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貌似她一開始去書房,是要勸聞煜好好休養病情來著,結果一不小心就給這娃打了雞血。
陳清笑了一笑:“無妨,更重上一百倍的傷勢,他也有過,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他的生命力啊,頑強著呢。”
神醫來了府上,這位神醫名叫流雲子,聞煜的腦子早就好了,用不著他了,陳清的眼睛,憑借他高超的醫術也有把握治好,反而是陶然的病情很棘手啊。
陶然特意交代了流雲子,不要對人提起她的病情,免得聞煜分心。
神醫於是專心治療陳清的雙眼。
眼睛恢複光明在望,陳清的心態也輕快了許多,“等我治好了眼睛,我也上戰場,雖然我現在一身武藝被廢了,但也能當個謀士。”
陶然又開始鹹魚了。
用“又”字好像不太準確,反正她作為一個草包美人,從頭到尾都是一條鹹魚。
日子和從前好像沒什麼變化。
無非是京中又出了什麼稀罕玩意,胭脂水粉有了新款,布莊出了新的繡藝,天香樓的大廚做了新的菜式,或是回國公府陪雲夢公主禮佛,偶爾又在宴會上sy全場。
但似乎又有了很多的改變。
從前那些礙於陶然的權勢,表麵上恭維傻王爺的賓客們,如今開始真心實意地祝賀她:“戰王又取得了一場大勝,臨光侯真是嫁了一位好夫婿!”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滿堂花醉三千客。
在這樣春意濃濃的花宴上,表麵上笑的一派得體的陶然,心裡想的卻是:“係統啊,自從聞煜走後,晚上睡覺少了一個熱源給我抱,我連睡眠質量都比以前差了很多。”
係統:“那我從積分商城裡,給你兌換一個人形變溫抱枕?”
當天晚上,係統就給陶然安排上這個抱枕了,可她還是睡不好。
係統:“我的數據庫顯示,你想的是聞煜,不管給你換多少高科技抱枕,都治不了你這種相思病。”
陶然披衣坐起,窗外圓月高懸。
她隨意地翻看著小傻子以前送她的東西。
“你說的沒錯,我是想聞煜了。”
陶然記得,有一天,小傻子滿臉都是墨水,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小角落裡,“王妃,我送你一個大寶貝!”
“什麼大寶貝?”
“這原來是我一個人的大寶貝,以後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了。”
陶然原本還等著看大寶貝呢,結果剛好聽到李公公喊聞煜去吃剛蒸好的糕點,小傻子就歡快地跑遠了,隻留給陶然一張畫紙。
光潔如玉的宣紙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個圓。
“這算什麼大寶貝啊?”那時候的陶然隨手把那張紙給了芍藥,“收起來吧。”
這時候的陶然,卻抱著那個收著畫紙的紅木寶箱,盯著那幅拙劣的畫作看了又看,回想著小傻子那天亮晶晶的目光,回想著聞煜上戰場之前那個意亂情迷的一吻。
一旦認清自己的內心,陶然就不再一味躲避,喜歡一個人,那就上呀!既然想聞煜了,那就提筆給他寫一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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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驍軍和龍武軍聯手,攻破了東嶽國的城門。
東嶽國主成了亡國之君,神態卻不顯狼狽:“聞煜,敢不敢和我一戰?就你和我,兩個人,陣前鬥將。”
趙雲浩攔住聞煜:“小心他耍陰謀詭計。”
聞煜:“他是一個強敵,應該死的體麵一點,有資格死在本王手上。”
強強對決,兩人戰到天昏地暗,最終東嶽國主力竭而亡。
臨死前,東嶽皇帝從懷裡掏出了染血的畫,“其實你贏了也好,七國戰亂太久,百姓需要太平。隻是有點不甘心,最終天下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答應朕一個遺願,把這些畫送給納蘭嬌。”
聞煜一眼就掃完了所有的畫作,指著其中一幅說:“她是我的夫人,她這個妝容是我畫的。”
“難怪和平常的風格不太一樣,真想不到堂堂戰王,居然也會有閨閣女子的畫眉之趣,最後再給你一個忠告,以後可千萬不要有三宮六院,她以前就是嫌棄我後宮美人太多,才不肯答應我的求婚。”
“不用你教。”
東嶽國主的瞳孔徹底消散了光芒。
聞煜高高舉起長劍:“國君已死,降者不殺!”
大戰過後,要怎麼收編戰俘,怎麼處理百姓,一樁樁、一件件,聞煜和趙雲浩忙得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就在這時,陶然的信送到了,上麵隻有一句話:“你想送我的大寶貝到底是什麼?”
聞煜低聲一笑,翻身上馬,要回安京。
趙雲浩追了出來:“喂!這麼一大攤子的事,你不能不管啊,咱們剛剛打下這麼大的地盤,又在和大幽國鏖戰,還有燕國、巴蜀國、西楚國在暗中虎視眈眈,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怎麼能一走了之?”
“三日,給本王三日時間。”
趙雲浩抓狂,胡亂撕扯自己的頭發,“你神經病啊,就算你這是千裡寶馬,就算你跑死千裡馬,從這裡到安京,三天時間,也就隻夠你將將跑一個來回,你回去連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就得立馬趕回來,這你回個屁啊?”
“你不懂,她想我了,而我也想她,我想她比她想我,還要更多上千倍、萬倍,千裡奔馳,一眼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