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蒹葭說的他,是太阿劍的第一任主人。
蒹葭不解:“那你又是為何成了太阿劍的劍魂?”
這樣的場景並不詭異,劍是認主的,更何況還是上古神劍,若剛才太阿劍認可了他,他也會像蒹葭一般。
阿稚捂臉痛哭:“我沒有辦法,宴清他已經入魔了,繼續這麼下去,天下蒼生一定會因此而動蕩不安。”
“想見你……”蒹葭倏然間恍然大悟,她低頭看著懷中抱著的太阿劍,“你是太阿劍的劍魂?”
“你怎麼會……”這有些超出蒹葭的認知,一般而言劍魂是極其難得的,在漫長歲月生涯中經曆風霜雨露,吸取天地精華,閃電雷鳴,最重要的是劍需要遇到一位與它命中注定的主人方能在漫漫修行中衍生出劍魂。
“是,所以你們要儘快,若陸吾的靈魂被城主煉化,這世上便再無陸吾了,而城主勢大,世上隻怕再無約束他的人,當初主人說過,不能讓他離開禁地。”
“付師兄,你沒事吧!”
隨著這陣爭鳴,付朝生手心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仿佛在抵抗著什麼。
“琳琅!”付朝生將她扶起,幾人皆擔憂的目光看著身處白光中蒹葭。
“蒹葭!”剛扶起付朝生,琳琅又跑去扶蒹葭,但這次她還沒扶到人,隻觸摸到了那道白光便被狠狠彈開。
“多謝。”
“付師兄,你……”琳琅擔憂看著他,正準備說話卻被一側的扶陽仙君攔住,衝她搖了搖頭。
蒹葭眉心緊皺,“鑄劍師有了這樣的心思,鑄出的劍隻怕……”
無數畫麵充斥腦海,蒹葭痛苦捂頭感受到一陣頭昏腦漲傳來,在那些畫麵中她看到了陸吾與城主,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蒹葭欲言又止,眼圈深深紅了一圈,“你放心,等救出陸吾,他會幫你的。”
聽到這話,蒹葭抱緊了手中的太阿劍,“多謝告知,等我救出夫君,你有任何要求我會儘量滿足你。”
“不是真的?”
“太阿劍認可了她。”
太阿劍的抵抗越來越重,付朝生眉心越來越緊,倏然他睜開眼,當即嘔出一口鮮血,手中長劍就此掙脫他手心掉落在地上。
“姑娘?是你讓我來的嗎?”
阿稚神色悲憫地望著她,“太阿劍如今已經沒有魔氣了,我的存在也沒有了意義。”
蒹葭身上的白光消失,周遭一切已不是剛才白茫茫一片的荒蕪,她看著付朝生說道:“陸仙君的靈魂已被城主吞噬,付仙君,你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嗎?”
“你想的沒錯,我爹動了那樣的心思,又怎麼能鑄出名震天下的神劍呢?但宴清也與他懷著同樣的心思,很快,他們就鑄出了一把劍,取名太阿,但那把劍開刃那日魔氣衝天,太阿是一把魔劍,我阿爹和宴清雖然都意識到這把劍不能存於世上,但都不忍心毀了這把劍,太阿日複一日吸收天地精華靈氣,魔氣越來越重,已經開始蠱惑我阿爹拿它飲血。”
“你阿爹他……”
此刻身處白色光團中的蒹葭抱著劍茫然站在原地,她看著四周荒蕪的一切,也看著站在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女子。
女子聽到呼喚聲緩緩轉過身來,女子的臉是她在幻境中見過的那張臉,“你是阿稚?你怎麼會在這?”
阿稚嘴角勾起一抹慘笑,“城主他騙了你,他一直想揭開我的封印隻是苦無機會。我阿爹雖然順從上天的旨意金盆洗手不再鑄劍,但一直遺憾鑄劍術沒有傳人,也沒有鑄出一把名震天下的神劍,而宴清是他見過的這世上最有鑄劍天賦的人,他覺得宴清一定能鑄出一把名震天下,讓所有修仙之人都為之爭奪的神劍。”
“阿爹和宴清雖然死了,但魔劍還在,為了鎮壓魔氣我將太阿劍丟入了鑄劍池中,想徹底融化魔劍,但魔劍的力量我實在無能為力,隻能將從前阿爹煉出的劍扔進鑄劍池中,想以此來弱化魔氣的威力,可都失敗了,後來我想起阿爹曾經說過上古有人以身殉劍,得以煉出劍魂,所以我便跳進了鑄劍池中,沒想到我竟然成功了,我苦苦鎮壓太阿劍萬年,萬年後一名修仙之人偶然得到了太阿劍。”
“其實你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並不都是真的。”
蒹葭見狀連忙上前抱起太阿劍,就在她抱起太阿劍那一瞬間,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太阿劍劍身發出陣陣白光,籠罩在蒹葭身上。
“原來如此。”
“付師兄,蒹葭這是怎麼了?”
“你殺了宴清?”
“他殺了很多人,太阿劍沾了無數人的血,等我和宴清發現後阿爹已經神智全無,為了無辜之人的性命,我和宴清隻能……”痛苦哽咽的聲音傳來,阿稚落下一滴血淚,“我想把劍毀了,宴清也答應了,但我和宴清都小看了太阿劍的威力,它蠱惑宴清,在我與宴清成親那日,宴清拿著它殺光了宴席上的所有人。”
阿稚點頭,“他是我見過最有修行天賦之人,他說太阿劍的魔氣他能鎮壓,隻是後來他以身殉了不周山,再無力鎮壓太阿劍的魔氣,隻得將我與魔氣鎮壓在禁地之中,千年後被你揭開了封印。”
阿稚一步步朝她走近,眼神空洞地看著她,“你們不是想見我嗎?”
“生魂轉世……分.身?所以陸吾的靈魂被城主吞噬了?所以我在幻境中才沒能分辨出他們二人?”
“是。”
她聽過無數的秘聞,但從未聽過有活生生的人成為劍的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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