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怎麼了?”
“好不容易才化形乾嘛又變回去,行了,就這樣,挺好的,恭喜。”
“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會。”
人間的這一套禮義廉恥,妖界也有嗎?
說完,又忍不住低低咳了幾聲,不小心牽動胸口的傷勢,內裡纏繞在胸前的白色紗布又被鮮血浸濕。
“當然有!”白芨一臉憧憬:“可以遠遠瞧見城主一麵,那可是十年來唯一一次能看見城主的機會,雖然不一定能看得清城主。”
“還好趕在城主弑天之前化作了人形,否則又得錯過這十年一次的大日子。”
商陸雙拳緊攥,琳琅天真善良,不諳世事,容易受人哄騙,失去的七條尾巴必與此人脫不了乾係,人妖結合違背天意,更何況付朝生還是修仙之人,若繼續放任琳琅跟在付朝生身邊,定不會有好下場,為今之計,隻能想辦法將這幾人的性命留在妖界了。
而商陸也在失蹤三日後終於回來了,隻是臉色蒼白腳下虛浮無力,由人扶著進了府。
白術伸出五指:“五天後!”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外,月色倒影著人影映進屋內,商陸警惕嗬斥道:“誰在外麵!”
看著門外的人影消失,商陸喘息坐在床上,盤膝打坐,以自身妖氣抵禦胸口肆虐的那抹劍氣,那抹劍氣太過囂張,他額上汗水漱漱而下,渾身顫抖不止才將傷口的血止住了,但那道厚重猙獰的劍傷卻不曾消失。
這個疑惑琳琅沒有問出口,既然商陸不願她進去她就不進去便是,“哦,我知道了,那我明日再來找你吧,哥哥,明天見。”
“是啊!老大,多虧你的靈石,我和我大哥現在已經化形為人了!若是沒有你,我們兄弟倆還不知道得修煉多少年才能徹底化形為人!”
“去看你們城主弑天,有什麼好處嗎?”
“你已經長大了,女孩子要懂得避嫌,不要動不動就闖進男子的房間。”
陳管家離開房間並將房門關上。
“行,去。”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
琳琅扯扯她的衣袖,眼底淨是興奮神色,“蒹葭,來都來了,去嘛去嘛,看看又不要錢。”
“蒹葭,你真好!”
白術兄弟倆聽蒹葭如此說,猶豫一會支支吾吾道:“那不然,我們把耳朵再變出來?”
白術急得跺腳,“我的耳朵!”
“明天見。”
——
白術壓低聲解釋道:“這是妖界的傳統,十年一次,說是弑天,其實就是試探妖界與人間那層禁製能不能被打破,也有震懾妖界眾人之意,到時所有妖界之中徹底化作人形的妖都能前去觀看,我和大哥因為是半妖,一直都沒機會去,這次可不一樣,好不容易化為人形我們絕不錯過這個機會,有一說一,老大,你可真是幸運,初來妖界見到了鳳蝶不說,還遇到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可千萬不能缺席,缺席就得再等十年,機會難得!”
這一劍他雖僥幸保住了性命,但傷勢隻怕沒那麼容易痊愈。
“……”蒹葭無奈道:“什麼時候?”
蒹葭擺手:“我對你們城主沒什麼興趣。”
“是。”
門外的聲音似有些不甘心:“脫衣服怎麼了?小時候你還和我睡一張床的,才三百年你就這麼嫌棄我了。”
付朝生幾名修仙之人冒險來到妖界,想必是為了琳琅與蒹葭而來。
從半人半妖徹底化為人形,白術頭上沒了鹿角,白芨頭上沒了兩隻黃白花紋的老虎耳朵,蒹葭還真有些不習慣,搖頭道:“嘖,沒以前可愛了。”
白術兄弟倆對視一眼,皆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憨厚笑了起來。
“弑天?”蒹葭疑惑問道:“什麼是弑天?”
暮色四合,妖界天穹似乎蒙上一層薄薄的青紗,郢都城中的妖開始裝扮起自家與街道來,於他們而言,十年一次的弑天是極為重要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值得他們為此慶賀。
“哥哥!是我,我聽說你回府了所以來找你說說話,我可以進去嗎?”
白術急著指著自己的頭頂,“這兒!”
商陸咽下那顆藥微微沉了口氣,“我沒事,不要驚動了琳琅。”
在見到付朝生卻邪劍上的劍穗時,他就猜到付朝生便是琳琅口中所說的付師兄。
商陸靠在床頭喘息片刻,消化胸口傳來的劇痛,低頭看著已被鮮血侵染的外衫,動手將其解開。
付朝生手中的卻邪劍乃上古神劍之一,斬妖除魔不在話下,若妖魔被卻邪劍所傷,傷口不會輕易愈合,直到鮮血流光真氣耗儘為止,所以又被稱為妖魔的克星。
妖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完全化為人形的妖看不起半人半妖,半人半妖又瞧不上那些有了神智卻還未化形的妖物,開了神智的妖物又將那些還未開始修煉的動物當做盤中餐。
蒹葭仿佛這才發現,“你耳朵沒了?”
一進府陳管家便迎了出來,將他扶到房中躺下,一臉擔憂看著商陸的臉色,似是已習以為常,從櫃子暗格中拿出一個錦盒,又從錦盒中取出一顆藥丸放到商陸手上,並不聲張,“大人,怎麼又傷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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