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不遠處有三名白衣少年似乎在跪地挖掘著什麼,付朝生幾人連忙趕過去,隻見幾人仿佛魔怔了一般雙手在泥濘裡挖掘著。
驚鴻眼底一片恍惚,手還不自覺做著挖掘的動作。
“最近抓獲處死的妖怪,都?怎麼?錦官城最近有很多妖邪作祟嗎?”
“說!”
亂葬崗位於城郊五裡外,無人的荒郊野外一路上走來怪石嶙峋,草木葉疏枝稀,時不時從草叢中傳來些許動靜,不知從何方刮來的涼風一吹,枯枝敗葉吹落一地。
“師兄,這妖怎麼……”
琳琅躲在霓裳身後不敢抬頭。
官兵牽著鎖鏈將囚車中的女子拉了出來,監斬的將軍端坐在案前冷漠看著那苦苦哀求的妖物,眼中厭惡神色愈濃,絲毫不為之所動。
“不是妖?”
“驚鴻!醒醒!”
“大師兄,我們……殺人了。”
小二也不由得感歎,“是啊,往年沒這麼多,今年不知道怎麼了,這一個月以來,城裡不少妖怪顯了原型,發起狂來太可怕了,還好有仙君在。”
女子從囚車中被拉出,四周百姓群情激奮,紛紛朝刑台上扔菜葉扔雞蛋,高喊:“殺了她!”
“糟了!”
思索間,劊子手手中的鬼頭刀已高高舉起,女子如同認命一般不再掙紮也不再高喊,絕望閉上了雙眼。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蒹葭從她的百寶袋中摸出了一張黃符,正準備救人之際,高舉鬼頭刀的劊子手突然往後踉蹌幾步,手中的刀也應聲掉落在地。
驚鴻雙眼通紅,在付朝生麵前伏跪下去,聲音哽咽,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過,能將一個人變成連修仙之人都看不出的妖物,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差點連她都騙過了。
“驚鴻!這是怎麼回事!”
驚鴻臉色慘白抬頭望向付朝生,“半月前我與驚寒還有驚蟄奉師命來到錦官城,當日便發現錦官城內藏匿著幾名顯露原型的妖邪,錦官城對妖邪恨之入骨,當即將妖邪當眾斬殺,後來幾日,我們陸續又發現了好些妖邪……”
付朝生循著小路一路走來,最後停在一處山坡前,自付朝生幾人腳停下之處,森森白骨裸露在地麵,山坡下一眼望去,雜草叢生,白骨處處。
驚鴻迷茫的目光落在付朝生臉上,在漸漸看清麵前的人是誰後終於清醒了過來,“師……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刑台前的百姓四散奔逃,四周的官兵見狀拔劍嚴陣以待,下一瞬,刑台上束縛著女子的鐵鏈齊齊斷裂,陸仙君不知從何方而來,輕而易舉便從無數官兵眼皮底下將那女子救出。
幾人朝地上望去,挖出的坑裡是兩隻慘白的手。
驚鴻聲音哽咽,“可是,我們發現,那些妖邪其實不是妖,他們是人,隻是不知道為何變成了妖邪的模樣,我們竟然沒有發現。”
付朝生想起剛才在錦官城長街上見過的那名被囚在囚車中,哭訴自己不是妖的人。
四周百姓朝囚車扔菜葉雞蛋,咒罵聲不絕於耳。
跪地挖掘的少年仿佛沒聽到付朝生的話,付朝生環顧四周,一把拽起地上的少年,“驚鴻!起來!看看我是誰!”
此言一出,付朝生幾人連連皺眉,剛想說話,一側還在埋頭挖掘的人似乎挖到了什麼,“挖到了,是人,他們是人。”
付朝生點頭。
“是。”
“先去亂葬崗找到他們問清楚情況再說。”
蒹葭思忖片刻,對付朝生笑道:“付仙君,亂葬崗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我去看看那妖物,這幾日我都在城中,有事聯係我。”
囚車軲轆的聲音傳來,刑場前站滿了圍觀的百姓,翹首以盼即將斬殺的這個月第六十五隻妖物。
客棧外車軲轆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聲聲敲鑼打鼓和吆喝。
陸仙君曾在鬼界救過蒹葭一命,知恩圖報的道理蒹葭還是懂的,將手中的黃符擲向那群官兵,一陣漫天的煙霧四起,刑場上早已沒了三人的蹤影。
蒹葭站在人群中,看著女子被兩名官兵死死摁在刑台上不得動彈,不由得搖頭。
錦官城對於妖邪恨之入骨的程度相比其他城鎮百姓有過之而無不及,相比之下,幽州城內有自小便在城中成精的妖物生活,他們偽裝成其他人,甚至還流傳了一些人與妖之間無傷大雅的風雅之事,但錦官城中一旦發現妖邪,當眾斬殺。
囚車上關著一人,渾身纏著沉重的鎖鏈,她不能說是人,因為她的身後長著一小截尾巴,手上指甲有手指長,頸脖兩側從衣襟裡長出白色的毛絨,不知為何顯出了原型,一眼便被人看了出來。
妖偽裝成人時,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但這些妖物偽裝得再好,也騙不過修仙之人。
蒹葭看著囚車裡的人,臉色凝重。
這些百姓難道就沒想過,若真是妖物,又怎麼會毫無還手的餘地,任人宰割。
“我不是妖,我真的不是妖!求求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妖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但這妖卻蜷縮在囚車裡崩潰搖頭:“我不是妖怪!我真的不是妖怪!”
台上的將軍見狀怒道:“你是何人,竟敢法場劫囚!來人,拿下!”
“看看看看,又有一隻妖怪顯了原型,大家快來看,午時三刻處斬,大家都可以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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