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出竅期修士。
便是有言靈之力在身,那也比不過神界那麼多人。
如今的人族不了解神界的力量,羽淵一族難道還不清楚嗎?
更何況,許清焰身上的言靈是不完整的,這點老族長都看得出來。
不完整的言靈,就讓許清焰的能力再打了一層折扣。
老族長眼眸微垂,語氣裡透著與年紀相符的滄桑:“我們如今是孤注一擲,真的確定是這個丫頭?”
金堆和金元寶裡的聲音也沉默下來。
除了許清焰,他們還有彆的選擇嗎?
天道失衡,他們都能感覺到。
如今是殘存的力量依然在桎梏著他們不能離開羽淵。
這樣的機會,失不再來。
“隻可惜我們不能離開這裡,也探聽不到更多的消息。”上次來的那個自稱神策府的女子,口風雖嚴,但在羽淵族人的試探下仍然讓他們知曉了不少事情。
比如,人間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飛升了。
比如,人間妖邪肆虐的情況出現得頗為頻繁。
比如,有人針對起神策府,甚至可能是蓬萊。
許清焰出現在這裡,她對小蕎簡短的交代裡也能分析出不少信息。
蓬萊島出事了。
當年令神界頭疼,讓羽淵一族被天道桎梏在羽淵不能離開的那個東西從蓬萊逃了出來。
以及,許清焰的氣運令人咋舌。
他們不是第一次打撈怨池,卻是第一次從裡麵撈出來了人。
跌入弱水還能毫發無損的出現在羽淵。
莫說在羽淵這麼多年,便是神界還在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樣的人。
“她的氣運無人能及。便是從前還能離開的時候,也不曾見過這樣強勢的氣運。”
“而且,現在並非我們選人家,而是人家在挑選我們。”
“賭這一把吧。”
“本就是因為貪欲才有如今的苦果。賭輸了也是我們這一族的命!”
“是啊!”
讓他們下定決心的,還是因為這次的機會難得。
或許,這也是老天對他們這一族的憐惜呢?
老族長長歎一聲,摸著金元寶道:“那就再等等。再說,我們也要考察對方的。也沒有完全被動。”
——
“你說,羽淵一族可信嗎?”許清焰和許之恒被安排在雷奧的小木屋不遠。
距離族地有點距離,又在雷奧的視線下。
的確很適合外人落腳。
小蕎走後,許清焰打量著屋子,與許之恒商量今日的所見所聞。
許之恒沒有回答,而是指著許清焰腰間的儲物袋:“我們如今一切安好,不如先報個平安?你跌入弱水,旁人如何我不清楚,但蘇蘭那孩子肯定會擔心的。”
“對對對!”許清焰這才想起,自己這次可是掉進了弱水。
這在旁人眼中跟死了有什麼區彆?
消息傳回滄瀾宗,蘇蘭那孩子估計能哭死過去。
許清焰趕忙從儲物袋裡翻出小靈通。
還好他們在弱水裡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儲物袋裡的東西都是好好的。
許清焰拍拍小靈通,上麵的燈光閃了閃:“雙溪?”
那頭很快傳來聲音,但不是雙溪的。
“妹妹!你真的還活著!”許清歡的聲音從那頭響起,滿是驚喜:“師父,是妹妹的聲音,她真的沒事。”
哪怕跟許清歡也隻在子歸城有過短暫接觸,許清焰光是聽這個聲音都能想象出許清歡這個時候的笑臉。
也不知道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如果是白天,許清歡打著傘的樣子,估計能笑得更明豔動人。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和師父還在弱水附近找你。”許清歡平複了心情,說話急促得許清焰差點都聽不清楚她說什麼。
除了這些,許清歡還說了那日風浪後岸邊的情況。
就連合歡宗和神意門的表現也沒忘記。
“我和師父這些天也收到了宗門的消息,魔界如今蠢蠢欲動。已經有幾個平日裡就品行不端的宗門隱隱在跟魔界接觸,但那都是小角色。就是不知道合歡宗和萬妖穀這些地方會怎麼樣了。”
許清歡說話直接,就差沒有直接說那些人會背叛正道宗門,投靠魔界。
準確的說,是投靠鐘子秋。
一個伏黯和伐檀,還不至於讓正道宗門的一些人有這些歪念頭。
在靈山寺顯露過一手的鐘子秋卻有這樣的實力。
畢竟,鐘子秋現在的來曆已經傳開了。
神界都拿他沒辦法,有人在這個關頭直接放棄,掙紮的想法都沒有,令人不齒,但不可避免。
許清焰沒有打斷她,聽完這些才說:“我和阿恒在弱水裡見到了鐘子秋。不過很奇怪,他沒有對我動手。後來我們從弱水意外進入了羽淵,現在就在羽淵。”
“羽淵!”
這次傳來的聲音是疏月。
疏月詫異:“弱水下麵連接著羽淵?”
“一個小口子,我們也是誤打誤撞。正好撞見了羽淵族人打撈怨魂,被他們從弱水裡撈出來了。”
許清焰說的話,讓那頭的疏月都難免露出驚愕的表情。
從弱水裡被打撈上來了?
弱水要是那麼好打撈的話,哪裡會讓各大宗門如此小心對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疏月直接道:“我們現在就想辦法去羽淵找你。”:,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