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月想起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蠢事,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居然當著攝政王妃的麵,說出那些話!
可是攝政王妃今年都三十了啊,誰能想到她居然比豆蔻年華的少女還要明豔?不怪她們會認錯。
十五年前,她的美貌冠絕京城,有意被先皇立為皇儲的七皇子,在她的生辰宴上求婚被拒絕;
十五年後,自詡京城第一美人的應天月,也在她麵前自慚形穢,不敢說比她更美,試圖用出身來壓過她。
明明是同齡人的菁華縣主,在她麵前,說是母女都有人信。
蕭衍回府後,聽說陶然在花房,直接趕來這邊。
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一身石青色的朝服,前後繡有五爪金龍,兩肩行龍,頭上戴有朝冠,有東珠、寶石雕飾。
他容止有度,周身貴氣渾然天成,五官俊美如畫,整個人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見到這裡的亂象,他眸色陰沉,給人的感覺迷人而危險。
“這裡怎麼回事?”
先前那些花房裡的仆人,同樣沒有認出陶然的身份,這會兒連忙將功補過,向蕭衍稟報這裡發生的事情。
陸思嫻之前回去拿東西,才剛回來就聽到了這樣的話,難以置信地看向應天月:“你們常來侯府找我玩,是對我姑父有非分之想?”
蕭衍轉了轉左手戴的扳指,不怒自威:“好啊,你們全都好得很!五公主賣官鬻爵,本王本來想低調處理,給天家留個顏麵,看來天家並不需要。”
應天月嚇得雙腿發軟,這件事不是一向做得很隱秘嗎?
蕭衍:“雪災的事,吳尚書瞞而不報,本王忙於救災,還沒有追責,看來是本王疏忽了。
小小的鹽引,竟然牽扯出來上千萬兩的貪汙重案,本王該不該治李大人一個監察不力之罪?
……”
他每說一句,就有一個世家女跪下,最後竟然烏拉拉地跪了一大片。
陶然:“朝廷這麼**嗎?一個好官都沒有?”
蕭衍抱起她:“好官當然也有,不然哪來的這盛世?隻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剛好那些貪官汙吏教出來的女兒,剛好就有這些攀龍附鳳的歪心思,都給你撞上啦。”
陶然:“菁華縣主的夫君……”
蕭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犯了法,自然該判。不過既然娘子開口了,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說這些沒意思的事兒了,我給你烤魚好不好?”
陶然咽了一口唾沫,蕭衍烤出來的魚真的是一絕,麻辣鮮香,滑嫩酥脆。
這些貴女隻覺得自己以前妄想嫁給攝政王,真是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堂堂攝政王,居然為一個小女子洗手作羹湯?
他們如此恩愛,似一對神仙眷侶,真的容得下什麼側妃嗎?
菁華縣主眼睛裡有亮光閃過,“陸雲瑤幫我了!”
再回憶起十五年前的事,菁華縣主甚至都有些忘了,那時候為什麼總要和她過不去呢?
明明陸雲瑤是這樣好的人啊,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十五歲,那麼菁華縣主還是她的宿敵,還在她的生日宴上做出那樣的惡事。
哪怕七皇子封了寧王,哪怕菁華縣主“十年不得進京”的懲罰已過,可七皇子和康王府還是從不來往。
“可處於那件事傷害中心的陸雲瑤,卻替我求了情!”菁華縣主眼裡有淚光蕩漾,“不管多嚴重的刑罰,哪怕一輩子被關押在天牢,哪怕被流放到邊疆做奴隸,隻要夫君還活著,我就還有一個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