想什麼。
隻是眼角的餘光看向屍人奔襲的方向,唇角輕輕抽了一下,麵上並沒有絲毫的擔憂。
反而有一種期待。
期待許清焰這次該如何是好呢?:,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