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想要儘他所能的,給陶然留下最好的印象。
但時雅覺得眼前這一幕太甜,就全程錄像發給了陶然。
陶然很難形容自己的感受。
她一直是一個很獨立的人。
有人欺負了她,她會自己打回去。
她隻是沒有聽到那些名媛們的非議,不然她不介意教教她們,什麼叫尊重彆人。
她本來不需要晏修為她做這些的,她從不依靠任何人,可晏修不僅做了,還完全沒有邀功的意思,就是默默地守護她。
如果不是時雅發的視頻,陶然都不知道,他在背後為她做了這麼多。
原來被人保護,是這種感覺嗎?
陶然的心一下子變得特彆軟。
晏修重新回到收藏室,又恢複成了那個冷靜而自持的蘭徹家族大少爺的模樣,對著陶然伸出手:“Shallwedance?”
****
舞池中央。
晏修扶著陶然的手,兩人翩翩起舞。
舒緩的音樂如同陳釀的老酒,散發著醇香,而他們是舞池裡最合拍的一對搭檔。
就連那些酸檸檬的名媛們,都得承認,這是一對天作之合。
更何況有晏修的威脅在前,不管心裡酸成什麼樣,反正沒人再敢瞎BB一句了,再不服也隻能憋著。
或許是燈光太溫柔,或許是晏修的異瞳太醉人,陶然今晚明明沒有飲酒,卻也是微醺之態。
她可以把十五歲的晏修看成弟弟,但二十五歲的晏修確實是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
明明他穿的是機車服,和這場晚宴格格不入,可他身上自帶的那種優雅和貴氣,巧妙的消融了那種違和感。
很奇妙,像是他精準地踩在了每一個會讓她心動的點上。
他就像是完全按照她的喜歡塑造出來的。
她喜歡的樣子,他全都有。
就那麼剛剛好。
聽起來或許有些匪夷所思,可這一切又是那麼理所當然,因為他本來就是經她教導長大的少年啊。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其實並不僅僅是歲月在做加減法。
如果相處的時間越長,就越是深愛,這兩者正相關,那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怨偶了。
婚姻裡有七年之癢的說法,曾經深愛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彼此厭倦、彼此憎惡。
相處時間的長度想要變得有意義,首先就是契合,兩個靈魂的契合。
以前陶然不信這個世上有靈魂伴侶,以為那是被鼓吹出來的概念,可現在她信了。
——因為遇到了晏修。
糟糕,會淪陷的……
陶然這樣提醒自己。
表麵上看來,似乎是晏修動情更多,但如果她沉溺進去,或許會比他更難抽身。
藍團子笑眯眯地說:“少女彆慫,想談就談,大膽地談!咱們公司又沒有那種上班期間不許員工談戀愛的規定。你想啊,你一邊拿著公司的錢,一邊泡著美男,不是美滋滋嘛。”
在公司報銷的情況下,有人公費打車,有人公費用餐,但是公費談戀愛,陶然還是第一次聽說。
係統有時候傻乎乎的,但它有時候的歪理,也是真的很有說服力啊。就是的,又可以賺錢,又可以泡美男,這可是雙倍的快樂!
陶然主動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晏修的掌心裡。
原本,晏修隻是虛虛地扶著她的手,他一向很有紳士風度,哪怕是這樣親密的舞蹈,也沒有觸碰她的身體。
驟然和他相疊的那隻玉手,冰一樣的瑩白,觸感如同凝脂,軟的像是山間的雲、夢裡的棉花糖……
他心神一蕩,腳步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又找回了節奏。
他試探性地反握住陶然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她給他的回應,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並且對他微微一笑。
如果這個時候,晏修的身體連接著醫療設備,醫生肯定會提醒他:“病人,你的心電圖顯示,心跳速度很不正常,你快要不行了。”
可他沒有連接心電圖,所以他隻能在一聲高過一聲“撲通、撲通”的心跳裡,強行完成了那曲舞蹈。
早就離開舞池了,他卻還握著陶然的手不鬆開,整個人都飄飄然然的。
最後,是程天澤強行把陶然,從晏修那裡搶了過來,分開了晏修那一隻像是用強力膠水黏住陶然的手。
程天澤是絕望的:“我覺得我的計劃沒什麼問題啊,如果他是因為機車服對你感興趣。哪裡知道給你換了這一套禮服之後,晏修纏你纏得更緊了?
我算是知道了,他就是一個好色之徒,就是盯上你漂亮了!和什麼風格無關。這次都怪我失策,我把你打扮的越漂亮,他反而對你越殷勤了。”
這種濃濃的自家好白菜被豬拱了的語氣。
“其實晏修也沒那麼差勁吧?”陶然不明白,為什麼男主看反派這麼不順眼。
程天澤:“可他有白月光啊!妹妹,你不懂男人,一個得不到的白月光,對於男人來說,就是朱砂痣,他按照家裡安排的相親娶了你,以後隻會把你看成蚊子血……”
接下來是長達一萬字的論述。
程天澤有理有據,證據包括但不限於他收集到的,總之都是晏修如何如何對那位白月光一往情深的事例。
陶然越聽就越是心疼。
晏修喜歡我,真的喜歡的好苦啊。
她想補償晏修,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問程天澤,“男孩子喜歡收到什麼禮物啊?”
“???”程天澤完全跟不上妹妹的腦回路。
雖然搞不懂,還是下意識地回答道:“肯定是包含自己心意的那種,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吧?”
於是接下來。
陶然約晏修一起去參加手工陶藝班,親手給他做了一個陶罐,還在上麵畫了一幅古畫;她還約晏修去玩紮染,送了他一條天然植物染出來的長褲。
等等此類的約會。
聽說這是程天澤出的主意,晏修特意穿著那條藍色的褲子,來對他提出感謝。
晏修那種仿佛看大恩人的眼光,讓程天澤特彆懷疑人生。
本來想要棒打鴛鴦的我,怎麼反而幫忙助攻了?
誒不對!什麼棒打鴛鴦,那要先是兩情相悅,才叫鴛鴦好吧?
等等,我會下意識地這樣想,是因為受了當事人的影響啊!小妹對晏修這小子,似乎真的很特彆?
現在看起來已經是郎情妾意的地步了啊……
陶然不知道程天澤在想什麼,她收拾好行李以後,晏修幫她拉著行李箱,她對著程天澤揮揮手:“哥,我去格爾曼的遊輪上玩啦,遊輪的終點停在國外,剛好就是我要參加賽車比賽的地方。”
卻被淩傲君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