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秦墨的啟迪,他又有了新的靈感,拿起曲譜,飛快地在上麵寫寫畫畫:“我得趕快記下來,這樣改、這裡也要改一下……”
陶然很清楚顧言希在音樂方麵的才華和傲氣,絕對不會像總監那樣刻意拍馬屁,連他都對秦墨讚不絕口,那秦墨一定極為厲害。
可秦墨什麼時候學的彈鋼琴呢?
這樣的秦墨很陌生,既不是陶然熟悉的那個小夥伴,也不是陶然在書裡塑造出來的反派形象。
陶然疑惑而探詢地望向秦墨。
察覺到她的目光,秦墨指尖輕顫,眼神卻有些躲閃。他微微垂了頭,用細碎的劉海遮住雙眼,怕被她發現眼裡的偏執和瘋狂。
從他第一次看到陶然抄的顧言希歌詞本,就開始學習音律了。
抱歉,我是這樣卑鄙。
癡心妄想著擁有你。
用儘一切手段,想要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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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末,陶然手邊在拍的電影也接近尾聲。
劇組的慶功宴上,來了一位投資方大佬,大腹便便,神色有些輕浮。
他對著陶然起哄:“小丫頭,叔叔很喜歡你在《永夜》裡麵跳的那段舞蹈,現場給我們表演一下吧!”
陶然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場合,借口身體不舒服,就要離開。
總導演打著圓場:“小於是杜導的得意門生,各位就算不給我麵子,也給杜導幾分麵子,今天就算了吧。”
那個投資商卻不依不饒,在包廂裡推推搡搡,還故意把一杯酒潑到了陶然身上,“嘖嘖嘖,濕|身誘惑啊,小妹妹。”
那種視線太惡心了,讓陶然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投資商什麼時候被這樣打過?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破口大罵:“真是給臉不要臉,在這兒裝什麼清高呢?你這麼小的年紀,就爬上了這麼高的位置,暗地裡不知道被多少人潛規則過。”
他正要還手,就聽見“砰”地一聲,包廂的門被人撞開了,一個身形又高又瘦的少年衝了進來,一記凶狠的右勾拳,把他直挺挺地放倒在地上。
投資商疼的就像撞上了大卡車,罵罵咧咧:“小年輕,想要當護花使者,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分量,知道我是誰嗎?玩趣科技的董事長……”
卻在看到少年的臉以後,叫罵聲戛然而止,雙眼一下子瞪大如銅鈴,滿臉都是恐懼,“秦、秦墨!”
“玩趣科技是吧?我記住了。”秦墨神色冷漠,聲音冷的像是冰雪捏出來的,脫下身上穿的外套,披在陶然身上,護著她往外走。
投資商嚇得大肚子都抖了好幾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於綿綿什麼時候成了秦墨的小情人兒?我要是早知道這個,哪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誰不知道這位小爺有多狠?
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他,他能把人逼到傾家蕩產。就是把你逼到當著他的麵跳樓自殺,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最多抽出一張紙,擦一擦你濺在他鞋上的血點子。
“完了完了、我完了!”他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找人幫忙說情,“你們和於綿綿關係好,請她求秦墨饒我一命吧。”
可他以前沒少欺負劇組的女演員,大家都隻覺得惡有惡報,很是出了一口惡氣,誰肯替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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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本來穿著一件白色的禮服,蓬蓬鬆鬆,又輕又軟,濕了以後,緊緊地貼在身上,曼妙的曲線畢露。
上了車以後,秦墨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他耳尖通紅,扭頭看向窗外:“我送你去酒店換衣服。”
司機在前麵開車,有擋板隔絕了前後車廂,後麵自成一片空間。
車窗外是川流不息的道路,夜晚的城市燈光燦爛。
車裡有淡淡的酒氣揮發,混合著少女身上山林一樣隱秘的幽香,秦墨透過車窗的反射,可以清楚地看到陶然頸肩露出的雪白,鎖骨的線條是那樣優美。
安靜的車廂裡,氣氛太過曖昧,秦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鬆了鬆領帶。
陶然先向秦墨道謝:“剛才那個投資商很討厭,我打他都嫌手疼,謝謝你替我出頭。”
又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隻是一座小城,秦氏集團在這裡好像都沒有分公司吧……”
秦墨當然是跟陶然一起來的,他是星光娛樂的高層,就連陶然如今的經紀人都是他任命的,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其實他可以用更加圓滑的方式來處理今天的事,不被陶然發現他插手,可他通過監控看到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冒犯她,熱血一下子湧上了頭。
什麼計謀,什麼打算,全都顧不上了。
隻想衝過去保護他的公主。
恰在此時,陶然的手機響起,經紀人擔心地問:“我剛聽說飯局的事,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陶然的注意力被經紀人吸引走了,顧不上再追問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