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秋不是沒有注意到賈斯汀的變化,隻當是有白玉蟾撐腰,這才讓賈斯汀看到自己的時候還那麼無所謂的樣子。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許清焰和那些宗門長老們的身上。
再看褚山被玄天劍宗的人困住無法脫身,更是露出嫌惡的表情。
不過不要緊,他還有更多的幫手!
想到這裡,鐘子秋的眼神稍稍斂下,看著最前麵的賈斯汀,笑道:“你將自己的好命格給了白玉蟾,往後便不能與親友相處,它如此害你,你都不怪?”
“公平交易。”賈斯汀跟白玉蟾做交換的時候就知道了一切的後果,後麵雙眼的事情,他也都知道。
如果白玉蟾什麼都不要,賈斯汀可能都不會那麼放心。
“就是!公平交易!”白玉蟾也氣得跳腳,自己還能被鐘子秋這個玩意兒質疑好壞了?
它是沒那麼好。
做點什麼事情還要人拿東西來交換。
可這追根溯源,還不是鐘子秋不做人,奪走了它大部分的力量,還把它塞進了蟾蜍裡。
沒有這最後一步,它當時的殘魂也去找個剛死的人附體上去,用人的身體修煉,怎麼也比現在強。
鐘子秋聽見白玉蟾說話,麵上的憎惡幾乎控製不住。
“閉嘴!”在這個世界上,鐘子秋最厭惡的不是人皇,也不是滄雲神女,更不是神界。
而是白玉蟾!
隻要白玉蟾出現在他麵前,鐘子秋就會想起自己的來曆。
想起自己明明有不弱於神的力量,卻被神排斥。
白玉蟾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自己雖然不算是跟許清焰他們一邊的,但現在這個情況下,許清焰他們肯定也會幫自己。
白玉蟾哼了一聲,對賈斯汀說:“鎮壓屍人更重要,不要理會他。”
賈斯汀也是這麼想的,捧著白玉蟾繼續向前。
出人意料的是,鐘子秋並沒有阻攔賈斯汀,甚至還讓出了去路,看著賈斯汀將屍人向峽穀方向驅趕。
饒是如此,許清焰幾人也不曾放鬆警惕。
山下得知情況的李詹事等人也已經迅速帶著人上來,嚴陣以待,絕不讓鐘子秋乾擾賈斯汀鎮壓屍人的大事!
“正道宗門。”鐘子秋也看著這些人,口中喃喃。
這就是人皇和滄雲口中的希望?
他們以自身不能相見相守,換來的希望?
說著,鐘子秋的目光又落到了褚山身上,冷笑道:“不過如此。”
他沒有阻攔賈斯汀和白玉蟾將屍人鎮壓。
雖然計劃還是被打亂,但他想要的效果已經勉強達成。
鐘子秋沒想過這些屍人能夠完成到最後一步。
當然,如果可以,那最好不過。
“許清焰,我知道,你和天道有一個賭注。”鐘子秋站在一旁被斬斷的山石上,寒風烈烈卷起這裡的血腥惡臭味。
也不知道是這身皮囊,還是鐘子秋的修為,許清焰抬頭看去,他立於山石上,下麵是密密麻麻的屍人,不像一個窮凶極惡之徒,反而帶著孤寂的優雅。
鐘子秋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偏偏穿了一身白衣。
“不如我們也打一個賭。”鐘子秋說。
許清焰看了賈斯汀一眼,笑了:“打賭?我為什麼要跟你賭?我跟天道的確有約定,那是因為我相信祂能兌現,也會信守承諾。但你,我憑什麼相信你?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你就在撒謊。”
鐘子秋沒想到許清焰會這樣回答。
他以為許清焰為了儘快解決這些事情,應該會答應自己的提議才是。
“說得好!此等妖邪,竟然還敢談條件!”玄天劍宗的幾位長老最是憤恨。
原以為隻是一次馳援,卻不想這始作俑者裡竟然還有他們玄天劍宗的弟子。
褚山當初行徑是有些問題,但到最後也隻是失蹤,玄天劍宗並未將其除名。
所以,褚山到現在都還是玄天劍宗的弟子。
一向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玄天劍宗出了這樣的叛徒,那幾個長老的臉上都像是被人抽了幾個耳光。
雙方就這麼對峙著,滄瀾宗三傑護送著賈斯汀將屍人壓製回峽穀。
屍人退去後,靈山寺後山滿目狼藉。
“屍人已經讓你們的人摁回去了。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鐘子秋折扇猛地收起,一旁困住褚山的那幾名玄天劍宗長老突然口吐鮮血,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打了出去。
褚山也因此得到脫身的機會。
許清焰站在一側,身旁都是正道宗門的長老和弟子。
他們再看鐘子秋的眼神都不由得警惕起來。
方才,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鐘子秋是怎麼出手的。
“許清焰,我是真的很欣賞你。”鐘子秋看也不看像一條狗一樣朝著自己過來的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