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燙啊。”丁霽壓低聲音。
林無隅回完消息把手機放回了兜裡,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沒覺得啊。”
“你自己摸自己能摸出個什麼來!”丁霽有些無語。
“摸出個爽來,”林無隅伸手又在他腦門兒上摸了摸,“都一樣啊。”
“林無隅?”丁霽看著他,“你這車說開就開啊?”
“滴滴。”林無隅說。
“一會兒吃完去校醫院看看,”丁霽說,“好幾個樓呢,比高中的校醫室牛多了,正好去參觀一下……”
“你得了吧,醫院都要參觀。”林無隅笑了起來。
丁霽知道林無隅身體很好,今天軍訓這種程度也根本不可能讓他有任何感覺,但沒準兒是彆的原因引起的,畢竟剛摸上去就是燙的。
隻是林無隅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吃完飯果然也沒同意跟他一塊兒去醫院參觀,拉著他往圖書館走,溜達了一圈之後估計差不多該到夜訓時間了才往回。
“你這種人,”丁霽有些無奈,“發燒就發燒了,不承認就沒發燒了嗎!”
“嗯。”林無隅笑了笑。
丁霽看了他一眼,本來再罵兩句,但突然就閉了嘴。
林無隅沒有去過醫院,除了感冒也從來沒生過什麼病……到底是真的沒病過,還是他就這麼假裝自己沒病過,畢竟他家裡那種氛圍……
丁霽沒再繼續說下去,晚上就是唱歌,沒有什麼活動量,先觀察一下吧。
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都在收拾,準備去集合。
他們這邊的廁所被呂樂占了,丁霽去了對麵的廁所,出來的時候李瑞辰站在門口。
“你也上這兒排隊來了?”丁霽問了一句。
“沒,”李瑞辰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宿舍那邊,又轉回頭低聲問,“你們去醫院看了嗎?是不是發燒?”
“肯定是發燒了,”丁霽說,“他不願意去,晚上不行再說吧。”
“哦,”李瑞辰在兜裡掏了掏,遞過來一盒退燒藥和一支體溫計,“我從家帶過來的,可以先量個體溫看看,不行就吃藥吧,超過38度5不退的話。”
丁霽愣了愣:“謝謝啊。”
“彆這麼客氣。”李瑞辰笑了笑,轉身走開了。
丁霽拿著體溫計和藥回了房間,林無隅又在回信息,估計還是老林。
“量一量體溫。”丁霽過去也沒等他反應,就抓著他胳膊一拽一壓,把體溫計夾好了。
“哪兒來的?”林無隅愣了。
“李瑞辰給的,”丁霽把藥放到桌上,“還有盒藥,如果明天還不退,就吃了吧。”
“他還帶著這些東西?夠齊備的,”林無隅笑笑,“我以為得是何家寶那種家裡的小寶貝出門才會帶這麼齊呢。”
“李瑞辰就不能是家裡的小寶貝了麼。”丁霽想了想,過去又把藥盒拿起來看了一眼。
“也是,我們小雞也是家裡的小寶貝呢。”林無隅說。
丁霽沒說話,看著藥盒。
藥盒的背麵貼著一張很小的標簽紙,上麵印著h大校醫院。
這不是李瑞辰從家裡帶來的藥,是他剛去買的,而且就是因為聽說林無隅發燒了才去買的,畢竟正常他們這大的男生,就算是個細致的人,大概也隻會買了感冒藥來備著,不會買退燒藥。
雖然丁霽很感謝李瑞辰的細心和熱心,但還是感覺後背發緊。
危險啊!
李香香是個危險人物啊!
太危險了!
長得可以,還香噴噴的,又這麼細心……危險!
“怎麼了?”林無隅問。
“24小時吃一顆就行,”丁霽把藥放回了桌上,“居然把一盒都給我了。”
“難道還拆開給你一顆嗎,”林無隅說,“沒吃完的還給他就行了啊。”
“嗯,”丁霽看了他一眼,“承認自己發燒了沒?”
林無隅笑了笑沒說話。
呂樂在客廳叫大家出門去集合,丁霽往外走,林無隅跟在他後麵,小聲說了一句:“可能是有點兒發燒,不過我沒什麼感覺……這個體溫計怎麼辦?”
“夾著啊,”丁霽說,“一會兒擱兜裡就行,晚上就唱個歌,也沒有什麼要動喚的項目了。”
“行吧。”林無隅夾緊胳膊。
體溫計上顯示是38度,高也不算太高,還不用吃藥,低也不算低,反正丁霽要是38度的時候就會挺難受的了。
林無隅看上去還好,大家一塊兒坐著地上喊著唱歌的時候,他唱得還挺大聲,但嗓子有點兒啞了。
還有點兒心不在焉。
這個丁霽倒是知道,是因為家裡,他爸這麼一操作,林無隅又得麵臨要不要打電話回家問問,如果又被罵一通或者乾脆不搭理該怎麼辦的問題了。
“難受嗎?”他小聲問林無隅。
“還行,沒什麼大感覺。”林無隅摸了摸腦門兒。
“不舒服就說啊,”丁霽說,“我陪你回宿舍歇著。”
“嗯,”林無隅點了點頭,“你也給我冰毛巾降溫嗎?小廚房裡有個冰箱,不知道有沒有冰塊。”
“不用冰塊也行,買一兜冰棍兒擱裡頭,然後毛巾包著一個一個用,”丁霽安排著,“還可以冰濕毛巾……”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覺得有些隱隱地興奮。
哈哈哈林無隅發燒了。
可以照顧病人了!可以噓寒問暖!
……這有什麼可樂的?
因為這是林無隅啊哈哈哈!林無隅發燒了!
丁霽你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了啊!
有啊,非常有,馬上就要泛濫了哈哈哈哈有個人發燒了!
唱完歌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都困了,隨便洗漱收拾了一下聊了幾句就都回屋休息了。
林無隅也已經老實地躺到床上。
隻有丁霽兩眼放光地出去買了一大包冰棍兒回來,拿了幾根用毛巾包了,剩下的都塞到了小廚房的冰箱裡。
“怎麼樣?”他拿著幾個包著冰棍兒的毛巾團子回到宿舍,撐著床沿看著林無隅小聲問。
“還行,就覺得嗓子有點兒發乾。”林無隅翻了個身仰躺著。
“我給你倒杯水,”丁霽很利索地把毛巾團子都堆到了他身上,“我買了一大兜冰棍兒。”
“丁霽。”林無隅看著他。
“嗯?”丁霽也看著他。
“我發燒了怎麼感覺你很愉快啊?”林無隅說。
“是嗎?”丁霽皺著眉很沉重地問,問完之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我真沒有,你等著我拿水給你。”
“伺候人有癮啊?”林無隅說。
“閉嘴。”丁霽跑出了房間。
喝完一杯水,換了兩輪冰棍兒之後,林無隅似乎是睡著了,睫毛都不顫了。
丁霽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兒,摸了摸林無隅的臉,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燙了。
退燒還挺快啊,不愧是體質超強的人。
他胳膊肘撐著床,托著下巴看著林無隅。
小夥兒的確是很英俊,鼻子是鼻子眉毛是眉毛嘴是嘴的。
這會兒他才第一次注意到,林無隅嘴角的角度很漂亮,帶著點兒天然的囂張,但又不淩厲。
早上腦門兒上的觸感再次清晰呈現。
丁霽有點兒不能理解,這種殘留感持續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兒太長了?
他盯著林無隅的唇。
就是這個嘴。
幾秒鐘之後他小心地試了試林無隅的呼吸……
???
丁霽你什麼毛病。
就是試一下看呼吸是不是平緩穩定,確定這人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應該是睡著了。
他吸了一口氣憋好,湊過去慢慢低頭。
很小心地在林無隅的唇角上碰了碰。
沒什麼感覺。
他停頓了兩秒,又往下輕輕壓了壓。
林無隅微微動了一下。
操!
他趕緊抬頭。
還沒等他把自己撐起來,林無隅的胳膊已經抬了起來,反手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
“林無隅?”丁霽震驚地想要掙紮。
林無隅沒有說話,隻是胳膊往下用力,把他壓了回去。