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恒現在這樣,她就已經很滿意了。
“這樣就可以了?”許之恒看著她的臉,小心的問:“你對我,沒有一點要求嗎?”
從前在褚山手中,他對劍總有各種要求。
許之恒那個時候就算沒有靈智,更沒有從劍身脫出成靈,也能感受到褚山對自己的不滿意。
這樣的情況,在許多劍主身上都出現過。
哪怕有人對武器滿意了,又會希望劍靈可以更厲害,可以與他發揮出最好的配合。
這才是劍靈的生活。
可許清焰從來不會這樣。
弱水河畔的時候,許之恒知道許清焰不是把他當做物品,而是夥伴,是以後並肩作戰的戰友。
“我為什麼要對你提要求?”許清焰笑道:“一個人能取得怎麼樣的高度,是自己決定的。我已經在很努力的做到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切,你也很努力的在做這些,我乾嘛還要給你提要求?”
“再說,你雖然是我的劍靈,但你也是獨立的個體。彆忘記了,你還是草木精華!”
“我——”許之恒眼底的迷茫越來越明顯。
他不僅僅是劍靈嗎?
這個念頭一起,許清焰眼前的一家三口怦然消失,隨之出現的是羽淵地下的畫麵。
“羽淵?”許清焰詫異,但很快又想通了,對身邊的許之恒說:“我想,我們接下來要看到的可能就是你的事情了。其實我在羽淵的時候就很好奇,羽淵那樣的環境,怎麼可能將你凝聚出來的?隻是當時羽淵那個情況,我不好多問。”
人家都死傷慘重了,自己還跑去問這些,未免顯得太冷血。
隻是,事情並非像許清焰想得那麼簡單。
羽淵的確還是羽淵,但他們現在看到的,顯然不是鯀死後的羽淵。
河水中有一條黑龍衝出,濺起水花無數,這裡也沒有羽淵族的金烏蛋,周圍一片漆黑,許清焰還是靠著周圍的地勢才辨認出羽淵的位置。
這樣的情況下,羽淵自然不會有植物。
小山的位置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土堆。
“我想去那裡。”許之恒指著前方。
他們畢竟不是真正來了這個地方,更像是因為天道,所以觸及到了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因此觸發了疏月留在這裡的幻陣。
許清焰想的是自己的家人,是要完成一切後與天道做交易的根源。
所以見到的是父母教自己走路的場景。
她自己不記得這一幕,但記憶深處裡藏著。
所以這裡必然是許之恒記憶深處藏著的內容。
“那就去看看!”許清焰動作比許之恒還快,拉著他往他指著的方向走。
兩人沿著河一直向前,隻能偶爾聽見河裡的那條黑龍在不停的翻滾,囂張的甩起水花。
許清焰看著不斷濺出的水花,好一會兒才忍不住說:“那條黑龍是被相柳一道水箭消融的那條嗎?”
如果是的話,現在多囂張,以後就多慘。
但是仔細一想,好像黑龍更慘了。畢竟,它可是原住民,相柳才是那個後來的人。
平時不僅把它壓製了,最後還死在了相柳的手裡。
“所以,那天黑龍並非是要對羽淵族人做什麼,而是想要逃命?”許清焰露出同情的神色。
相柳啊相柳!
你壞事做儘!
“好慘啊!”許清焰道。
大概是意識到黑龍與自己還是“老鄉”,許之恒也看見了對方是怎麼死在相柳手下的,也點頭讚同許清焰的話。
若是沒有相柳,看黑龍在河裡這肆意的樣子,應該是最厲害的存在。
再往遠一點說,要是鯀不是死在羽淵,讓這裡成為不少生靈追逐的福地,這條黑龍還會更自在一些。
“世事多變。”許之恒歎道。
同是生存在這片地下,許之恒也有不幸,被褚山偷走,死裡逃生,都不知道怎麼回到了青竹峰。
好在,他後來遇見了許清焰。
否則,他的下場隻會是另外一個“黑龍”。
兩人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因為周圍一片漆黑,許清焰也分辨不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也好幾次看見與那日跟在朱厭身邊的猛獸相似的生物。
長了骨翼的老虎,還有老鼠尾巴的大鳥。
“前麵好像是亮的。”許清焰帶著許之恒快步走去。
走到洞口處,河邊水花再度濺起。
“那條黑龍一直都在?我還以為他沒有跟上來了。”許清焰意外的看見許久沒有動靜的黑龍出現,一聲輕快的龍吟後衝進了眼前的山洞。:,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