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輕聲一笑,清清冷冷的音色裡,帶著一絲慵懶,聲音清悅而有顆粒感,“好。”
這句話不是發的彈幕,而是直接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彈幕裡已經全是少女們昏厥式尖叫了:“太寵了,太撩了,跪求三公主和大魔王原地結婚~”
陶然恨不得一個挨著一個奮力地搖晃,“少女你們全都給我醒醒,這可是末日危機啊喂!”
她關掉彈幕,越想越覺得可惡。
“係統,你說他到底在說什麼好?好什麼?把一句話完整地說完有那麼難嗎?本來想要惡心他扳回一局的,但我怎麼感覺自己又輸了?”
係統:“咦,少女,我怎麼覺得這是你贏了?起碼大魔王願意互動了呀。原書裡,他可是從頭到尾都十分高冷地注視諾亞方舟,他和你互動是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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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聲響起。
周安琪對榮燼點點頭,走向了教室。
李昆捧著自己被踩廢的那一隻手,對著她們離開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榮燼嚇過陶然之後,也埋頭往班裡走去。
陶然本來還想給榮燼放一句狠話還回去呢,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走空了。
教導主任:“上課了,同學還不回班裡?”
陶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個班,還好胡蘿卜一直等著她,拉著她一路小跑。
途中,哪怕係統小天使說了一萬句安慰陶然的話,陶然還是覺得心有不甘。
這種不甘心直接導致了,第一節機甲課上,陶然發現隻有她和榮燼沒辦法上機的時候,快樂地吹了一個口哨。
讓你嚇我,略略略略略。
榮燼回頭看她,少女的眼睛仍舊乾淨澄澈。
沒有譏諷,沒有嘲笑,她隻是在等價報複,因為他說要挖她的眼珠子。
他心裡有些好笑,這也是獸人,世上也有這樣的獸人?
榮燼對她招了招手:“小貓奴,你過來。”
陶然倚牆站著,懷裡抱著一本書在看,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我有名字的,楚悅,謝謝。”
“楚悅同學,麻煩你過來一下。”
“乾嘛?讓你挖我眼珠子啊?”
“咱們都是雙F級,你能打過李昆那幫人,我打不過,你覺得我真能挖的了你的眼珠子?”
陶然不情不願地靠了過去。
榮燼看著遠處那些操控機甲的同學,“不能上機,你很開心嗎?”
不能上機,就是不能操控機甲。
操控機甲不僅要看精神力,還要看精神力和機甲的適配值。
在星際時代,無法操控機甲的人,代表著絕對的廢物。
就連獸人,也有很多是可以操控機甲的,比如胡蘿卜就去了。
陶然翻看原主的記憶。
有一段原主從來不願意回憶,但是每天的噩夢時分都會想起的過去。
就是和榮燼這樣,遠遠地看著其他同學操控機甲,接受自己隻是一個廢物的事實。
哪怕尊貴如原主這樣的公主,還是要麵對那麼多嘲諷和惡意,更何況是榮燼這樣一個普通少年呢。
同學們一定對榮燼說過很難聽的話吧?比原主記憶裡那些更加難聽一萬倍。
陶然看到周安琪走了過來,這裡可能也是姑娘走愛情線的一個劇情點?那本書實在是太長,陶然總是記不清楚這些細節。
周安琪提出邀請:“兩位同學,你們想試試操控機甲嗎?我們可以一起進操控室?”
陶然順便幫她助攻。
陶然嘎嘣嘎嘣地咬碎了棒棒糖,隨手就把那根小棍扔進了遠處的垃圾桶裡,精準的好似籃球場上投出的超遠三分:“你讓他去吧,我無所謂,反正我隻是一個獸人,操控機甲乾嘛?上戰場當炮灰死的更快一點?當然,不上戰場也不一定就死的慢。”繼續低頭看書。
腳步聲走遠了。
陶然以為榮燼和周安琪一起走了。
等她大半本書都快看完了,抬頭才發現榮燼一直站在她的身邊。
“你沒去上機?”
“在一個雙A級強者的保護下,摸一摸機甲操控台,你覺得那叫上機?我好歹是榮家的七少爺,如果真想這樣上機,就算找不到雙A強者,其他強者也夠用了。”
所以就說,榮燼這種人,走愛情線能走得通就怪了!
陶然深深歎了一口氣。
生活不易,貓貓歎氣。
榮燼看了一眼她書的封麵:“你要考治安官?”
“我不能考治安官嗎?”
“可你是個獸人。”
“星際法律也沒有規定,獸人不能考治安官啊。”
“所以你早上為我出頭,你想做個治安官?”
陶然合上了那本書,望著榮燼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所以我早上為你出頭,我想做個治安官。”
她的眼睛太亮了,亮的像是裡麵有一輪金色的驕陽。
沒由來的,榮燼心裡生出一種煩躁感:“你考不上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獸人能成為治安官,更何況,你還是雙F級。”
“那我就考上給你看,要打個賭嗎?”
“你想賭什麼?”
“還沒想好,等我贏了再告訴你吧。”
治安官,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一批人,比如男主楚航,在現實世界裡的身份,就是帝國首席治安官。他們是法律的執行者,也是法律的製定者。
諾亞方舟這場遊戲,陶然不知道反派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周安琪想走的愛情線走不通。
男主和女主給出的解答,比周安琪更高明,可那似乎也不是大魔王想要的,不然任務就不會失敗了。
一百個任務者,一百種任務方案,全都失敗了。
哪怕作為這本書的作者,陶然都不知道,反派大佬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麼。那是一個開放式的答案,也或者根本就沒有正確答案。
陶然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她現在選的是一種沉浸式的玩法,完全遵循自己的本心——
如果我真的成為了一個獸人,我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