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和法光在密密麻麻,好像無窮無儘的屍人裡穿梭。
出發的時候許清焰也提醒了他們戴上覆麵的東西,以防被屍人的血跡沾到口鼻處。
能夠來這裡的弟子都是金丹以上的修為,許清焰叮囑他們,一旦覺得自己力竭就迅速離開。
千萬不能逞強。
這一點,李詹事也跟神策府的眾將士是如此說的。
不僅如此,李詹事還讓傳遞消息的人將這個消息傳出,待山下安頓好,就迅速抽調出人手前來替換。
神策府是最後一道防線!
許之恒站在山坡上,生活是一尊因為震動倒塌的石像。
他看了一眼,是觀音像。
“若諸非人,有形無形,有想無想,樂度其倫,我於彼前,皆現其身,而為說法,令其成就。”
許之恒扶起觀音像,朝著她合十輕拜:“都說觀音有三十二應身,大慈大悲有求必應。那就保佑我們化解此難!”
說完,許之恒一手搭在劍匣上,以自身劍靈的力量引動那些因為劍奴犧牲而失去了控製力的靈劍劍鳴。
一聲聲劍鳴後,龍吟劍率先飛出。
宛若遊龍靈動將試圖偷襲的屍人釘在一旁的山壁上。
卻邪劍緊隨其後,光華萬千,退卻妖邪!
一把又一把的劍從屍人腳下衝出,劍光湧動,協助滄瀾宗弟子將屍人斬斷!
遠處,鐘子秋直接站在倒下的金剛石像上,遠遠看到許清焰已經等到了援兵,麵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但在鐘子秋身邊多年的褚山卻敏銳的感覺到,鐘子秋這是不高興了。
他的計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許清焰阻撓。
這次敢放出屍人,恰恰就是因為感受到人皇隕落的消息。
姬修緣不在,這些屍人就不會暴露他的存在。
鐘子秋還是想要躲在後麵做小動作,並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存在。
“你說他們,是為什麼呢?”鐘子秋不解。
他們看見了劍奴生前是如何化作劍靈的過程。
“人族不是以他們身份為傲嗎?怎麼到頭來還有人以魂魄化作劍靈?”鐘子秋說完,又轉頭看向褚山:“不對,你也是這樣的人。你當年可是親自將隻要生出靈智再幻化出人形,經曆一道雷劫便能飛升成神的許之恒煉成了劍靈。我不如你啊!”
鐘子秋被困在蓬萊島的時候,之所以可以衝破封印,還不被滄雲察覺。
就是因為褚山獻祭了許之恒。
就算是被煉製成劍靈,許之恒那畢竟是奪天地造化,天生地養的靈物。
若是神界還在的時候,許之恒隻要化形飛升,便是不能成為一方大神,那也是祥瑞象征的小神。
領個風光的神職,做個逍遙小神仙不成問題。
沒想到啊。
當初許之恒被姬修緣從魔族手中奪回,又被許清焰喚醒,衝去了靈氣充沛的青竹峰汲取靈力。
青竹峰的人還沒有拿到,反而被褚山撿了個漏。
褚山又用許之恒喚醒了自己。
這算什麼?
這就是注定的!
注定這人間,要在他的手中走向更好的未來。
褚山單膝跪下,不敢在鐘子秋麵前表露出自己的得意。
將許之恒煉製成劍靈,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但後來在蓬萊島上的一切,也是褚山最恨的事情。
“我們繼續看戲。”鐘子秋雙手環抱胸前,語氣涼涼的長歎:“我是真的很不想入局。這是我的失敗。寫戲的人卻必須自己成為戲子才能讓這處戲唱下去,太失敗了。”
鐘子秋的這番想法也隻有褚山知道。
便是其他人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隻會覺得這人是個瘋子!
許清焰在滄瀾宗弟子裡支撐最久。
在滄瀾宗弟子的努力下,也確實減緩了神策府眾將士的負擔。
李詹事揮舞著兵器,在屍人中的動作不比許清焰慢多少。
許清焰可還是記得的。
這老爺子在弱水河畔的時候被褚山用劍刺穿了肩胛骨,現在看起來是沒有受到影響了。
“詹事大人,您還是去休息會兒吧。還有,把劍奴帶回去。”許清焰挑飛一個衝上前要偷襲李詹事的屍人,對他說:“這些屍人是除不儘的,我們現在暫時能做的,就是阻撓他們更進一步,隻有查清楚白玉蟾,才能重新鎮壓他們。”:,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