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魔戰場一共分為一百零八戰域,正道一府二門四教八山各自負責守衛一些戰域。
浩天府在正道排名第一,實力最為強大,負責的戰域也最多,足足有十五座。
如今浩天府老掌門去世,少了一位絕巔境強者,實力下滑,等著摘桃子的人很多。
石崇主動請戰。
他很想做出成績,他卡在辟海境很久了,一直想要進階,可是多次衝擊瓶頸全都失敗了。
石崇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華靈葉,一種用來衝擊修煉瓶頸的聖藥,不過價值實在太過高昂,並且舉世難求,就是有錢也買不到。
從前的右護法拿不出來,如今重傷的右護法就更是沒戲了。
蛇蠍姥姥:“華靈葉,我有,但這等靈丹妙藥,我不會用在廢物身上。石崇,向我證明你的價值。”
這就是石崇投入左護法一脈的原因,魔教從來都是利益至上。
這一戰石崇準備的很充分,率領魔教眾弟子攻打浩天府的東十五域,聲勢浩大,誓要在浩天府上一任府主青雲子隕落的危機之下,給與浩天府重創。
趁他病,要他命!
石崇有非常豐富的作戰經驗。
論情報,他拿到的是宗門最新更新的情報信息,而且也采用自己的方式驗證情報屬實了。
論戰術,新一批蝕日魔霧的毒丹剛剛投入使用,這一批毒丹的成色比之前要好得多,毒性極大。
論練兵,這些弟子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熟練掌握魔道合陣功法,陣法一旦結成,有一加一大於二的奇效!
石崇如此自信,一上來就是全兵出動的雷霆之擊,這一仗他不光要贏,還要以碾壓的姿勢,贏得漂漂亮亮。
然而,在正魔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石崇,有史以來第一次遭遇了滑鐵盧慘敗。
蝕日魔霧之下,敵方士兵不該漸漸失去行動力了嗎?為什麼反而越戰越酣?
東部這十五域,明明兵力他都探查核實過了,隻有十七位辟海境大修士鎮守,為何如今對麵的大修士數量翻了一番,簡直猶如神兵天降!
他所引以為傲的、魔教教徒訓練有素的合擊陣法,在對麵的指揮官眼裡簡直處處都是破綻。
到底哪裡出了錯?
石崇至死都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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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大勝!
這是近幾十年來都不曾有過的勝利了。
自從陰煞老祖現世,帶來了那些來自上界、完全碾壓這一界水準的毒丹和魔功,在正魔戰場的對峙上,正道就一直處於弱勢,節節敗退,南北大陸分界線一路北移,越來越多的百姓被魔教害死。
這一場勝利稱得上是石破天驚,不光在於全殲了魔教教徒,更在於提升了正道的士氣。
在這次戰役中,湧現了一批又一批正道年輕強者,他們的名字閃耀整個北大陸。
丹門的天才弟子向衝,在一次煉丹大會中,無意之間受到啟發,找到了蝕日魔霧的煉製方法,正道一眾老牌煉丹師才基於此,研發出了解毒的秘方。
淩霄教擅長陣法的女修烏恬,苦心專研魔道合擊陣法,偶得一本上古陣法秘籍,觸類旁通,為破解魔道功法提供了寶貴建議。
浩天府劍修葉鴻,雖然才堪堪晉升玄丹境,可一把重劍立於身前,在大戰中一人單挑一整個魔道弟子組成的戰陣,任誰見了不讚一聲英雄出少年,為之熱血沸騰!
還有聖山的聶盈盈,她個人的實力並非頂尖,卻極其擅長輔助戰鬥,懷抱的豎箜篌響起,迷惑敵人心智、鼓舞己方士氣、恢複戰士的靈力和治愈傷勢……
表彰大會上,十大高手之一的青衣道人來做主持人,激動道:“所有這些名字,是正道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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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山主沒有去參加慶功宴,一個人坐在雲端的巨石前,倒了一杯酒:“樊小友,辛苦你了,可惜你沒能親眼看到這一場勝利,我新釀的鬆花酒,想給你嘗嘗,你也喝不到。”
他和樊塵的情報聯係,是單向的。
隻能樊塵向他傳遞信息,而他無法回應。
陰煞老祖一手構建出來的陣法群落,隔斷所有南北大陸的信息傳遞。
聖山主想要聯係上樊塵,難於登天。
樊塵的信息能夠傳出來,是因為他把太虛劍法修煉到了極致,開辟出了劍府。
聶盈盈找了過來:“爺爺,我就知道你在這裡,為什麼一個人喝悶酒?不和大家一起參加慶功宴?就算你不想暴露天書的推演,非要把功勞安在彆人頭上,也可以分享勝利的喜悅嘛。”
聖山主搖搖頭。
那哪裡是他的功勞呢?真正的大功臣是樊塵,他隻要一想到,樊塵在魔教過的有多麼悲慘和淒苦……
老掌門死後,聖山主作為如今這世上唯一知道樊塵墮魔是做臥底的人,哪有心情分享什麼戰勝的喜悅?
聶盈盈:“葉鴻真的好強啊!以前樊塵在的時候,居然還想用魔功勝過他,誰是真正的天才,誰是——”
話沒說完,就被聖山主打斷,“盈盈,我身體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不容聶盈盈拒絕,他直接用靈力把聶盈盈送了出去。
孫女誇葉鴻,聖山主沒意見,葉鴻這個小輩是不錯。
但要是想踩樊塵,那可真是一句都聽不下去。
樊塵玄丹境可戰絕巔好嗎?
所謂的天才,跟樊塵一比,根本就黯然無光,樊塵才是真正的妖孽!
聖山主喃喃道:“樊小友,等鏟除陰煞老祖那一天,老道我一定要為你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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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和青雲子直到這個時候才想明白,樊塵說的情報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是什麼意思。
如果石崇不知道東十五域加在一起的辟海境大修士是十七位,他可能還會往多了派人,偏偏他篤定主要戰力是十七,然後就壓著這個數據調遣兵馬,結果反而讓樊塵猜透了石崇的兵力部署。
那麼隻要做好調兵遣將,就是碾壓打擊。
書裡的這個時候,正道並沒有這一場大勝,樊塵斷斷續續傳回去的情報,隻能保證正道在和魔教的對戰中,不至於全軍覆沒,總能保有一線生機。
那是樊塵用他的前程和性命,為正道搏來的一線生機。
因為陶然的出現,很多事情都和書裡不一樣了。
如果沒有陶然和青雲子在,樊塵此時就是孤身一人。
和書裡一樣,不管他獲得的情報,在正麵戰場上取得了怎樣的勝利,熱鬨都是彆人的,與他無關。
可今天不一樣。
青雲子:“聖……山……鬆……花……酒……”
青雲子和聖山主是摯交。
聖山主每年都會新釀鬆花酒,每逢遇到喜事,就小酌上一杯,青雲子偶爾會和他對飲。
陶然當然知道這一點,但她裝作不知道,好奇地問樊塵:“公子,什麼是鬆花酒呀?”
樊塵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追憶:“是一種味道清冽又綿醇的好酒,我有一年生日的時候,聖山主送了我一壇。”
不過他自己隻嘗了一小口,剩下的就全都分給同門了。
陶然覺得,今日大喜,當浮一大白!
樊塵才是最應該享受勝利喜悅的人,這是他用自己的犧牲換來的。
陶然鬨著要吃酒,樊塵自然全都依她,但她沒讓樊塵下廚,而是從魔極宗弟子開的酒樓裡定了一桌席麵。
雖然不是鬆花酒,但梨花白也是一種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