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喬甜還有另一個人設,她和爸爸的關係非常不好,平常以折磨自己的爸爸取樂,而且還是一個敗家子,恨不得把周海川的家業全都敗光,把她爸爸給活活氣死。
****
這件事還要從喬甜的母親去世說起。
她的媽媽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大家閨秀,為了和周海川這個窮小子在一起,和自己的家庭決裂了。
周海川為了向世人證明,他的妻子沒有選錯,對於成功一直有一種近乎瘋魔的態度。
他一心沉迷事業,完全不顧家庭,在一個大雨夜給家裡打電話:“周甜,叫你媽幫我送一份資料過來,這件事非常緊急,你讓她馬上過來,如果能談下這個項目,周氏就能一飛衝天!”
“爸爸,老師說了明天要開家長會,你能來嗎?”
“讓你媽去就行了,這種事不要煩我,幼兒園的孩子有什麼好開家長會的?”
“不是啊,爸爸,我都小學二年級了,早就從幼兒園畢業了,老師說這次最好讓爸爸去,因為要商量親子活動……”
周海川非常暴躁地打斷她,“彆拿你那些破事煩我了,讓你媽趕快來送資料,就這樣!”他像個暴君,“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小小的喬甜看著外麵連綿不絕的暴雨,覺得那雨像是一隻吞人的巨獸,到處都黑漆漆的,她害怕極了,“媽媽彆去送資料了,雨太大了,我看動畫片裡說,雨天開車很危險,路會打滑的。”
媽媽說:“是有點危險,咱們這裡還是山道。”
喬甜抱怨道:“我不喜歡住在山上,我喜歡住在以前的小區裡,好多小朋友和我玩,但爸爸說,有錢人都是住在山上的彆墅裡的,如果咱們家不搬來這邊,人家和他談生意會看不起他的。”
媽媽輕輕地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是呀,你爸爸努力地賺錢,咱們也不能拖他的後腿,媽媽去送資料了,甜甜乖乖地在家寫作業吧。”
喬甜死死地拉住她:“彆去了,我不要那麼多錢,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咱們家的錢已經夠多了,我不要媽媽冒這種危險。”
周海川的電話像催命一樣打來:“你媽怎麼還沒來呢?我這裡等著呢,今天就是我的翻身仗,必須要打得漂亮!”
有時候小孩子的直覺準的可怕,暴雨天,坡度很高的山道,轉彎、打滑——
喬甜的媽媽出了車禍。
那份資料最終還是被送到了。
是警車送來的、沾滿了妻子的血。
她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明明已經氣若遊絲,卻還堅持:“一定要……把這份資料……送……到周氏、周氏集團……”
周氏如周海川所願,一鳴驚人。
可他的妻子,卻因為車禍死在了那個大雨夜。
那年喬甜九歲。
喬甜恨死自己的爸爸了。
她不要姓周了,她改姓了喬,她要隨媽媽的姓,她不想和那個男人有任何關係。
周海川也恨死自己了,“我不是人,我就是個混賬東西,我鬼迷心竅,為什麼我沒有替你媽媽的安全想一想?為什麼我滿腦子都隻有賺錢?明明我一開始賺錢隻是為了讓你們母女倆過上好日子啊……”
他真的太疏忽自己的家庭了,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也錯過了女兒的成長。
他對女兒所有的印象,還停留在產房外,他抱著那個小小的嬰兒、小臉還皺巴巴的嬰兒,激動地對妻子說:“是個女兒!”
剛剛生產完的妻子,笑得一臉溫婉,“是女兒的話,就叫甜甜吧,希望她能有一個甜味人生。”
然後呢,周海川就一頭紮進了工作裡,都沒發覺一晃眼女兒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他錯過了女兒的每一個成長瞬間,他甚至沒有叫過她一聲“甜甜”,從來隻是很冷漠、很生硬地叫她:“周甜。”
他對不起最心愛的妻子,無論如何也償還不了,但起碼女兒還活著,他想要彌補,想要做一個好爸爸,他把對妻子的虧欠加倍償還到女兒身上。
可不管他怎麼關心、怎麼付出,換來的都是喬甜的一句:“你滾啊!”
周海川對女兒予取予求,不管女兒怎麼打他、罵他,他都甘之如飴。
但教育不是這樣的,既不是他從前一味疏忽,也不是他此後一味溺愛。
喬甜越長越歪,徹底解封了自己心裡的惡魔,就喜歡仗勢欺人,就喜歡看爸爸卑躬屈膝地給彆人道歉。
三年前,周海川甚至給江暮的鋼琴老師跪下來,砰砰砰地磕頭,磕的滿地都是血,“求你不要報警,不要追究我女兒的錯,一切錯都隻錯在我這個不合格的父親,我願意替她承擔一切,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就在那個時候,十三歲的喬甜笑了,笑得特彆可愛,露出了一對小虎牙。
她的心裡一直有一種破壞欲,是自我毀滅的傾向,也是毀滅彆人的傾向。
所有和她沾邊的人,她自己、她爸爸、江暮、江暮的老師同學,她都想要毀了,並且從破壞裡獲得扭曲的快樂。
為什麼我生活在地獄裡,你們卻那麼幸福呢?不如一起來陪我嘗嘗地獄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