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威壓之下,蒹葭送入陸吾體內的那縷真氣瞬間消散殆儘。
密室外傳來琳琅催促的聲音,蒹葭陷入糾結。
一縷真氣通過經脈緩緩進入陸吾的體內,霎時間,那抹真氣猶如小溪彙入大海,蜉蝣仰望巍峨高山,深不可測,高不可攀。
漆黑的密室已被蒹葭的符火照得如白晝般明亮,不算太大的密室一覽無餘沒有任何可藏匿的地方,蒹葭一眼便瞧見了密室中央石台上躺著的男人。
蒹葭上前就要攙扶起陸吾,觸碰到手腕的瞬間又停下了動作。
琳琅下意識後退一步,臉上笑容變得無比牽強,“好,那我……就在這裡等你。”
“蒹葭,你找到沒有?”
是陸吾。
可如今她顯然已被卷進這最大的陰謀之中,不周山中蠢蠢欲動的妖魔,禁地之內城主野心勃勃,在不久後的將來,一場人妖之間的大戰在所難免。
她躡手躡腳走進商陸的房間,見房間裡商陸還如之前一般昏迷躺在床上不禁鬆了口氣,將令牌放回原處,正準備離開之際,床上的商陸醒了。
“蒹葭,我進來了。”
蒹葭猛地收回雙手,驚魂未定看著陸吾。
見久叫不醒,蒹葭終於徹底相信自己在太阿劍劍靈那見到的場景都是真的,陸吾的靈魂已被城主吸入體內,如今在她麵前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身而已。
腳步聲由遠及近,蒹葭身體的反應遠比腦海中盤算的一切要快得多,她揮手,在琳琅進來之前揮手將陸吾的身體納入自己的百寶袋中。
在外這百年間她逍遙慣了,從不參與任何紛爭,修仙之人常說的比如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替天行道在所不辭這樣的話從未說過,她隻想在這人妖亂世間保住性命。
“大哥,你醒了?”隻慌張了片刻,琳琅很快就回過神來,強自鎮定笑道:“你剛才睡著了,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猜測是猜測,哪怕有再多的證據她也總是心懷一絲僥幸。
蒹葭一時間陷入深深的彷徨。
蒹葭不由得苦笑,自己終日與修仙之人為伍也就算了,如今心血來潮撿個夫君,竟然還是蒼穹劍宗的弟子。
在鬼界之時她曾被小鬼王抽去一魄,魂魄離體越久,回歸本體的難度便越大,甚至還會有無法回歸本體的風險。
但如今她不得不承認,躺在她麵前的這人,是有浩瀚靈海,百年便跨進飛升之境的奇才,有千萬年難得一見的仙骨,也是蒼穹劍宗最有潛力的弟子。
她真的要卷入這場紛爭嗎?
就在琳琅心理防線破碎的前一刻,商陸若無其事開口,一如既往包容的語氣,“好了,大哥沒怪你,我還能把你怎麼辦呢,你是大哥唯一的妹妹了。”
蒹葭將密室中的符紙收回,“可能是我弄錯了,我們趕緊離開這吧。”
琳琅不敢再遲疑,她在水裡下的藥,僅僅隻能讓商陸昏迷一個時辰,時辰到了商陸就會醒來。
商陸一瞬不瞬望著她,琳琅心中不安的情緒越發濃了,她確實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更何況如今心懷愧疚,在商陸目光下幾乎抬不起頭來。
蒹葭點頭,走進密室。
現在能救陸吾的方法,隻有儘快將他的靈魂找回來。
陸吾是她夫君這件事毋庸置疑,但陸吾是陸仙君,是蒼穹劍宗弟子身份之事並沒有證據,一切僅僅隻是她合理的猜測罷了,金陵時她曾想過查看陸吾體內是否有仙骨,但擔心被陸吾發現遲遲沒有動手,現如今看著昏迷的陸吾,蒹葭鬼使神差般握住了他的手腕。
琳琅一驚,連忙分開緊扣的雙手,心虛笑道:“我哪有撒謊。”
這世間所有的修煉奇才無一不是仙骨在身,苦練之人大多止步元嬰,更何況能在百年間便跨進飛升之境的奇才,仙骨必是千萬年難得一見。
“從小到大,你撒謊的時候就喜歡摳自己的指甲,老毛病現在還沒改嗎?”
她的百寶袋乃是上古神物,能裝天地萬物。
“夫君!”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陸吾雙眼緊閉躺在石台上的模樣蒹葭依然有些許慌神,“夫君,你醒醒!”
“蒹葭!”做了百般思想準備的琳琅走進密室,環顧一圈後未曾發現陸吾的身體,欣喜開口,卻又後知後覺自己不該如此高興,咬了咬下唇,說道:“陸仙君不在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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