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當年被暗算,哪裡輪得到你們在我麵前囂張?”相柳被眼前的羽淵族人纏得無法脫身。
羽淵族人與人間修士還是有些差彆的。
在這樣的圍攻下,雙方可以麵前維持現在的局麵,除了羽淵族人的本身血脈強悍之外,也是因為相柳到現在都不曾完全養好身上的傷。
“還有你!”相柳九個腦袋十八隻眼睛都沒有錯過,那個老東西將元靈化作靈力都輸送到了那個凡人的身上。
還有方才的劍氣。
其中蘊含的那一絲文氣和言靈之力,讓相柳身上的舊傷隱隱作痛。
明明沒有誘發傷口,可還是讓相柳回憶起了那日應龍在大禹的指揮下號令群龍對自己群起而攻的不堪。
兩股力量,何其相似!
大禹得天帝命令治水,應龍下凡相助,群龍得應龍令。
那日的一幕幕,讓相柳至今想來都恨得咬牙切齒。
如今他是不能衝上神界找應龍報仇,便是可以,他現在也不是應龍的對手。
但,應龍對付不了,他還不能對付一個小小的凡人?
相柳可沒有什麼恃強淩弱的羞恥感。
他現在隻覺得憤怒。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憋屈了數十萬年,原以為靠著鯀的魂靈改造後的羽淵靈氣能夠加快傷勢愈合。
誰知道河中靈力衝刷的情況下,還有鯀對於當年洪災的怨念。
怨念也在壓製著相柳。
畢竟,洪災可怕,相柳也靠著洪災形成了不少大澤,危害百姓。
若不是如此,相柳這一身傷在羽淵說不定早就好了。
許清焰也沒有錯過相柳九個腦袋上冒著紅光,滿是殺意的雙眼。
手腕輕動,劍光驟然大盛。
其實老族長的力量隻是封存在元嬰化身中,許清焰不是不能調動,隻是這樣就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相柳凶狠,鐘子秋也不差。
許清焰握緊青竹劍,明白自己不能在相柳身上耗費太多力量。
所以,她不求一擊即中,但也要在短時間門內將相柳壓製住。
現在有羽淵一族的人纏住相柳,許清焰的壓力暫時還沒有那麼大。
身後對抗朱厭的桑桑一行人雖沒有分出勝負,但顯然比小蕎和雷奧等人的情況要好得多。
相柳身軀扭動,九個頭顱互相配合,吐出的水箭中帶著毒素,觸之即死。
身軀也是水火不侵,刀兵難破。
雷奧和小蕎帶著羽淵族人奮力反擊也隻能將相柳暫時拖住留在河中。
一旦相柳上岸,河灘會化作沼澤。
在水裡,至少還有鯀留下的靈氣殘存在河中壓製著相柳的力量。
“小蕎,拖住他!”許清焰在岸邊尋找機會,好不容易看見了一個破綻,飛身刺向相柳的其中一個頭顱。
小蕎雖與許清焰隻是初識,但她很快明白了許清焰的意思。
手持叉戟,卷起河中的水,朝著相柳的一個頭攻去。
卷起的河水重重砸向相柳的眼睛,旁邊的雷奧也迅速配合,以大網扣在相柳的一個頭顱上。
許清焰就在這個時候閃身出現在相柳其中一個頭顱的旁邊,雙手握劍高高舉起:“先輩匣中尺水,曾入吳潭斬龍子。”
青芒幾乎將整個地下照亮,就連金烏蛋的光輝也被劍光遮掩。
青芒周圍縈繞著黑色的小點,似有什麼東西圍繞著劍氣衝出,直擊相柳。
相柳皮肉堅固,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許清焰放在眼裡。
一個靈根都沒有的凡人,算得了什麼?
許清焰看出那雙血紅的眼睛裡對自己的鄙夷和不屑。
哪又如何?
詩鬼筆下連西方白帝都要驚慌失色的寶劍,如何斬不得一頭被困在羽淵多年,傷病纏身的相柳?
“區區凡人——”
相柳輕嗤。
才說出話,就感覺到身軀傳來巨痛。
青芒周圍縈繞著的黑點順著傷口湧入相柳的身軀,許清焰也在這個時候突然感受到洶湧的文氣朝著自己丹田處而來。
文氣和老族長給的靈力在這一刻纏繞在一起,青竹劍斬入相柳脖頸寸,腥臭的鮮血熏得許清焰及欲作嘔不說,嘴唇也帶著淡淡的紫色。
小蕎在這個時候迅速出現在許清焰身邊,抬手塞給她一顆丹藥:“相柳血液有毒,小心!”
“多謝。”許清焰點頭,與小蕎一起將文氣和靈力直接通過這寸長,寸深的傷口不講道理的衝擊著相柳的血肉和靈脈。
“你在乾什麼!”相柳其餘八個腦袋憤然,發出震天徹地的怒吼。
許清焰抿著唇沒說話,隻是眼神堅定的繼續自己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