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眉低目,長長的睫毛在他俊美的容顏上,打下一大片陰影,也像是一根羽毛似的,在陶然的心尖上刷來刷去。
陶然當然知道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大學時候每到周末,室友全都出去和男朋友快樂開房,隻有她自己是一隻單身狗。
不過她也是個閱片無數的巫妖王就是了。
真奇怪啊,蕭衍明明情動成那副模樣,清雅如玉的麵容早被春色染得水光瀲灩。
卻忍住了?
不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嘛?
陶然把小嘴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相公。”
隻這兩個字眼,從她的唇齒間滑出,就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喚他。
蕭衍極力壓抑的大火,如同洪水泄閘一樣湧來,那把火像是要把他給燒壞了,“四姐姐,我好難受啊,你疼疼我吧。”
一室旖旎。
****
陶然最近很忙,要麼是跟著方瑜去各大商行巡視,要麼是和裴鈺姿一起推進女學的創辦,她甚至還給小皇帝當了老師,教他那些由方瑜編出來的算術題目。
總之,避開蕭衍就是了。
她實在怕了和蕭衍獨處,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泰迪精!自從那天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後,每天都要解鎖不同的姿勢。
隻能說二十八年份的老處男什麼的,實在是太可怕了,一旦開了葷,根本就沒完沒了。
雖然陶然也很快樂,他總把取悅她,排在他之前。
可她這點小身板,真的有點吃不消了。
比不上攝政王身強體壯,是在下輸了,舉白旗投降行嗎?
然後忽然有一天,蕭衍就像發了瘋一樣地闖進宮裡。
那時候陶然正在給小皇帝講,怎麼用二次元方程計算雞兔同籠的問題,反正她是先讓方瑜教過她一遍的,所以最多被人以為她很聰明,不會露什麼馬腳。
時間到了傍晚,天邊黯淡了許多,殘陽映照如血。
一身月白色長衫的蕭衍,手持一把長劍,雙眸裡是如同深淵一般化不開的絕望。
宮人跟在旁邊:“王爺,請容奴婢為您通傳。”
“攔我者,死。”他一步步走來,攜帶著刀鋒一樣的煞氣,宛如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明明他的麵容是那樣俊雅,眼瞳裡卻是猩紅的猙獰,像是一劍斬破九重天的墮仙。
陶然一開始有些心虛,以為他是怪她這段時間避著他。
可他沒有任何言語,直接就把她抱了一個滿懷,“四姐姐。”
那個懷抱實在是太緊了,勒得陶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就像是要把她揉進骨子裡,才能確定她的存在。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輕聲呢喃:“你有溫度,你是真的。”
然後“轟”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實在是太重了,陶然也被他帶的摔倒了,手忙腳亂地指揮宮人:“快把王爺抬到暖閣休息。”
蕭衍發起了高燒,而且久燒不退。
方瑜很苦惱:“衍兒從來沒有生過這樣的病,他身體好,發燒也是很快就好了。”
就連神醫都沒辦法:“王爺像是有什麼鬱結於心。”
高燒要好好休息,可蕭衍隻要意識清醒一點,就緊握著陶然的手,整夜整夜地喚她,有時叫四姐姐,有時是娘子,也會叫她夫人。
神醫唉聲歎氣:“這是心病,藥石無醫。”
最後還是陶然,請係統出手,用她的任務積分,兌換救醒蕭衍的辦法。
係統:“你確定嗎?讀者的怨念已經快洗刷乾淨了,你的積分也快攢夠了,應該很快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一旦用來救他,或許你還要再在這個世界滯留很久。”
陶然說:“好。”
她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做出了這個決定,這讓她自己都有些訝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蕭衍在她心裡占據的比重越來越大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