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年輕,如今上進還不算晚,對了,你那位夫人如何了?”
眼看著蒹葭搖搖欲墜,謝予遲連忙下階梯扶住她,“蒹葭姑娘,你沒事吧?”
蒹葭暗自歎息,並未再說話。
“這是謝太傅的府上?”
在門外等了一會,便瞧見蒹葭走了出來,他連忙迎了上去。
“謝予遲?”蒹葭想起了剛到長安時謝予遲溪洲宴樓上說過的話,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了。”
謝予遲並不知曉蒹葭的身份,隻當她和他一樣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罷了,“還是那天在溪洲宴說的那件事,雖然隻是我一個猜測,但還是想請霓裳仙君去我二叔府上一探究竟。”
大門前謝予遲望眼欲穿,他深知如今長安城形勢嚴峻,他這點小事不該麻煩仙君,但他這幾日以來因為這事輾轉反側,越發覺得那妖魔臨死前囑咐他送到長安的那本書不可能僅僅隻是一篇治國策論罷了。
“也不怪你不舒服,我第一次進我二叔府上也不舒服。”
那弟子拱手離開。
“她最近忙著長安城妖魔作祟一事分身乏術,你有什麼可以和我說。”
說起來這謝予遲雖然胸無點墨不學無術,但還真是個正直的人,妖魔臨死前的囑托,竟也辦得如此謹慎。
蒹葭深深喘了口氣,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搖頭:“我沒事。”
“何事?”
“這太傅府是陛下賜給我二叔的,就因為是禦賜,所以才不好推辭,這府邸空置了已有百年,據說百年前這府邸上下百餘口人被妖魔控製,喪失理智後互相殘殺,死相慘烈,至今還有冤魂在深夜喊冤。”
“不用查了,最近我還是安分些,不給我夫君添亂的好。”
“你說得對。”
思來想去還是來了萬劍山莊。
“那當然,我能做出那種將你置身險境而不顧的事嗎?說起來那三皇子還真有點奇怪,我們要不要再去查查三皇子的事?”
蒹葭整理好心情一步步走上台階,與謝予遲一同跨入這高大巍峨的太傅府。
“山莊外有一人自稱是謝予遲,想找蒹葭姑娘您。”
“蒹葭姑娘,請問霓裳仙君在嗎?”
蒹葭挑眉,“原來是你找的我夫君。”
“是,怎麼了?”
蒹葭麵無表情說道:“是嗎?”
謝家在百年前在長安城也算是舉足輕重的存在,可就在謝家權勢最為鼎盛之際被貶幽州,百年間謝家子弟除了如今身居太傅的謝家二叔外,長安城中再無謝家一人。
不多時太傅府到了。
“她……”提起沈舒月,謝予遲臉色頗有些黯然,“我知道她喜歡的不是我這個不學無術的謝予遲,她喜歡的是那個滿腹經綸能和她從詩詞歌賦談人生哲理的謝予遲,所以來長安之前,我給了她一張和離書,我這樣胸無點墨,總不好耽誤她。”
“不過也隻是市井間的傳聞罷了,百年前的事哪還能考據真相?”
謝予遲站在台階之上看著止步台階下的蒹葭,好奇問道:“蒹葭姑娘?”
門外站著一名蒼穹劍宗的弟子,對其恭敬拱手道:“見過蒹葭姑娘。”
蒹葭徑直去開門。
“你說我二叔備受皇恩吧,陛下偏偏賜給他這座府邸,連格局都不曾改動,不過是派遣工人將這府邸修繕了下,我不知道那傳聞還好,後來知道了,沒一個晚上睡好的。”
陸吾這一走便是兩天沒有消息,蒹葭安分待在山莊內療傷院門一步未出,現下長安形勢嚴峻,妖魔虎視眈眈,她還真有些擔心。
謝予遲說起謝家這些陳年舊事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家偶爾也聽我爹說過謝家從前的盛況,我知道他老人家是希望我能擔起興盛謝家的重任,可惜我不爭氣,又胸無點墨,在幽州城當自己的小霸王不知天高地厚,總不以為然,如今來到長安城,才知道在幽州城靠著祖先蔭庇的我有多坐井觀天。”
“你不信我?”
蒹葭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看到了百年前的自己小跑著穿過回廊時的稚嫩模樣。
院外敲門聲響起。
蒹葭從大門一路走來,前堂後院,假山亭台,回廊樓閣數不勝數,無數名貴花卉爭相盛放,華貴無比。
“行,我陪你走一趟。”
“我不是這意思,”謝予遲看著身後的萬劍山莊,又想想自己毫無頭緒的治國策論,死馬當活馬醫,咬牙道:“那就辛苦蒹葭姑娘陪我走一趟。”
謝予遲半信半疑。
“哦?這是為何?”蒹葭不動聲色問道。
蒹葭腳步往後踉蹌退了兩步,或許是日頭太大,竟曬得她有些暈眩,心悸心慌讓她連麵前的金光燦燦的匾額也看不太清了。
蒹葭站在高大巍峨的太傅府門前,抬頭看著屋簷下的匾額,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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