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到一道很好聽的男聲問她:“你還會離開嗎?”
“什麼離開不離開的,我隻是太困了,真的熬不住了,明天再聊好不好?你也快點回去睡吧。”陶然咕噥了一句。
係統小天使貼心地說:“宿主,你實在困了就睡吧,晏修要是敢對你做什麼,我馬上叫醒你!”
沙發上的少女,就那樣陷入了沉睡中。
晏修好想把她叫醒,因為他太害怕了,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還會是我的女孩嗎?
他怕她突然離開,就像她曾經突然從他的生命裡消失。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和往日並沒有什麼差彆,可他就那樣失去了她。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一覺睡醒,失去了她的世界,之於他來說是天翻地覆,可外麵仍舊鳥語花香。
然而,他又舍不得吵醒她,她都困成那個樣子了。
無論他有多麼害怕失去她,都不舍得讓她吃一丁點的苦頭。
晏修一夜未眠。
苦苦等待命運對他的最終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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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睡醒的時候,剛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沙發邊上的青年。
他背著光站著,熹微的晨光像是為他描上了一層金邊,更襯得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如同古希臘神祇的雕像一般俊美。
他的那雙異瞳,原本死氣沉沉,卻在對上她的目光時,裡麵的光芒如同火山爆發一樣迸裂。
他把陶然抱進懷裡:“太好了!你還在、你還在!”
又很快地放開她,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失態了。”
那是個一觸即分的擁抱,快得像是蜻蜓點水一樣。
係統打小報告:“宿主,他昨晚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對你做壞事。
咦,他抱你了,打他!
誒,他又鬆開你了,還打嗎?”
程天澤剛好看到這一幕,直接掄起拳頭,就往晏修臉上砸:“渣男,敢占我妹妹便宜!”
晏修沒有還手,好好的一個大帥哥,幾拳頭下去就被揍成了豬頭,可他一邊挨打,一邊還笑著問陶然:“你早飯想吃什麼?”
又來了。
那種怪異的感覺。
這個男人。
陶然能感覺到,他的擁抱一丁點冒犯的意思都沒有,並不是像程天澤說的那樣,想占她便宜。
那個懷抱是小心翼翼的、充滿嗬護的。
而且帶著一種很濃烈的絕望感。
就像是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全世界。
“程、天、澤!”淩傲君直接喊來保鏢拉架。
晏修已經被程天澤揍成這幅鬼樣子了,陶然都不好意思再出手了。
“什麼叫‘你還在’?”
陶然對晏修產生了好奇,開始思考他那些怪異的舉動和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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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些,是晏修住進程家以後,陶然覺得不方便的地方。
但是,他住了兩三天,陶然就發現好的地方了!
“叮咚”的門鈴聲響起。
過了一會兒,程天澤拎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晏修那小子,今天訂的是榴蓮披薩,這什麼奇奇怪怪的口味啊,我以前就沒見你吃過這種東西。”
陶然卻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榴蓮披薩是她的至愛啊!
好奇怪,一連好幾天了,每次晏修送過來的,都恰恰好是她最喜歡的。
因為不能崩人設,她也不能在程天澤的眼皮子底下,隨隨便便就去吃那些和原主口味不一樣的東西。
然而借著晏修訂餐,她可算是大飽口福。
畢竟人家送都送了,她一口也不吃,那多不好呀。
當然啦,她也不是光顧著吃,還有在做正事。
她收集了很多這個世界的信息,對於眼前的困局,也有了破解方法。
她需要那幅畫,任務才能做下去。
現在就在等一個時機。
淩傲君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報表,這時抬起頭來:“不能總讓晏修一個人主動,禮尚往來,過幾天是你晏阿姨的生日,到時候我替你準備一份厚禮,咱們一起登門拜訪。”
晏修在旁邊幫陶然切披薩,又遞給她一次性手套。
陶然邊吃邊想,晏舒蘭的生日宴嗎?是個動手的好機會啊,或許到了破局的時候。
程天澤陰陽怪氣,“他整天住在咱們家,還不夠啊?咱們還得去他家?”
“就算你再反對這門婚事,也給我適可而止吧,難道你晏阿姨對你不好嗎?連為她慶生這點禮數,你都沒有?”
程天澤被老媽懟的啞口無言,隻能把陶然拉到一邊,“一會兒來我房間一趟,咱們趁著這次生日宴放個大招。”
咦?男主對於這次生日宴也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