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哪門哪派的人物能跨越飛升之境,就連不久之前與魔君自爆不周山的蒼穹劍宗的仙君,也不過半步飛升的境界。
相傳那位仙君以身殉山的當晚,夜晚亮如白晝,後來百姓們會在他以身殉山的那日放花燈,祈求平安。
恰好三日後,謝府的事也剛好辦完。
“好,那花燈節後我們就去長安。”
——
在花燈節前三天,城中百姓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到花燈節那日,城中張燈結彩,百姓擠滿了街道,熱鬨繁華程度不輸上元佳節。
花燈節那日陸吾早早便與蒹葭到了城中,天色還早,城內卻已是熙熙攘攘,四處可見貼上燈謎的紅色燈籠,渭水河邊有彩舫停靠,依稀能看見船內女子曼妙的身形。
“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蒹葭看著燈籠上的燈謎,問陸吾:“夫君,這是個什麼字?”
“日。”
“日?為何是日?”
陸吾笑,“你再想想。”
陸吾這一笑,引得溪邊高樓上的女子爭先呼喚:“這位公子竟然能一眼看穿謎底,不如上樓來,我這還有更多好玩的燈謎。”
蒹葭咬牙,買了一個一側小販叫賣的金色麵具,遞給陸吾。
樓上女子以扇遮臉笑,“這位小娘子好生小氣。”
蒹葭橫眉瞪那樓上女子,“這是我夫君!”
陸吾倒也縱容她,並不說什麼,接過她手上的麵具戴上。
樓上女子促狹一笑,悄悄關上了窗。
有人在他倆身側琢磨著花燈上的謎題:“多一點又冷,少兩點又小,換了一畫便是木,挾直兩邊便是川……”
蒹葭湊在陸吾耳邊問他:“夫君?這是什麼字?”
“水。”
蒹葭挑眉,清了清嗓,“水。”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先聲奪人:“水。”
那琢磨謎題的男子恍然大悟,“果然是水!公子可真聰明。”
蒹葭朝來人望去,不是彆人,正是這段時間與她一塊斬妖除魔的蒼穹劍宗的弟子付朝生。
付朝生於人群中見著蒹葭與陸吾二人有幾分眼熟,修仙之人當過目不忘,但在他記憶中卻從未見過此二人,好奇心驅使他打量著二人。
他身側還跟著一穿著白裙拿著糖葫蘆的女子,許是第一次見如此熱鬨好玩的節日,臉上笑容嬌憨可愛。
“姑娘好聰明,在下請教姑娘‘春去也,花落無言’是何字?”
“……”蒹葭不願與付朝生交談過多,這人是蒼穹劍宗天璿長老門下大弟子,修為深不可測,若是被他看出什麼蛛絲馬跡暴露身份就不好了。
還是得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轉頭看向陸吾。
陸吾道:“榭。”
付朝生又問:“南望孤星眉月升。”
陸吾答:“莊。”
“來人竟是蓬萊客。”
“山。”
付朝生目光審視著陸吾,“這位兄台與這位姑娘好生眼熟,不知是否方便摘下麵具一見?”
付朝生一側的女子心知冒昧,補充道:“這位公子你彆見怪,我們是蒼穹劍宗的弟子,我和師兄隻是覺得你和我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
陸吾聲線清冷,言簡意賅三個字:“不方便。”
付朝生眉眼低垂,朝陸吾拱手道:“恕我冒昧,多謝指點。”
陸吾頷首,隻溢出簡短一個“嗯”字。
蒹葭心內疑竇叢生,又對付朝生頗為警惕,拽了拽陸吾的衣袖,“夫君,這邊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好。”
看著兩人擁擠在人群中的背影,付朝生身側的女子不解問道:“師兄,剛才怎麼回事?”
付朝生起初隻是懷疑,如今已是斷定,“那是小師叔。”
“小師叔?”女子大驚。
付朝生一個目光望了過來,女子捂嘴壓低了聲音,“可是小師叔他為什麼……”
“今日師門傳訊給我,不必再尋小師叔蹤跡,”付朝生眉心緊蹙,“不過小師叔身側的女子,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