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爺(2 / 2)

聞煜的眸色又暗了幾度,他一生走南闖北,見過胡天八月飛雪,見過江南春風十裡,全都不及她。

天知道,他到底用了怎樣的毅力,才把自己從她身上抽離。

“這是東嶽國主為你畫的畫。”

陶然隨手翻看了一下,是各種各樣的她,大婚時鳳冠霞帔,一身白衣率軍攻破皇宮,被聞煜妝點的秀雅婉麗……

她獻寶似的捧起了另一幅畫,就放在她的枕邊,隻是白紙上畫了一個連規則都稱不上的圓,“我更喜歡夫君畫的這一幅。”

一個一看就是名家大作,另一個不過是稚童隨筆塗鴉,但因為那是她愛的聞煜畫的,是她家相公送她的明月,在她眼裡就是全世界最美的那幅畫。

聞煜的心難以抑製地蕩漾。

他看著她的手指撫過那幅畫,就像是她撫過了他的身體。

她怎麼能讓他這麼愛呢?

明明已經愛她如命,卻還能每一個下一秒,都比前一秒更加深愛她。

他怎麼能不愛她呢?

她這樣珍視他的每一分情意,哪怕那隻是一個小傻子的童言童語。

聞煜拿起筆,在那幅畫上題了一行字:“與君共明月。”

他的字筆鋒極為銳利,隱隱有金戈鐵馬之勢,隻是寥寥五個字,卻仿佛囊括了萬裡山河。

他的字當然極好,戰王聞煜,在成為聞名天下的少年將軍之前,早就因為神童之名,被無數大儒交口稱讚。如果當年沒有投身戰場,想必他會是一位風流才子。

“等我平定戰亂,為你畫上千幅、萬幅,每一幅都比他好,不用娘子這樣睜著眼說瞎話。”聞煜莞爾一笑,披上戰甲,大步離開。

陶然懷裡抱著聞煜題字的畫,重新躺回了床上,發出了一聲喟歎:“啊~我老公畫畫一定超厲害!”

係統吐槽:“喂、喂,你還沒看到他畫的畫呢。”

“ball、ball你動動你的小腦子,聞煜的字這麼好看,古代字畫不分家,他畫畫的水平能差嗎?而且他說的那麼自信,好期待他的畫作啊。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老夫的少女心啊,這是什麼神仙老公?”

“我才求求你實事求是好吧?就算你再怎麼想誇聞煜,起碼也等看到畫以後再吹?”

“我不管、我不管,我老公天下第一棒,不接受任何反駁!”

“嗬,戀愛中的女人。”

****

建光十二年,北靖和南寧聯手,大敗東嶽,東嶽舉國降服。

戰王不曾虐殺任何一個俘虜,百姓完全沒有受到戰敗的影響,應該說還比從前過的更好了。

歸入北靖之後,他們並沒有因為是敵國戰俘,就低人一等,反而享受到了新政的優渥,輕徭役、減賦稅,久經戰亂的他們,第一次過上了太平日子。

人們都說,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以前過的那是什麼日子?現在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老百姓都是最實在的,隻要一對比,就會覺得戰王真好!

可把隔壁的大幽國子民給羨慕死了,怎麼戰王還沒打過來呢?

我們也受夠這種饑一頓、飽一頓,荒年甚至易子而食的苦日子了,我們也想有房子住、有田地耕,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看看人家過的那是什麼安逸日子?再看看我們,今天這個來收稅,明天那個來征兵,各種巧立稅收名目,哪怕你一家人都要餓死了,那些官兵還是要搶走米缸裡的最後一粒米。

大幽國征收百姓去做苦力,想要修建長城,抵擋神驍軍的騎兵。

可戰王得民心所向,那些苦不堪言的勞力們,偷偷地把長城的邊境線一移再移。

這個時代的人,並沒有非常鮮明的國家立場,因為七國戰亂實在是太久了。

上麵的人整天打來打去的,今天我們城池還歸東嶽,明天可能就是西楚國的人了,後天又變成了大燕百姓。

能人異士喜歡在天下遊曆,最後為哪個國家效勞,全看哪一國更合自己的心意。

貴族們貪圖享樂,為了換取一個美人、一壺美酒,就割讓一座城池的荒唐事例屢見不鮮,完全不顧百姓死活。

再加上天災**,流民遷徙,各國間的血脈融合日益加深,可能大街上隨便掉下一塊牌匾,砸到一個路人,他就是七國混血。

反正北靖和大幽的國境線那麼長,我們偷偷移動一點長城,把我們村子歸到北靖去,不過分吧?

一個人這樣想,一千個人也這樣想。

把我們縣移過去,不過分吧?

把我們州移過去,不過分吧?

大幽國的長城就這麼修著、修著,國土居然足足縮水了一大半。

昏聵的皇帝和朝臣這才驚覺:“大勢已去!”

神驍軍兵臨城下,聞煜一身玄甲,血色披風獵獵作響,麵容俊毅猶如天神,通身上下煞氣縈繞,劍尖帶著徹骨的冰寒,仍舊是那一句:“降者不殺。”

陶然用係統的探查功能,雖然在千裡之外的戰王府,卻能清晰地看到前線的戰況,“哇這顏值、這氣度,這是什麼暴擊?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這個男人我太可了!”

藍團子遞給她一張紙巾:“親,這邊建議您,還是擦一擦您的口水吧。”

陶然掰著指頭數:“打下大幽,他應該又能回來一次了,不知道這次能待上多久。”

“你管他待多久呢,難道你還想跟他大戰三天三夜?”

陶然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可以把這句話裡的‘難道’去掉。”

“你給我爭氣點啊,就不能有一天不饞人家的身子嗎?”

“兩情相悅的事,怎麼能叫饞他的身子呢?嗨呀,快彆說這些廢話了,好統子,你把鏡頭拉近點,我要看我夫君的大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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