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斷崖,和那畫中的斷崖一模一樣。
還未等陸吾看清那小鳥的模樣,一陣極為刺目的光芒從畫中一閃而過,光芒太盛,饒是陸吾也不由得避開雙眼,等他再次睜眼時,卻發現四周漆黑一片,腳下亂石嶙峋,四周空曠孤寂,聽不到一絲人聲,隻有無數被風吹得枝葉簌簌的聲音搖曳響起。
看著那片漆黑的天空,也是奇怪,明明畫中什麼都沒有,卻仿佛有種特殊的魔力,引誘著蒹葭一瞬不瞬地盯著那片漆黑,不知不覺,蒹葭的雙眼被畫中那片漆黑的天空所吸引,整個人仿佛置身其中難以自拔,下一瞬,燈火俱滅,她恍然看向四周,風聲呼嘯,高山密林,漆黑一片,自己所處之地,竟是一方斷崖。
呼嘯的山風送來淡淡的血腥氣,陸吾朝著血腥氣息濃重的風口走去。
暫且將這幾張宣紙擱置在一旁,蒹葭神識環顧房間四周百米,見無人窺探,便從百寶箱中拿出一卷畫像。
而且這畫中的斷崖也頗為眼熟,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這是幽州城那個妖魔臨死前所托,若隻是一般凡物,又豈會在臨死前還念念不忘。
“團子!”蒹葭高聲大喊,陡峭的山壁回蕩她高喊的聲音,呼嘯的山風從崖臂間呼嘯而上,發出瘮人的嗚咽聲。
“是嗎?但我總覺得,”蒹葭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地方總覺得既熟悉又詭異。”
夜路走多了遇到鬼,她這是終於著了小人的道嗎?
“……”蒹葭欲哭無淚。
是那日在禁地中城主臨死之際交給她的畫像。
房間的門從外推開,陸吾看著空蕩的房間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看著桌上的那副畫像,他想起這似乎是在禁地之時城主交給蒹葭的那副畫。
陸吾警惕望向四周,這畫卷既然能悄無聲息便將自己納入畫中,絕非普通畫卷,剛想召喚太阿劍,手心緊握卻抓了個空。
蒹葭有些奇怪,既然天上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那畫中的人到底在看什麼呢?
忽而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震動傳來,整個斷崖乃至整片高山密林如山崩地裂般砸下無數亂石,蒹葭下意識結印抵抗,卻猛地發現自己體內真氣空空如也,彆說離開這,就連這些砸下的亂石她也無力抵擋。
但她現在疼得顧不了太多,體內鮮血沸騰一般往肩胛處湧去滲入地下,山風好似將她的體溫也帶走了,她感覺越來越冷,眼皮也越來越重,掙紮著想站起來,撲騰兩下又無力倒下,全身的力氣好像也被抽光,費力睜開眼睛想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餘光卻看到了自己身上白色的羽毛。
蒹葭枯坐在桌前拿起謝予遲交給她的宣紙,透過燭火看著薄薄宣紙上的痕跡,她翻來覆去看了好些遍,依然沒有什麼收獲。
自己這是穿越到畫中了?
團子瞪著他渾圓的眼睛看了片刻,卻對這個斷崖沒什麼印象,“我們去過的地方多了去了,這種斷崖並不罕見,你有印象很正常。”
那是一個類似於符咒的形狀,如果蒹葭能注意到的話,她或許會認出這就是她用得最多的靈符上的符咒。
恍惚間一塊亂石砸來,蒹葭眼眸緊縮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她退得太慢了,亂石在她肩胛處擦身而過,在亂石嶙峋的斷崖上砸得粉身碎骨。
她緩緩將畫卷打開,畫中的她站在一處懸崖峭壁的巨石之上遙望著天穹,而畫中的天穹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絲星光。
此刻畫外的團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蒹葭消失在房間內,下一瞬又出現在畫像中,他衝著畫像亂抓亂撓卻毫無辦法,眼看著畫中的蒹葭身下滿是鮮血地躺在斷崖之上,顧不得太多,團子從窗戶一躍而下,出去搬救兵了。
她顧不得思考太多,沉沉呼出一口氣,在那溫暖的掌心上委屈地蹭了蹭。
團子從她的百寶袋中現身,懶洋洋地趴在桌邊甩著尾巴,說道:“如果不是這書中的內容有問題,那就是書有問題。”
蒹葭豁然開朗。
修行百年,她竟然被一顆石頭,砸回了原形!
那是一隻白色小鳥,仿佛傷得很重,費力的想要展翅飛翔,卻隻能無力撲騰翅膀。
在這畫卷中,他竟然連太阿劍也無法召喚。
陸吾並未設防,拿起畫卷一看,山林間風聲鶴唳,懸崖峭壁溝壑縱橫,斷崖之上亂石嶙峋,一隻白色小鳥滿身是血地倒在亂石之間,奄奄一息。
“團子,你看畫裡的這個斷崖,我們是不是去過?”
蒹葭捂著流血的肩胛倒在地上,隨著鮮血滴落在斷崖處,一陣奇異的光亮在斷崖上亮起。
蒹葭奄奄一息,被凍得瑟瑟發抖之際,一陣溫熱將她團團包裹。
陰冷的風聲從窗外吹進,吹動著桌上的畫卷。
陸吾走到這隻白色小鳥麵前,小心將她托在手心,看著她翅膀上的傷痕,從自己衣擺上撕扯下一小塊,纏繞在她受傷的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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